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间,楼老和个老顽童一样,独自一个人躲餐桌的一角处,让保姆给他倒了半杯白酒,一边自斟自饮,一边还不停的吧嗒嘴。
楼奕和老太太靠在一起,不停的为老太太往碗里夹菜。
老太太慈祥地看着楼奕,又看看独自坐在餐桌一边的夏健,冲他笑着说道:“小夏,我记得你也是喝酒的啊!今天怎么不喝了?”。
夏健尴尬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空碗和筷子,冲老太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奶奶啊,我发现啊,这不喝酒其实也不错的,最起码能品尝到饭菜的美味,嘿嘿!”。
“哼,捞不着吃葡萄,就说葡萄酸,哎,这可是我珍藏了30年的茅子啊,这酱香味闻着就让人难以自拔啊!”楼老端起酒杯在自己的鼻子上,深深闻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随后,就自顾用嘴轻轻抿了一口,放在嘴里来回咂摸,不断发出赞叹声。
夏健看着楼老酒杯中的酒,喉咙不停地抽动,这时竟然不争气地发出了一声,吞咽口水的声响;老太太看了一眼楼奕,冲她点点头。
楼奕笑着看向楼老,用双手轻柔地推摇他的胳膊,撒娇地说道:“爷爷,您看夏健这么老远送我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只顾自己喝酒,怎么不让客人喝啊!再说了,夏健可是治好您的病呢,算是您的恩人吧,我们家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啊!”。
“哼,这么年轻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不就是酒嘛!不喝也罢!他救治过我的病情,上次不是让他喝酒了吗,算是人情已经划清了;我和你奶奶把你抚养这么大了,就被他三言两语给糊弄走了,没门,不说给我买酒吧,还想占我的便宜,喝我的酒,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啊!”楼老黑着脸孔,瞪大眼珠瞅着夏健,愤愤不平的说道。
“哎,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都80多了;怎么还和两个孩子置气啊,就算不同意这门亲事,可是这饭还是要吃的,酒也是要管的;小刘,赶紧给小夏拿过酒杯倒上酒,不管咋样,这小夏远来是客人。”老太太板着脸看向楼老,语气嗔怒道。
保姆拿过酒杯,给夏健满满倒了一杯后,微笑着递到了他的眼前。
夏健端起酒杯,在鼻子上狠狠闻了一下,闭着眼睛,用手不断扇着酒气,一脸陶醉的样子;然后睁开眼睛,将酒杯远远地拿开了,随手端起饭碗和筷子,开始吃饭起来,嘴里还说道:“楼老说的对,年纪轻轻要经受住酒精考验,这酒我也不喝了,吃完饭后我就自己回去了;免得下午还要浪费楼老的茶叶,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你、、、你故意气我是不是?这可是三两30年的茅子啊!都给你倒出来了,不喝掉岂不是都浪费了,你这是故意寒碜我啊!这如果被老王和翰文知道了,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我呢,你必须喝掉这些酒,我可不想被人抓住话柄,说我老楼不懂得感恩,治病的恩人来了,到家里连顿酒都没有喝上;你赶紧端起来,给我喝掉。”楼老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差一点喷出来,指着夏健骂道。
“我可没有说啊!我只是突然不想喝酒了,再说了,我是中医不喝酒也好,再说了,我下午还要开车回宾城市呢,这万一被警察逮到了可不好,还是您老自己留着喝吧!”夏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了嘴里,嘴巴鼓起老高冲楼老说道。
“你,来陪我喝一个,我一个人喝着也没啥意思,这酒可不能浪费了,喝进肚子里存着要比倒掉浪费了好,快点,别磨叽啊,我从上次就觉得你磨磨唧唧的,像个老娘们一样。”楼老端起自己酒杯,冲夏健嚷道。
“这可是您老逼着我喝的啊?不是我贪图您的酒,是您怕浪费掉逼着我喝的,我下午回不去,您可不能怪我再在您家吃晚饭啊!”夏健一脸严肃地看着楼老,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咋这么多废话啊!这个时候客套起来了,当初拐骗我孙女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和我客套啊!我看你这娃娃就是属驴地,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来碰一个!”
“好嘞,我们爷俩走一个;啧啧,还是这酒带劲,喝进嘴里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还绵软悠长,好酒!”
“你小子懂个屁,这可是他们给我送来的30年珍藏,一般人来了都喝不得,也就是你沾了我孙女的光,才有这口福;看着你一副贪杯的样子,我恨不能一脚踢出你去,来!我们再碰一个,满地喝多吃口菜!”
“嘿嘿,老爷子你这酒也好,上午喝的茶叶更好,您老看我走的时候,能不能送我点?让我回去也在朋友、家人面前显摆显摆?”。
“你赶紧住嘴吧,能让你喝,就是给足你面子了,还想再带点回去?你这脑子里面,每天都想啥玩意啊?第一次见家人,就买些营养品和水果,你可正够抠门的啊,不知道去买几箱茅子和华子?不过嘛!嘿嘿,你这小子符合我的口味,哈哈,想当年啊,我为了追楼楼她奶奶啊,哈哈,比你小子可是精灵多了!嘿嘿,哈哈,来咱爷俩碰一个!”。
一顿午饭整整吃了三个小时,一瓶半茅子都进了两个的肚子里。
楼奕早早地搀扶着,老太太去卧室里休息了;夏健将有些醉意的楼老,慢慢扶到沙发上,悄悄地在他的手臂上,输入一缕真气将体内的酒精,都逼到老爷子的鼻腔处,随着有节奏地呼吸,将酒精慢慢带出体内挥发掉;顺手在老爷子的睡穴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将沉睡过去的老爷子,平放到大沙发上,给他盖上了毛毯。
做完这些后,夏健走出堂屋,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点燃了一根香烟,脸带忧虑地沉思起来。
不知何时,楼奕悄悄地从房屋里走出来,蹲在地上用双手,从后面将夏健的腰,紧紧地抱住了。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不知过去多久,看着院子里都掉光叶子,却仍然高挂在枝头的鲜红石榴,夏健扭回头,冲楼奕小声温柔的说道:“院子里太凉了,赶紧回屋吧!”。
楼奕将夏健拉起来,搂住他的腰,一脸不开心的说道:“让你受委屈了,是我考虑不周。”
夏健拉过她的小手,轻轻地抚摸在自己的脸上,笑着说道:“说什么话呢?这样挺好的简单直接,不用拖泥带水;再说了,毕竟是老人嘛!被他们骂几句也是应该的!”。
趁着楼老睡着之际,夏健跟随楼奕走进卧室,用银针在老太太身上,几处要穴扎了几下,用真气将她体内的,已经萎缩的经络和血管,进行了加固和修复,然后将老太太淤积在,体内的杂质和积血,全部逼出了体外。
看着老太太不用人搀扶,轻松自如地来回在房间走动,就连当医生的楼奕,都呆立当场。
睡醒过来的楼老,看着正在用酒精棉签,擦拭手的夏健,以及笑的合不拢嘴巴,满屋子里来回走动的,老太太和楼奕,皱了皱眉头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