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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都能玩得很好,等于在所有人看来,相关待遇或出事后都一致,也就没有人觉得那人是自己真正的至交。

一旦对谁都是温和对待,那么谁都不会认为交情到了某种深度,有什么事情自然也是平淡回应。

所以说,任何的事情都是比较出来,有对比才能显示出区别。

到目前为止,楼令仍旧搞不清楚韩厥对赵武为什么会那般特别,只是已经没有心思去搞明白。

作为赵武老师之一的楼令,其实楼令并未认真教导过赵武什么知识,后来两人的见面次数也是越加减少。

那是楼令暂时并未看出赵武有多少重要,再来就是韩厥护犊子似得一直紧盯,不想引起韩厥的过度反弹,索性也就顺其自然了。

楼令认为韩厥那样对赵武是在打造一种人设。

经营人设而已,信息时代没有人会不懂吧?

各种偶像,他们打造人设的方式无比原始。

大肆玩人设打造的封建时代,动辄就是谁谁谁不出,万古如长夜。风流名士各种互吹,没有什么真本事也能够有极高声望。

其实,楼令何尝不是在打造人设,并且在塑造家风呢?

楼氏先走的风格是以武勇而显名。这个也是从楼令开始,他的血裔各种身体素质好,有先天的优势。

没有血脉优势?只能靠摸索出打熬身体的方法,类似这般其实是在消耗生命,年轻时期或许各种龙精虎猛,稍微有点年纪就该是被各种伤痛折磨了。

当然,在战争多发的时代,依靠武勇建功立业的人,极少能够活得很久,倒是不用怕年老了被伤痛折磨。

几天之后。

楼令早早来到南城门等候。

第二个带着队伍过来的人是魏颗。

作为整支队伍领导者的郤至姗姗来迟。

“你们在聊什么?”郤至过来时,看到楼令与魏颗正在交谈。

楼令转身看向郤至,先行礼才说道:“聊卫国的事情。”

魏颗恭敬地对郤至行礼,问候道:“新军佐。”

三个家族的人马汇集,南城门处变成到处都是人。

楼令带了一百名护卫以及六十多的男女随从,车马一共十三辆。

魏氏的人员跟楼氏差不多,只是多了两驾车辆。

郤至带来的人手就多了,武士约有五百,随行的仆从约是两百,车辆则是多达五十。

多数的车辆是运载粮食以及各种物资,并不是拿来代步。

如果是只有楼氏,楼令会安排全员骑马,车辆肯定会有增加,原因是多了马嚼。

“卫国的事情没什么好谈,我们一到‘濮阳’就能够让他们消停下来。”郤至左右看了看,换上了不悦的表情说道:“怎么孙林父还没有过来?”

这一趟的主角当然是孙林父没错。

楼令与魏颗怎么知道孙林父为了哪般会拖拖拉拉?

“去个人催一催。”郤至吩咐自己的家臣。

郤氏这一次随同郤至前往卫国的家臣乃是郑丘缓。

这个郑丘缓以能言善辩而出名。

通常能言善辩的人,他们不止口才好,眼界也比较广,还要对当前局势有充分的了解。

那些都是基本素质,才能够做到言之有物。

没有上述那些素质,讲什么都是在胡说八道,也许能够忽悠到蠢货,面对聪明人就一定要立刻露馅了!

楼令与魏颗对视了一眼,相顾笑了起来。

郤至的话很糙,理却是那么一个理。

作为一个中等国家的卫国,他们没有任何资格跟晋国掰腕子。

所以了,从实力的角度出发,卫国确确实实难以拒绝来自晋国君臣的诉求。

某种程度上来讲,晋国派出新军佐与中军尉,再加上一个实力不差的魏氏中大夫,一块去“濮阳”干涉卫国内政,可以说是很给面子了。

换作晋国不给卫国面子?过程该是随便派出一名有大夫爵位的人,上了卫国庙堂痛斥外加威胁一番,一样要让卫国君臣乖乖按照晋国的意志办事。

日上三竿的时候,孙林父可算是带人过来了。

“抱歉,实在抱歉,临出门之际得到晋卿召唤,过去了一趟,来迟了。”孙林父绝对要道歉并讲清楚原因。

郤至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来了,那赶紧上路。”

“新军佐……”魏颗想说什么,意识到跟楼令的交情比较一般,重新将话吞咽回去。

该怎么说呢?

说好听点,郤至那叫耿直。

要将郤至定义为目中无人也不是不行。

楼令笑着帮魏颗补充,说道:“太直来直往了,对吧?”,这是往好了说。

魏颗只有苦笑应对,心里则是想道:“中军尉与新军佐的交情真是好啊!”

其实,魏氏也想牢牢抱住一个卿位家族当粗大腿,一度将旬氏当作目标,后来发现旬氏的旬庚或智罃都不好忽悠。

这不,发现付出太大也难以被视为真正的自己人,魏氏众人已经开始在止损。

魏氏正在进行观察,哪一个卿位家族比较好忽悠。

当然了,并不代表魏氏能够随随便便从旬氏那边脱离,不止是看时机,相应的理由必须有,尤其是还有另外的卿位家族愿意接纳。有没有卿位家族愿意接纳,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队伍启程。

起先,郤至与楼令的车辆并排,一路走一路聊,话题并不限制在一个。

到后来,魏颗尝试加入进去。

楼令倒是愿意跟魏颗多接触。

只不过,郤至好像不怎么看得上魏颗,倒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嫌弃,就是有些爱搭不理。

那是魏颗并非魏氏之主,仅是魏氏宗子的身份,不够资格来让郤至特别给面子。

他们来到靠近大河的附近。

“这个地方要是修筑一个关隘,能够把控住南北要道了。”楼令指着一个山峡说道。

郤至和魏颗顺着楼令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是范氏需要考虑的事情。”郤至说道。

好像……也对!

当地是范氏的封地,哪怕是一国之君想要筑造关隘,一样需要得到来自范氏的允许。

这不是在讲笑话,封建时代就是那般,即便是一国之君也不能对贵族的封地指手画脚。

他们所处的位置其实是在太行山的西边起点区域,日后那个山峡确确实实也修筑了一座关隘,成了范氏把控晋地南北交通的军事重镇之一。

“收集舟船,准备渡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