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健匆忙挂断徐鸿嫣的电话后,郝运来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路边,不停的冲他按喇叭,引得从大厦里走出来的人,都一脸鄙视的盯着夏健看。
无奈之下,夏健只好脱掉了外面的黄衫,穿着一个背心朝郝运来的车子走去,还没等他到车子跟前,郝运来就在驾驶室里,狼哭鬼嚎的喊道:“东西呢?你全身光溜溜的,也不像是把东西带着身边啊!你不是忽悠我吧?”。
夏健没好气的拉开副驾驶的门,冲他说道:“这就是你省城人的素质啊!在大街上乱按喇叭,你不怕扰民啊?就这素质,还嘲笑我们乡下人,以后别tmd跟我说你是省城人,哥我丢不起这人。”
“好嘞,下不为例;嘿嘿,我这不是着急吗?你上午又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我这小心肝啊!激动的要跳出来,我可是很多年,没有见到过如此精美的器物了;还请哥你原谅,弟弟的鲁莽!嘿嘿,东西再哪里?”郝运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贱兮兮的样子,朝夏健舔着脸问道。
郝运来开车,带着夏健回到宾馆,匆忙拿上那件瓷罐;郝运来顾不上开车,抱着瓷罐直接坐进了后座,把驾驶室让给了夏健。
夏健开着郝运来的车,七转八拐的来到了,位于大观园斜对面的一栋商场下,在保安大叔的指引下,把车子停在了旁边的停车场。
郝运来一边摸着手里的瓷器,一边从前面带头,走楼梯爬到三楼。
这栋商场据郝运来介绍,是整个省城文物古董最集中的聚集地;整栋楼上下五层,都是文物古董商铺,小到文房四宝和铜钱,大到明清家具和古鼎;从战国时期到民国,各色古董文物应有尽有。
虽然不大的一栋楼,里面聚集的商家,竟达近万家啊!
按照郝运来的描述,这里面不仅有,省城古董文物界的泰山北斗;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更是屡见不鲜;他还特意强调,在这里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穿着廉价运动服,脚踩老布鞋的老头,都不能小看,说不定就是那个院校的教授,或者考古学者。
按照惯例,有素养的、职业的,文物古董收藏大家们都崇尚低调;对于那些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手腕上缠绕着各种手串,腋下夹着皮包的所谓收藏家;他们作为商家呢,只能迎逢笑脸,心里暗骂他们是肥猪;因为像这样的客户,基本都是一些暴发户,花钱买些古董文物,充装门面而已。
虚心听郝运来的谆谆教导,夏健小心翼翼的迈着脚步,生怕用力过猛,惊扰到那位大神;跟随着郝运来来到三楼他的商铺,这是一间只有30多个平米的商铺,门口横匾上,用隶书写着三个大字:好运斋;看着如此俗气的店名,夏健摇了摇头,也只有他才能取出这样的名字。
郝运来带着夏健进入商铺里,这间不大的商铺,用透明玻璃隔成了两部分;一进门的前门帘处,是摆放着几排装修考究的货架和柜台;在商铺的最里面,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既作为会客室,又是茶室和办公室,在玻璃幕墙上挂着百叶扇,应该是用来隔挡视线和隐私用的。
正站在柜台边聊天的,两个身穿旗袍的小姑娘;见到郝运来满面春风的,带人走进商铺;吓得两个小姑娘慌忙,朝他弯腰鞠躬,面带笑容,嘴巴甜美的喊道:“老板好,老板早!”。
郝运来大手一挥,并未理会她们,直接领着夏健,走进了最里面的玻璃房内;还不忘顺手把百叶窗给拉了下来。
刚刚放下手里的瓷罐,郝运来就给了夏健一个熊抱;嘴巴里呼出浓重的韭菜味,露出黑森森的牙齿,朝夏健一脸谄媚的大声说道:“咋样?哥们这个地方,还算气派吧!你别看它小,整栋大厦都是这样的格局,木有办法;尽管笑,它五脏俱全,每年营业额也不比外面的大商铺少,嘿嘿!咋样,有兴趣来这边上班吗?你看还有小美女呢!”
郝运来一边吹嘘着,一边不忘拉着夏健坐到茶桌旁;熟练的烧水、烫洗茶具、泡茶,整套动作下来,竟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夏健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两个人一边喝茶,郝运来递给夏健一支香烟,把脸凑到他跟前,笑眯眯的问道:“告诉兄弟,这玩意,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刚才在车上看了,这可是真品无疑啊!而且还是官用的器物;你明白官用是什么意思嘛!可不是普通百姓家里用的盐罐啊,我记得好像在川省博物馆,也有这么一件类似的器物。”
夏健顺手接过递来的香烟,自顾低头喝茶,并没有打断郝运来的话语。
“这个玩意是你自己的,还是帮别人看得?如果是帮别人鉴定的话,是真品而且是精品;如果是你自己的话,我劝你好好收藏起来,当做传家宝;一辈辈传给你的后人,肯定会有厚报,这种东西越来越少了。”
“我自己的,如果卖的话,能值多少钱啊!”夏健放下茶盅,点燃香烟随口问道。
“你的?你从哪里得来的?”郝运来吃惊的问道。
“我昨天晚上从古玩一条街,买来的;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好像用这个东西装盐,看着眼熟就买回来了。”夏健一脸轻松的说道。
“古玩一条街?财经大学后面的那条街?我去了这么多次,怎么没有发现啊?你花了多少钱买的?”郝运来停止吸烟的手,聚精会神的看着夏健问道。
“哎,就花了600块钱,我就想拿回家当个念想,那承想是古董啊!”
“我靠,你tmd这运气,上次在宾城市花了30块钱,买了康熙通宝的套子钱;在地摊上吃个饭,花了25块钱让你捡个康熙三色梅鹊瓶;这、、、这又弄出个明龙泉窑的精品;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有透视眼啊!”郝运来语无伦次的说道。
“运气好呗!如果你像和我一样,回家赶快把家财散尽,和老婆离婚;相信不久以后,你也会和我一样,到处捡漏。”夏健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挖苦道。
“这、、、这到不至于吧?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嘿嘿!”郝运来搓着手,朝夏健贱兮兮的说道。
“别那么多废话了,既然拿给你看;你赶紧给我想办法,我要卖掉它,我最近需要用钱。”
“前几天,不是刚给你了几万块吗?你这么着急用钱干嘛,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拿点。”郝运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知道,不过,这玩意在我手里,没用;还不如换成真金白银更实惠,再说了,我这么大年龄了,准备在宾城市买个房子,不能老是这样漂吧!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夏健面带忧色的说道。
“哎,也对!行我马上帮你联系买家,顺便联系省城的几个大藏家,让他们也看看眼,这种好玩意,见一眼都难,更何况让他们上手呢!”郝运来正色的说道。
“估计能卖多少钱?”夏健市侩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