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帮她拭去眼泪,抱在怀里,轻轻顺着她的背。
“再哭就该哭晕了,我好不容易等你醒过来,你可不能再折腾我了。”
“你是不是真的……我感觉……像是在做梦。”
她害怕,害怕像梦中那样无限循环,一遍又一遍,直到精疲力尽。
“不是做梦,你看着我,”江澄扶住她的腰,贴着她的额头,“我是真的。”
“我……要试一下……”
江澄笑得温柔,眼角红红的,“好,你要怎么试。”
“你咬一下我。”
“我舍不得。”
温热的气息扑在月华的脸上,一瞬间怔仲,唇贴了上去,直到嘴里吃到铁锈般的味道,她才停止。
“是真的……”
江澄将她嘴边的血舔掉,“还有哪里不舒服?”
月华摇了摇头,“就是头有些晕。”
“那你再休息一下。”
月华这次醒来,令所有人意外。身体恢复得也很好。
蓝曦臣每日会抽空去看她一眼,叮嘱几句。
金凌和他的朋友们会带着不知从哪里寻的小宝贝,逗她玩。
然后,几人开始拌嘴。
每当这个时候,江澄总是大手一挥,让几人出去。
商隐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月华半靠在床头,江澄在给她喂药。
“月华,”商隐没忍住红了眼角,“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月华看向他的指尖,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长出新肉,“我还好。商隐,谢谢你。”
商隐抽泣一声,委屈得不行,“你要是真想谢我,等身体恢复好,跟我走。”
若江澄不在身边,她或许会犹豫一番,然后答应。
商隐跟她同样来自域外。
他答应去默海,为她受伤,十分感激,但她清楚,这并不是喜欢。
“恐怕不行,我……”月华犹豫片刻,“我想回莲花坞。”
“你需要静养,去我那里也是一样的。春分刚过,好多花开了,看着也赏心悦目。”
月华笑了笑,“改日好了,我再去看。”
商隐心中一喜,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拒绝。
“有些花过了季节就看不到了,我在花海里新种了几种花,味道清香,你一定喜欢。”
月华咬着唇间的软肉,该怎么委婉的和他说呢。
江澄眉头几乎不可见的皱了下。
自他们从默海回来后,总感觉她对商隐跟以前不太一样。刚刚还问了几次商隐怎么样,这让他有种莫名的不爽。
江澄说,“你要是喜欢看花,我让人在府里全种上花,不必专门去一趟。”
“不用了,我不太喜欢太复杂的味道。”
“那就种一种,你喜欢什么花?”
她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不敢再说,只能转移话题,说药有些苦。
江澄岂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往常她喝那些药茶,比这还苦,她连眉头都没皱。
商隐气得牙痒痒,从桌上拿了一颗蜜饯,来到床前,送到她嘴边。
她刚想张嘴吃,被江澄用嘴堵住,灌了几口药。
商隐捏碎蜜饯,眼神凶狠,恨不得当场就把这狗逼打死!
“你别看他,就看我一个,好吗?”
商隐气极,居高临下的指着他,“江狗!你这小人!让人把我关起来,害我俩分开!我日思夜想,思念成疾,你这狗东西阴险毒辣!奸诈至极!”
“不学无术,这么简单的阵法都解不了,蠢货。”
“你!”商隐灵光一现,“你把我关着,是不是担心月华会喜欢上我。我们两个在一起过年,发生一些有趣的事。”他暧昧的看向她,“比朋友还要亲密,月华,你说是不是。”
这种事情就不要聊到她身上吧。
明明就是他故意的。那场交易上不得台面,这怎么解释。
江澄本来不信,见月华脸色一僵,心底顿时一沉。
他什么都没说,亲了一口她的额头,“要休息一下吗?”
这下商隐更气,原本以为江狗会气愤恼怒,然后失态。谁知道他面不改色,甚至还一脸春色!
“嗯,”月华点头,对商隐说,“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商隐指着江澄说,“那他呢!”
“我有事单独跟他说。”
都这么说了,再留下就惹她烦了。
商隐甩袖走了,临走时瞪了眼江澄。
玄爹爹说跟商隐灵修可以镇住体内混乱的真气,现在不灵修也镇压住了。那是不是可以……
月华抬起头,靠近了些,“我想和你睡觉。”
江澄舀药的手微微颤抖,以至于撒了几滴。
“咳……”他尽可能平复心情。万一她说的跟自己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岂不是尴尬。“你现在身子弱,不适合跟我睡觉。”
她说的睡觉,应该是睡在一张床然后什么也不干吧……
“床很大,你睡我旁边,我想抱着你睡。”
果然,想多了。
药喝完了,月华往里移了移,拍床,示意他躺下。
他和衣躺下,被她嫌弃,只能脱了,穿着中衣,规规矩矩的躺下。
月华躲进他怀里,盖上被子,心满意足的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金凌呢?”
“前两日赶回金鳞台了,宗门那边有些麻烦需要处理。”
就说嘛,她受伤,金凌不会视若罔顾。
“我好想你,真怕见不到你了。”
听到这,江澄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颊,“怕你还不告诉我,以身犯险。”
“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
月华嗡哝几句,亲了下他的脸,“我现在恍若新生,感慨颇多。”
江澄撩起她的一捋发丝放在鼻尖轻嗅,“说说看。”
“以后不做这么冒险的事了。”
死局已破,十几片龙鳞能撑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要好好修炼,哪日功法成,直接把蛟龙宰了,取护心鳞,一劳永逸!
江澄没有再问,哪日她愿意说了,自然洗耳恭听。
“我现在最想的,就是和你睡觉。”
这是今天她第二次说这话,一脸正气。江澄不敢想歪,拥紧了些,“你睡吧,我守着你。”
说完还亲了下她的额头。
月华有些羞涩,都说两次了,怎么就不懂她的意思呢。
这种事,她要怎么主动。
过了许久,她问,“你睡着了吗?”
“没,我不困。”
“那我们要不要做些其他事?”
“其他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