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蝶斓感应到,料想她现在的处境必然艰难无比。再缠斗下去,对她,只有伤害。
魅灵虽是小孩心性,但毕竟不傻。被对方这么一唬,除了拳脚功夫,使不出半分灵力。
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纸老虎。
于是聚灵,一个抬手,将元蝶斓的拳脚全部挡下。稍微用力,便将其四肢全部折断。
“卧槽啊!!”元蝶斓怒吼,“黑暗形态果然变态!”
他真服了,好不容易两魂相聚,刚重塑没多久,连神魂都没开全就掉进来一个傻逼!
这丫头也是倔,出去了为什么还要进来!慢慢等着他神魂开全然后渐渐转化这股怨气不就好了!还能为己所用,岂不美哉!!着什么急!
也怪他,之前没有把话说完。他妈的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们父女的!啊???把他往死里逼!!艹!!!
元蝶斓内心抓狂,即便有所埋怨,也不能置之不理。
这丫头,可是他辛辛苦苦从域外带过来的!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不能让她去送死!
他打算用自己的神魂,和魅灵同归于尽!或许是心灵感应,心意相通。
月华丹田灼热难耐,急需大量的灵力抚平创伤。
她抬手,按住江澄的颈脖,将唇覆了上去。
如即将枯死的树,大口大口的吸着阳光。
猛烈的吸取,就算是强大无比的江澄,也有些乏力,额头上布满汗水。
天降一道瑞光,直直劈向元蝶斓的面门!他惊住,猛嗅一口。
这踏马不是我自己的灵力!?丫头什么时候有我的灵力!?
顾不得思考许多,身体已经先有了回应。四肢迅速归位,漫天的金光,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他忍不住喊道:“爽!!!!”
魅灵自知打不过,迅速逃窜出去。
不过——他怎么能让它如愿呢!
指尖凝聚金光,毫不犹豫掷出!金光如闪电般朝魅灵而去,迅速将其包围锁住。任凭它如何挣扎,都逃不出半分。
“哈哈哈哈!!丫头!干得漂亮!”元蝶斓大笑着,有了这股怨气的加持,定能想起许多往事,“那就让我把你转化掉吧!!哈哈哈呃——”
瑞光消失,元蝶斓的灵力渐渐反被怨气牵制。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得完蛋!得把这东西送出去!
月华见江澄脸色苍白,赶忙移开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丹田处的疼痛消减了许多,还是有些异样。
江澄低声问道:“还要吗?”
“不……不要了…”正当她喘息之时,左手食指间突然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咬破,那股黑雾便被金光包裹着飘了出来。
“江澄!”
江澄伸手随心一抓,那团黑雾便控制在他手心里。
他临空一指,迅速结印,将符文打进黑雾里。黑雾再挣扎不了,化成一颗圆润的黑色珠子,乖乖躺在手心里。
月华长吸了口气,如释重负的倒在了地上,“啊——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江澄捏着珠子,“内门弟子试炼那天,纪锦灵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啊…他……嗯??”月华立马警醒,“你问这个干嘛?”
“问问。”
“我现在好累,懒得说。”
“那就长话短说。”
她调侃道:“你这么想知道啊?”
“嗯。”
月华见他认真,也没有刻意隐瞒,“内门弟子试炼最后一关在高山之巅,那里常年白雪皑皑,没有人迹。只有我跟他闯到了最后。
他因为失误,被剑气所伤,又因缺氧导致呼吸不畅,恍惚间踩空,被雪埋了。我救了他,把他背到终点。
众长老见我一介女流竟这么强悍,天分又是极佳,都抢着要我。他许是伤心了吧。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其实她那时早就到了,见纪锦灵没有来,便又折返了回去。
“他心高气傲,见长老都不选他,含怒走了。从那以后,他看见我就躲。我把他约出来,跟他说我不想成为内门弟子,让他去。
大师姐嘴碎,转头就说我跟他有一腿。我本来就不想参加最终试炼,但师父死活要让我去。说是不管赢不赢,观里都能分得一万两黄金和无数的灵丹妙药!!
我看她眼睛都在发亮,便答应了。不久之后,我就下山了。至于有没有万两黄金我就不知道了。”
她咂咂嘴,“说完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江澄顿时愉悦,“没有。”
“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那我说了你别生气哦,”她凑了过去,小心翼翼说道,“你想把我留在莲花坞,究竟是为了噬天,还是为了我?还是你想……”
如果单纯是对她有好感,也没有必要那么冒险,毕竟进到这里,凶多吉少。
她又不是愚钝之人,没有七情六欲。可说他喜欢吧,有时候更多表现出来的是好奇。
该不会……他也一样,馋她的身子吧!
“你怎么不说话?很难回答吗?”
江澄道:“很难。”
“……哦,难就别回答了。”
反正找到灼灼后,她也该溜之大吉了。趁着还没有很喜欢他之前,赶紧收心走人。
“对了,你刚刚在我耳边说了什么?你说的好小声,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江澄脸色一僵,移开视线,闷声道:“没什么。”
她歪头看他,神情疑惑,“真的?”
“嗯。”
月华看着他耳尖微红,猜测他肯定说了一些平常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
视线下移到他的唇,“给亲吗?”
江澄睫毛轻颤,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堵住了。
然后,他直接将人用力搂紧,困在怀里,用力回吻。
——
月华的手臂开始慢慢恢复,印堂也没有了那股黑气。
蜀南惊呼道:“收服了!?”
宋池明也连连赞叹。
只有纪锦灵,还是那副冰冷的模样。
他将皱巴巴的符纸摘下,叠好放入怀里。随后捏开她的嘴,弹了点符灰进去。
掐诀念咒,在她额心轻轻一点,像是扯住一个金线,缓缓一拉,人便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