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7点钟,玉石协会仓库内。
夏健将手头最后一块原石分解出来,顺手关掉了角磨机的开关,站起身瞪着猩红地目光看着远处。
整个偌大的仓库内,五台巨型切割机正相继关掉,而夏健身边的蹲在地上的郝运来、夏胡友以及另外两位切石师傅,也停下手里的角磨机,一起站起身看向远处。
在仓库的角落里,铺就的红地毯上密密麻麻摆放着,一堆晶莹剔透的翡翠玉石,而原本存放原石的地方,现在也变得空空荡荡。
随着仓库内最后一台设备停下来,夏健对众人高声喊道:“辛苦诸位师傅们了!只要是昨天参与切石的人员,每人一个10万块的红包,等会吃完早饭后,你们就到仓库这边来领啊!”。
随着夏健话语落下,整个仓库里的八九个切石师傅,不顾满身的灰尘和满脸的疲惫,都等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对着夏健这边高声呼喊起来:“谢谢老板!哈哈,老板真是大方啊!我们都好久没有切出如此品质好的翡翠来了,今天这个班算是没有白上,不仅能亲手切石,而且还有大红包可拿,真心感谢老板!”。
夏健看着欢呼雀跃的众人,然后对身边的郝运来、夏胡友说道:“哎,经过这一夜的奋战,总算将所有原石都切出来了,趁着买家们还没有到来之前,你们两人赶紧去挑选几块玉石吧!”
两个人活动了一下酸楚的脖子和四肢,兴致缺缺地说道:“哎!算了吧!我们原来运回去的那批原石里面,肯定会有好的翡翠的,没必要再挑选了,来回带来带去的还不如拿支票过瘾!”。
早上9点钟,榕城市玉石协会院内,早已变得人声鼎沸、人头攒动了;而在仓库旁边临时搭建的一个简易舞台上,用红色地毯严密地包裹着两块巨型物品,一批身穿制服神色凝重的安保人员,整齐地排成队伍,目光锐利地站在两块巨型物品跟前,注视着台下围观的人群。
在玉石协会的小院门口,正有几个协会的工作人员,一边热情地和来往的众人打招呼,一边礼貌地引领着新来的客人,在旁边办理各项登记,刘会长身穿着一身西装,笔直地站立在小院门口,满脸堆笑地冲众人热情寒暄。
庄园内的一座别墅内,刚刚洗漱完毕的夏健等人,一边坐在客厅茶几旁喝茶,一边悠闲地吸着香烟。
而这栋别墅客厅另一处沙发上,李老板一脸喜气洋洋地看着众人,一边对夏健笑道:“嘿嘿!夏老板,我们之间的交易这就算彻底结束了,以后如果再有稀奇古怪的玉石,你要第一个通知我啊!虽然老李我身在港岛,可只要是老弟您一个电话,我就会立马跑到你面前,哈哈!”。
夏健从嘴里喷出一口浓烟,看了李老板一眼,嘴里淡然地说道:“幸亏昨天晚上您李老板精明啊!早早就提前预定买下了两块玉石,看今天刘会长的架势,恐怕今天这个拍卖会上你不一定能抢到啊!”
“哈哈,所以我老李才认为,您夏老板这个人值得结交啊!”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夏胡友突然站起身,拿着手机走到夏健面前,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他。
夏健疑惑地看着夏胡友,但并没有问询,直接接过他递来的手机看了起来。
这是一段只要1分多钟的短视频,看视频拍摄光线和场景应该是在夜里,这个短视频里面的内容是,昨天晚上11点钟,在通往港岛的跨海大桥上,一辆挂着港岛牌照的黑色奔驰商务车,正正常行驶在跨海大桥上,突然从车内跳下一个身影来,然后他趔趔趄趄地穿过大桥隔栏,然后纵身跳进了下面的大海里面。
根据视频拍摄主人的旁白介绍,这个从前面黑色奔驰商务车里跑出来的人,应该是一位50岁左右的男性,而且根据其身上的穿戴可以判断,对方应该是一位富商老板。
夏健将手机放到茶几上,目光看向夏胡友,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根据视频拍摄者介绍,以及这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商务车,夏健可以判断出这个跳海的人应该就是王强。
李老板见夏健原本还谈笑风生,结果看了手机后,就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趁手拿起茶几上手机来,仔细观看起上面的视频来,过了良久,他这才摇摇头将手机重新放到茶几上,嘴里苦笑道:“哎,这都是报应啊!今后我发誓再也不碰赌了!”。
上午9点50分,刘会长打来电话,告知夏健等人赶快去往拍卖现场,因为10钟拍卖会正式开始。
夏健挂断手里的电话,冲众人摆摆手,苦涩地说道:“哎,大家没必要如此沉闷,像王强这种人死有余辜,古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能选择这样的死法,也还算他是个男人,至少他还保留了对家人的眷恋和责任;当事人已经跳海自杀了,相信港岛的法院应该会为他的家人,保留部分生活物资和必要的财产吧!”。
“哎,都过去了,哈哈,我们没有必要为一个死去的人伤感了;还是赶紧去往拍卖会,收割财富为主吧!”郝运来首先站起身,对着众人笑道。
榕城市玉石协会小院内,一场以榕城市玉石协会名义临时组织的拍卖会,隆重地拉开了帷幕。
刘会长意气风发地站在舞台上,眉飞色舞地为到场的嘉宾们,不断介绍本次拍卖的重磅新闻。
而作为本次拍卖会玉石的主人,夏健等人都躲在舞台后面的仓库内,通过大喇叭将舞台上的言语听的一清二楚。
“这个刘会长还真是个人才啊!他也能凭借这些玉石炒作,然后在整个翡翠行业内掀起波浪,就凭他这番操作,估计他很快就会崭露头角,被上面的大人物给关注到,相信过不了几年就又要高升了!”李老板坐在一个破旧椅子上,学着夏健的样子,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赞叹不已。
“哈哈,像这么一大批高品质价值连城的玉石,如果真能都留在榕城市的话,再加上当地媒体的宣传,这场拍卖会的影响力,直接不亚于一场翡翠公盘的效果啊!可别忘了,我们拍卖的都是切出来的高品质玉石啊!这对于整个榕城市翡翠行业来说,简直就如同注射了一针强心剂啊!”夏胡友看着手里的烟灰缓慢落到地上,语气轻柔地说道。
“不就是几百亿的翡翠玉石嘛!恐怕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夸张吧!我记得人家国外的翡翠公盘,一块标王动辄就几百亿美刀,我们这些玉石换算成美刀的话才多少钱?”郝运来一脸不屑地说道。
“哎,这位老弟啊!作为政府官员们,他们可不是这样算经济账的,他们更看重此次事件的整体影响力,以及这件事情对整个行业的促进力,你想啊!国内经过几年的口罩事件后,经济基本上都是停滞不前,如果榕城市的翡翠行业率先起个带头作用,那么上面领导怎么看待啊!”李老板将手里的烟蒂扔到地上,一脸高深莫测地对众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