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掌柜甩了一个碗上楼。
碗砸在楼栏边上,发出清脆又响亮的声音。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要吵滚出去吵!!”
两人渐渐冷静下来,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江澄先开口。“以后不能使用禁术,这是我对你的要求。”
“我还是一句话,少管闲事,多活几年。”
“你是我的侍女,就应该听我的话!”
月华冷哼一声,“我又没卖身给你,使唤使唤得了。想让我听你的话,门都没有!”
“你非得这样油盐不进?”
“我这叫坚定自我,守住底线。”
江澄揉了揉眉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对嘴?”
“那是因为对你太迁就。本以为你适可而止,谁知道你这么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他再次如同被惹怒的野狼,张着嘴向她狂吼。
“我要求你不用禁术就得寸进尺!?你现在是江家人,被人抓到把柄,败坏的还不是江家的名誉!”
“我姓月,不姓江!”她昂着头,“我现在已经离开莲花坞,以后不会再踏足,免得脏了你的名声!”
“你简直不可理喻!”江澄一想到她那副冷漠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你还想跑!?”
月华口渴,想喝水。江澄也想喝。她抢先一步,把壶里的水全部喝光,恶狠狠道:“渴死你!”
江澄喉结滚动了一下,正想开口,楼下又传来了掌柜的声音。
“两口子吵架出去吵!!我这里还有客人要休息!!”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气。眼前的人动不了,别人还动不了么!
眼中杀意渐显,手摩挲着紫电走向门口。
月华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赶忙堵在门口,横着眼看他。
“让开!!”
“我让开后立马就使别的禁术,好让你开开眼!”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江澄粗喘着气,恼怒回身,坐在椅子上。额头因为气愤蒙上了一层薄汗,就连口也是干燥得很。
跟她吵架太累人了。
月华此刻也是气喘吁吁。
江澄说话声音大,中气十足。她不说大点声根本压制不住。嗓子这会儿也是特别不舒服。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水壶,刚喝了几口就被人夺走,不客气的喝了起来,直到喝足,才把水壶丢给他。
“你——”
“你可闭嘴吧!再说话把你的水全部喝光!”
江澄眼神诡谲多变,看了她一眼,闷闷的喝了几口水。
月华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那股痒劲再次袭来,手伸到背后狠狠的挠,越挠越用力。
直到脖子上挂着一道道血痕。
江澄皱起眉头,“毁容了。”
“还是那句话,少管闲……欸——!!”
她还没说完,就被江澄禁锢住了双手,往上压着。
宽大的衣袖滑到肩上,露出红肿的胳膊,一片又一片的,看起来有些严重。
“干嘛!”她瞪着一双含情眼,要不是脸上红肿,还会多添几分魅惑,“江宗主越界了!”
“我越界!?”他将她拉入怀里,狠狠扣住那柔软的细腰,“你摸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越界!?”
“我摸你什么了?别信口开河!”
她此刻正气头上,势必在嘴上讨点便宜,根本没有仔细思考。
江澄掰过她的左手,一一拂过鼻子、嘴、脖子、胸膛、小腹……直至往下……
“你、你干嘛!别别……”她害怕的想要收手,却被江澄死死捏在手里,“我可没摸你那里!”
她还是嘴硬。
江澄恼怒至极,按住她的手直接覆了上去。
柔软的手感激起她全身的鸡皮疙瘩,浑身战栗,呼吸急促,身上更是烫得吓人。
“怎么?怕了!?”
软……软的?不对啊,不是硬的吗?她试探性的捏了捏,还真是软乎乎的。而且一只手摸不过来。
“你这女人,胆子这么大!”江澄再次捏住她的手腕,反转到她的身后。
“你……”太羞耻了,她腿都在发软,“是你让我摸的!就你这二两肉,我可不稀罕摸你!”
“二、二两肉!!”这女人总是知道怎么踩着他的尾巴,让他发出无能的狂怒。
他慢慢靠近,眼里的怒气带着若有若无的玩味,“你侮辱我??”
“我……我可没说。——啊!!”
江澄手上更加用力,竟捏出轻微的骨头声响。
“我这只手刚好!你轻点!!”
恰时,掌柜已经走到了门口,透过窗纸看到里面的人抱在了一起,发出兴奋的尖叫。
“要做赶紧做!做完赶紧睡!别叫那么大声!整个客栈都充斥着你们的声音,吵死了!!”
江澄低头看了她一眼,立即松手,大步流星走向门口。
他这滔天的怒气,掌柜必死无疑。
月华顾不上疼痛,立即抱住了他,朝门口道:“我们不吵了,你下去!”
掌柜骂骂咧咧下楼去了。
“不是自己家还搂搂抱抱,到处发情。年轻人骚里骚气的,跑到客栈寻找刺激。”
我特么!谁发情了!这掌柜脑子有病!
月华松开他,恼怒的往门口走去。她一定要让嘴欠的掌柜挨几个巴掌!
这会儿,江澄又拉住了她。
“我去教训他,你松手!”
“你打算这样去!?”
此时,她已经衣衫不整,衣带也是松松垮垮,就连肩上的吊带都露了出来。
她理了理衣衫,朝他吼道:“都怪你!”
“怪我!?怪我什么?怪我千里迢迢跑过来救你狗命?”
“你——!!”她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断了线一般。然后跌落在地,头昏昏沉沉。
刚才从昏迷中醒来,这会儿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江澄脸色一僵,抱着她往床上走去。
月华顿时心慌,挣扎道:“你干嘛!”
“你胡思乱想什么?”
她的动作一下僵住,安静躺在他怀里。
江澄将她放在床上,后者立马如同一只惊扰的兔子,迅速往床里滚去,然后用被子盖住。
“你这荨麻疹就是这不干净的布料感染的,你躲在被子里,是想全身肿胀流脓死去么!”
江澄见她不做声,上手直接拉起被子。拉扯之间,被子竟被撕得粉碎。焦黄的棉絮混合着难闻的气味铺天盖地袭来。
“嚯嚯嚯!”她赶紧捂着鼻子跳下床,把身上的粉絮拍干净。
江澄沉着脸,拉着她走到了自己房间。
“脱了!换掉!”
“我没衣裳了!”
江澄丢下自己的乾坤袋在桌上,转头出去,“一刻钟。我立马进来。”
月华看着门外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