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半,玉石协会的仓库里灯火通明。
夏健看着身边的几位老爷子们,又看看躲在远处的刘会长和李老板,苦笑道:“哎,我说诸位啊!你们这大晚上不睡觉,非得干嘛要折腾我切石啊!你们就不能等待一个晚上,明天早上我们在一起切石?”。
“哼!我怎么能相信你啊!你比猴子还精!如果不是我们今天绑架你来这里现场切石,肯定会趁我们几个老头子休息后,就偷偷跑过来自己切了,昨天晚上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今天说什么都没有用,必须当着我们众人的面,将标王给切开,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对啊!夏老板,你趁着这些老专家们都在,就给我们切开看看吧!不然这些老人们今天晚上会失眠的。”
“嗯,李老板这话说的到位,不要说这些老人家们,就连我恐怕今天晚上也会失眠的,赶紧切吧!夏老弟。”刘会长站在远处迎合道。
“哎呦,我真服了你们了,这放在大好的深夜不睡觉,非得要过来看切石,哎,无语了!既然如此那就切吧!”夏健对郝运来和夏胡友一摆手,无奈地说道。
原本总体重量达到6吨多重的标王,经过挖掘机的破坏后,变成了大小不等的四块;看着如此巨大的原石,夏健对远处的刘会长喊道:“赶紧安排人将叉车开过来,不然单凭我们的力气,根本就放不到机器上面。”
“嘿嘿!这都是小事情,我不仅帮你把叉车找来了,就连切石的师傅也都等候在外面了,哈哈,你这需要在这些原石上面划线就行,其他事情都不用你费心了!”刘会长看着夏健,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爽快地回答道。
“我、、我,、、、”夏健见刘会长早已准备就绪,嘴巴张合了几下后随即又闭上了。
趁着刘会长找叉车和切石师傅的空档,夏健拿起桌子上的记号笔,熟练地在几块原石上面勾画起来,也就仅仅10分钟的时间,夏健将手里的记号笔一扔,看着目瞪口呆围观的众人,然后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地神情,笑着对众人问道:“咋了?我真的又那么帅气吗?就连给原石划线都让你们惊讶!”。
“这就完了?你不需要反复对着一下,看看暗绺和藓迹的走向?”
“对啊!现在这些原石可都是你自己的了,难道你不需要仔细观察原石的表皮么?怎么可能这么随心所欲的乱画呢?”
“这、、这也他草率了吧!我记得以前参加赌石时,人家鉴定师傅总是不厌其烦地反复观看,就算找下刀的位置也是多次验证,你这也太快了吧?不会是只花了100万,夏老板你就不重视这些原石吧?”李老板看着夏健,一脸懵逼地问道。
“咳咳,怎么还你们解释呢?有句古话怎么说来,叫做:会者不难,难者不会!这在原石上面划线,就是最基础的操作,熟能生巧啊!”夏健故作高深看着众人,一副高人风范的模样说道。
在众人的鄙视和白眼下,四个切石师傅和叉车终于到来。
看着巨大的原石被叉车缓缓放到机器上,众人紧绷的心弦这才放下,都主动转过头,看向正在远处喝茶吸烟的夏健,众人不免脸上再次露出鄙视的神情来。
随着机器的发出嗡鸣声,巨大的齿轮在动力的推动下,开始沿着原石上面的标识,缓慢地切了下去。
时间也就是几袋烟的功夫,随着其中一台机器停下,原本坐在远处喝茶的众人,又慌忙站起身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停下的机器,嘴里焦急地喊道:“咋样?是不是切出绿来了?”
“哎!我说诸位啊!这才多长时间啊!人家师傅只是更换一下原石的位置,你们怎么就这么紧张啊!我都严重怀疑这些原石到底是谁的,我自己都不紧张,看你们把气氛搞成啥样子了,想安心地喝口茶都不行,要不你们都去机器旁盯着吧!那样你们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消息了!”夏健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喝了一口,对众人埋怨道。
“对啊!既然我们又不喝茶,干嘛坐在这里干等啊!还不如直接去看切石呢?”
“对、对,我们赶紧过去,一人承包一台机器,如果那台机器切涨了,赶紧告诉一声啊!”
看着几位老专家们,互相搀扶着朝远处的切石机器走去,夏健苦笑着摇摇头,嘴里嘟囔道:“这是都疯了啊!”。
刘会长扔给夏健一支香烟,凑到他跟前笑着问道:“夏老弟,你这是胸有成竹呢,还是漠不关心啊!我怎么看着你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啊!难道这真是你买来给员工做反面教材的?”。
“对,夏老板不说你的鉴定技术如何,单凭你这临危不惧、岿然不动的神情,我们就自愧不如啊!嘿嘿,如果这块原石真能切出珍稀玉石来,还请夏老板割让给我吧!”李老板满脸堆笑地看着夏健,一脸谄媚地说道。
“李老板,你这是何苦呢?按理说你应该盼着我切跨才对啊!如果我这些原石都切跨了,才能证明你当初背信弃义放弃这块标王,做得多么的明智选择啊!不过,我怎么发现你格外兴奋啊!难道你真盼着我切出珍稀翡翠来?”夏健将嘴里的香烟猛吸几口,双目紧盯着李老板问道。
“哎,说实话吧!我内心真的非常纠结和挣扎!既希望你夏老板切跨,又对你信心十足的样子充满了好奇,你说我这到底是什么心理啊!”李老板一脸尴尬地看着夏健,闷闷不乐地说道。
“你那是贱种的心理!不管我们这些原石切成啥样,和您李老板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你看你上蹿下跳的样子,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这些原石是您老人家的呢?我们原本想给你们留点颜面,可是你们非得要我们当众打脸,等会这些原石里面都切成玻璃种翡翠来,我看你们会不会后悔?”郝运来一脸嫌弃地看着李老板,语气恶毒的说道。
“这、、这位兄弟,你说话怎么这么刺耳啊!好像我们之间没有仇怨吧!你今天怎么老是针对我来啊!”李老板盯着郝运来语气愠怒地说道。
“切,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这些做翡翠、古董生意的人,最讨厌出尔反尔的人了!因为这些生意都是靠自己的眼力吃饭的,自古以来就不存在退货或事后找卖家的麻烦这一说,因为只要钱货两清了,就算是你明知道买的是赝品或假货,你只要出来这门之后,我们就一概不承认,这点你能理解吗?”郝运来看着李老板,语气不屑地说道。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明知道是假货,干嘛非得还要购买啊!我临时反悔这属于及时止损啊!难道这也有错吗?”李老板歪着脖子大声地辩解道。
“及时止损没有错误,但你既然已经给人家对方订金了,私自撕毁协议,你怎么还厚着脸皮管人家要回订金呢?如果不是因为你委托对方买卖,人家这原石也不会砸在手里啊!说一千道一万,你才是这块标王的罪魁祸首啊!”郝运来越说越带劲,语气也越来越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