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上前两步,将人轻轻抱起,亲了一口。然后打开房门,往房间走去。
她警告,“别动手动脚的。”
“知道。”
她亲了他一口,“就喜欢你听话的样子。”
到了房间,他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躺在她身侧,摸着她的头发玩。
暖炉里的柴火烧得正旺,时不时传来噼里噼啪的声音。
“小乖……”
这一声小乖,瞬间令她警铃大作,“……干嘛?”
“突然怕我?”
“……”你太危险了,不怕你怕谁。那种抵死缠绵的感觉,一想到腿都是软的。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肚子,轻声呢喃,“你娘怕我,怎么办?”
这时候,肚子里的小孩突然踹了一脚。
江澄眉梢一挑,一脸惊讶,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她、她踢我。”
她吓他,“可能是想出来。”
没想到他一脸凝重,缓缓说道:“现在出来,不好养活。”
好家伙,他真有这想法?
“名字想好了吗?”
从她回来到现在,才两天。都还没开始翻家书。
“在慎重考虑。”
两个女娃娃,又是一胎。得取好听又饱含深意的。
她道:“不好听我再改。”
“……好。”
月华感觉他的手慢慢上移,顿感不妙,连忙想起身,被他顺势搂进怀里。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他语气无奈,“你有身孕,身体又不好,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好家伙,原来一直都是她咋咋呼呼的。
她尴尬,“我就是……许久没跟人同床,有点……不习惯。”
其实,她的身体已经有些酥麻。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一朵闻上瘾的花。初次闻觉得不怎么样,久了,才发现这种味道已经深深印在脑子里。
她深刻体验过,所以,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羞耻。
“你的脸好红,是房间太热了吗?”
月华僵着身子,“嗯……有点……”
“那我去把火……”
“不用,”月华拉住他,“等会儿就好了。”
说着移开身子,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江澄看着她,突然反应过来。她怕冷,连自己都感觉不到热,她热个什么劲?
“你不舒服?”
“还好。”月华知他睿智,担心被他看出什么,赶紧说道,“睡吧,有些乏了。”
“……嗯。”
他又想靠过去,被她轻轻推开,“你别靠我这么近,我会不舒服。”
“你昨晚抱着我,腿压我身上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舒服?”他一晚上没睡,生怕不小心踢到她肚子。
江澄看着她的脸色,越看越觉得奇怪。太媚了,不像她。
刚想说些什么,又被她抢先一步,“杵着干什么,睡觉啊。”她指着那一排蜡烛,“灭了。”
这么急迫,是想掩饰什么?
月华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假装不经意的捂着脸。
她不善隐藏心绪。江澄这只老狐狸,指不定能看出点什么。
过了许久,她听见耳边低低的笑声,然后蜡烛熄灭。
她内心呼了口气,还好没露馅,要不然多尴……
“不好意思?”
“???”
“我又不是不能伺候你。”
“……!!”
“来吗?”
“什、什么?”
月色透过窗纸,在地上形成昏暗不明的阴影。连带着忽明忽暗的暖黄色炉火,纠缠出丝丝暧昧。
江澄侧躺,用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去勾她的指尖,放在嘴边轻舔了一下,“点头。”
这声音,太勾引人了。
她一瞬间迷糊。他现在肯定是一只男狐狸精!不过片刻,她又清醒过来。这种情况,再装不懂就不是她的性格了。
“不行,有孩子呢。”
“别的,也可以。”
别的?别的什么东西?
江澄凑过去,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个词。
她瞬间脸色爆红,语气慌乱,“不要!睡觉!”
说不要,他就听话,乖乖哄她睡觉。
等人彻底放松下来,睡着之后,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走到小榻边上,拿出放在最上面的医书。
这书是他半年前问赭铭拿的。书很厚,里面的内容特别详细。
他这半年来,总会翻看这本医书。学会的不多,但记的很多。
他记性好,一翻就翻到想找到内容。盯着那几行字,沉默许久。又看向床上熟睡的人,眼里明晃晃的温柔。
本来这种事,问赭铭最好。可毕竟是闺房中事,问了也尴尬。
还是不要总抱着她了,难受的是双方。
次日一早,月华起身没看到江澄。在侍女的伺候下,净手擦脸。
侍女沉闷,不怎么说话。不像兰若,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兰若已经嫁人,不能时时刻刻待在莲花坞。就连杨沐也是归期不定。
偌大的江府,无聊得紧。
她突然想念在阜净山的日子。五位长老时不时拌拌嘴,偶尔弄出些啼笑皆非的事。二长老虽然容易忘事,但对她是真的很好。
待孩子生下,一定要去看望他们。
她正在趴在窗台上发呆,江澄走了进来。
“夫人,吃早饭。”
“来了。”她怔愣一瞬,“你叫我什么?”
“夫人,”江澄重复一遍,“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只是一个称呼。而且,夫人这两个字听起来,怪甜的。
一个人无聊,两个人就不无聊了。
江澄知晓她的性子,担心她一个人待着容易闷坏,每日抽空陪着。
赭铭和兰若在眉山待了十来日,就被江澄薅了回来,替他处理莲花坞的各项事宜。而兰若则料理江府的大小事。
快过年了,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不知道的,还以为莲花坞易主了呢。
江澄则带着月华,在莲花坞内四处闲逛。
十二月二十五日,是月华的二十四岁生辰。按照中州的习俗,她穿上一袭红袍。是于婧亲手做的,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爱意。
江澄一看,觉得新奇,也穿了一身。
出了门,街道上张灯结彩,高摆横幅。过年的气氛已经很浓。
路过一座桥时,她瞥了一眼平静的江水,突然想到第二次跟江澄见面时,笨手笨脚的拍打着水蛭。还把脚拍肿了,遭了笑。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问他,“当初邵阳把邵逸童弄进莲花坞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嗯。”
“是你引我过去的?”
“算是吧。”
月华美目微瞪,“什么叫算是?”
江澄将人揽进怀里,“派了人处理。你突然走进去。”
“……然后我就成这个冤大头?”月华回过头想想,一切都太凑巧,“我当时求你护我,你也能料到?”
“嗯。”江澄看她脸色越来越黑,连忙补充,“那时被你的美貌迷惑,你不求我,我也会护你。”
嗯……这话好听。
……不对啊。他那时候看起来可是一副冷眼旁观,不愿帮忙的模样。
好不容易求得护佑,也很勉强。
“美貌迷惑?”月华把这四个字品味了一番,“你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胡扯,照样嘴毒。就是在你面前,收敛了一点。
“调教得好。”
月华哼了声,“也不知道谁调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