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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桧正被眼前姑娘的笑貌吸引了目光,然,她的声音瞬间又将他惊醒。

贺稹是来给铺子送账册,先前下了府学,贺稹正想领上身边的书华到街上逛逛,听说小叔的生辰将至,生辰礼他还没想到送什么的。

在府门前恰好见着姑姑也要出府,得知姑姑是为了到铺子送账册,手里的账册较为重要,不好假手于下人,最近五虎哥到药庄上帮忙时常不在府中。

眼见外头寒气越发的重,贺稹便接过账册跑一趟,免得姑姑受了外头的寒气。

贺稹仍是那张淡漠的面容,默默地看了眼小姑娘,同时也注意到秋灵身前站着个瘦高个的文雅公子,眉头略略微动。

秋灵笑问“你怎的也来铺子,可是有事。”

贺稹低低应了声,将账册送到铭浩手里“姑姑让我将这册子交给铭浩哥。”

李铭浩接过账册“好的,辛苦稹哥儿跑一趟了。”

贺稹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又放到身旁的公子身上。

文桧这时回过头,正好对上贺稹冷凛的目光,心跳咯噔了一下。

眼见宋姑娘与这位表哥的公子关系很是亲近,慌乱地收回目光。

贺稹瞄到对方白嫩的耳根子略微泛红,眼眉微挑地睨了眼身旁的小姑娘。

“认识?”

秋灵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注意到面前的文桧,摇头。

“是店里的客人。”

文桧紧张地绷直了腰杆,尴尬到了极致,恨不能有面空气墙让他消失于无形。

铭浩闻言再次看向面前的文桧,客套地扬笑道“这位客官,可是要挑些菌子,咱庆丰行的菌货质量最是上乘,您且瞧瞧。”

铭浩边说边打开其中一个礼盒,里头晾干后的红菇个头仍旧饱满,成色极好。

文桧仿佛找到了台阶,顺着铭浩的话靠近柜台,“好,我……我看看。”

贺稹默默地观察其因紧张而有些无措的背影,再看了看身旁一脸懵懂的姑娘,嘴角不由勾了勾。

“若是没什么事,便同我一起回去。”

秋灵点头,正好也忙完了“好啊。”

说罢,喊上一旁与伙计核对散货的孟春。

对面马车里的文太太暗中观察着对面铺子里的情形,急得攥紧了手帕,眼看人家姑娘跟着一男子离开铺子,瞧着应是同府的兄弟,顿时对自己那不中用的儿子窝了股火气。

铺子门前,贺稹目送秋灵和丫鬟上了马车,冷凛的目光快速捕捉到对面那辆马车微微掀开的窗帘子。

候在一旁的书华看了看主子忽然沉下来的脸色,小声询问。

“公子,咱还到别的地方逛逛吗?”

贺稹回头伸手接过其手中牵着的缰绳,“不了,回府。”

说罢,便快速的翻身上马,跟着秋灵的马车后缓慢骑行。

书华见状,赶紧骑上另一匹马儿追上,心想公子这是怎么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傍晚,李府春风院,正房晚膳。

李婉听了孙娘禀报的话,默默与对面的李怀江相视了眼。

不由得嘴角嗤笑,“文家太太可是太急了?”

李怀江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此这般,明个我便回复了文大人。”

在这点上他们夫妻俩很快达成共识,如当下这个时代,谁家相看媳妇无不小心谨慎,却也没有文太太那般着急上火。

如此急切的让儿子与他们家的姑娘接触,难道是想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将这门亲事绑定不成,这样的亲家,如此手段了得的婆母,他们李家的姑娘可高攀不起。

“交待十八,让他最近多上些心的,如果再有今日这种事情发生,让他不必躲在暗处。”

孙娘恭身道“是,夫人。”

李怀江给媳妇碗里夹了块糖藕,“姑娘虽大了,亲事也不急于一时,咱且慢慢相看的。”

李婉笑笑道“我倒是不气,之前听你说文大人的秉性与魏大人相像,奈何文家后院可没有魏家内庭那般,有个识大体的主母。”

“昨日才了解到,这位文家的公子五岁便开始习文断字,已是十七有余的年岁,今日随其母亲的做派,可见是个无大用处的书呆子,如此两耳不闻窗外事,遇事只想着家中父母操持,姑娘若是随了他,日后少不得多有委屈。”

李怀江点头,“听说来年又准备下场。”

“那便望文公子能高中名榜,有了秀才名头傍身,文太太也不必再操心寻不着好的儿媳妇。”

李婉发自真心的祝愿,便是希望今日之事能让文家公子有所悔悟,成日只知孝从父母的安排,却无半分主见,他日定也难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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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五虎眼看着码头再次停靠了七八艘载满谷粮的货船,嘴角不由满意地漾起了笑弧。

感情城内几间粮铺的东家压上了家底子,靠着这天灾在福州城内大肆敛财。

五虎看着从一艘艘货船上卸下来的谷粮,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后,回头拍了拍元志的肩膀。

“夫人这下可算是放心了。”

元志“咱快回府,给族奶奶禀报这好消息。”

五虎心头畅快,大手一挥“好,走!”

城内大小粮铺的东家满心欢喜地看着存满一间间仓房的粮食,仿佛已看到官府往他们衣兜里塞入白花花的银子钱。

然而,他们脸上的笑意并未持续太久,次日开市,便听说官府开仓低价出售谷粮。

东家们听闻这消息,一时间恍不过神来。

不,不是,官府出售粮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官府怎么会出售粮食,且还是低价?

紧接着,城内那家名为庆丰行的粮铺跟随官府的动作,将粮食价格压回到了从前以往的低价。

东家们虽然着急,却也抱有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认为官府与庆丰行的粮仓顶不了几日。

一日,两日,……七日,随着他们粮铺门可罗雀,这些东家们已然有些招架不住。

为了从外地采购这批粮食,几乎压上了所有的家当,便是为此一搏往后的富贵日子。

很快,他们就接到了下头城镇分铺传递上来的消息,下头的官衙也同样每日开仓低价售粮,一下子,所有粮铺的生意连个人影都没有。

第八日,有坚持不住的粮铺只能往下降了部份的格价,可他们再怎么降也是压不到庆丰行保持不变的低价。

最终,这场商战以庆丰行的价格走向,让陷入饥荒的百姓人人都能吃上一顿饱饭。

因为,这些铺粮的东家忍痛含泪纷纷降价抛售,他们没了法子,粮食总不能一直囤在仓房里不动吧,再不抛售铺子的资金流可就出现断层式的压力。

一旦抛售,实则并不会造成太大的亏损,毕竟前期他们也都赚到了钱,折合下来,只能说白忙活一场,免费让福州城的百姓不缺粮。

有反应过来的东家意识到,前段时日官府的大肆收购或许是个迷魂阵,是想靠他们之手引入更多的粮食进入到福州城。

好一个李知州,肯定是李知州干哒!

心里痛骂不迭,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