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健把自己的手,放在父亲的左腿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股气流,让他欣慰的是那股气流,正按照他意图在父亲左腿断裂处,不断上下旋转,堵塞的血管和淤肿,也肉眼可见般的被疏通和消失。
而夏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角处,也正有血液不断往外渗出;随着他手上力度的加大,眼角处的血液也渗透的越快,直到顺着他的双颊汇集到下巴处,一滴滴血珠滴落到病房的地面上,很快就形成了一滩血啧。
夏健忘我的催动这股神秘的气流,来回在父亲的断口处穿梭,恢复血液流动的血管,聚集着父亲全身的养分也输送到断骨处;断裂的胫腓骨裂纹开始慢慢的愈合并修复,看到希望的夏健,用尽全身力气继续加大气流的涌入,而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看着血流满面的夏健,一边焦急的朝他呼喊,一边双手不停的挥动着。
直到看着最后一丝断口愈合好,夏健这才后知后觉的,啊,大叫一声,双手抱住脑袋,一头扎倒在父亲的病床上,昏厥了过去。
昏厥过去的夏健,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在西山大寺,眷抄洗髓经和研习武功的岁月,梦境中自己好像是练功出了差错,走火入魔全身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自己无助地,躺在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地上,痛苦的挣扎,艰难地用失去知觉的四肢,匍匐在雪地上往前挪动;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力量,朝远处透出一缕灯光的房舍,拼命的喊道:“救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夏健从昏厥中悠悠醒来;他首先看到的是雪白头顶上,发出刺眼白光的灯泡,耳畔不断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小健,小健,你醒过来了,太好了!”。
半睡半醒中,夏健听到有人呼喊自己名字,而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他重新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下虚实转换的心神,想起那道熟悉的声音了,夏胡友。
夏健再次睁开眼睛,朝四周望去,只见在病床的两边,站着许多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而自己却躺在了病床上;夏胡友正一脸焦急地低头在他耳边,不停呼喊他的名字。
夏健又把头转向旁边的病床,上面空无一人。
夏健心神猛然一震,父亲呢?!
他想起了自己昏倒前的情形,当时他正用体内那股神秘气流,帮助父亲愈合断腿,可能是自己精力耗尽的缘故吧,他晕倒在了父亲的病床上;他当时明明记得,父亲的断腿处已经愈合了,可父亲并没有在病床上,他去哪里了?
“爸、爸你在哪里?”夏健冷不丁一下从病床上坐起,眼光朝四周望去,嘴里大声的喊道。
“小健啊,我的孩子啊,爸爸在这里呢!你终于醒过来了,可把爸爸吓死了!”一道苍老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夏胡友的背后传来。
推开夏胡友的身影,一头白发、苍白面孔上挂着泪水,双脚直立在地上,两手扶着凳子的父亲,正颤巍巍地朝夏健说道。
“爸,您没事吧?”夏健急切的想从床上下地,结果被站在床边的几个年轻护士,直接给按下了身子,语气严厉的说道:“你刚刚苏醒,千万不要乱动;刚才你流了很多血,我们要对你进行全身检查。”
站在一旁的年轻的医生,不由分说,直接拿出一个测血压的仪器,指挥着年轻的护士,直接捆绑在夏健的手臂上;他自己则是拿起挂在胸前的听诊器,在夏健的胸部上不断游走。
站在旁边的夏胡友,也帮腔道:“小健,你乖乖地听大夫的话,我刚才给夏叔,买馄饨回来,就听见夏叔在病房里大吵大叫,结果你晕倒在病床上,地上还有一滩血啧,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
过了大概五分钟,测血压的护士朝年轻医生,看了一眼,狐疑的说道:“血压、脉搏和心跳都正常,刘医生,是不是他内脏有问题?”。
“肺部和腹部无明显杂音,不像是有创伤,明天早上必须做个全身透视,只有拿到片子才能判断病灶。”年轻医生一边收起听诊器,一边对周边的护士们说道。
“哎,大夫,医生,我今天刚刚做了全身体检,包括x光、脑ct、胸透和磁共振;是内科许主任帮我诊断的,您看,这边是不是,不需要再重新开单子了吧?”夏健一听又要重新检查一遍,慌忙说道。
“哦,许主任帮你诊断的?你做完所有项目了?”年轻医生又转过头,仔细看了一眼夏健问道。
“对对,就是许主任,我和你们病房的王波是同学,他昨天看到我去体检了,医生您看、、、”夏健满怀期待的说道。
“哦,这样啊!既然许主任和王医生,都已经帮你诊断过,那就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再进行分析和判定吧!你要好好休息,千万不要下地乱动啊!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出血点在哪里,万一你乱动,再次流血就麻烦了!”年轻医生嘱咐道,就带着一帮护士们离开了病房。
直到医生和护士们都走出病房,夏健这才扭回头看向父亲,急切的问道:“爸,你怎么下地了,你的腿没事了?”。
夏胡友听得夏健的问话,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老爷子。
“我、、我的腿?”老爷子茫然的,看了一下空荡荡的病床,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站在地面上的双腿,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夏健一翻身直接从病床上,下到地面,朝父亲走过去,搀扶着他的手臂说道:“爸,你放开凳子,慢慢往前走几步”。
“这、、、这、、夏叔,你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的?”夏胡友结巴的问道。
“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刚才你们,把小健往床上抬的时候吧,我不记得了。”老爷子一边按照夏健的要求,松开小凳子,站直身体,尝试往前迈步,一边冲夏胡友说道。
“夏叔,你腿不疼了?小健,这、、这到底是咋回事?我都迷糊了。”夏胡友满头大汗的问道。
夏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搀扶着父亲,眼睛紧张地盯着他的左腿,看着父亲小心翼翼地,抬起左腿向前跨出了一小步;一个悬着的心这才终于落地,手心已经全是汗水的他,继续鼓励父亲往前走。
望着几个小时前,还躺在病床上,疼的哼哼唧唧的老爷子;这一会在夏健的搀扶下,就已经在病房内来回走动。
目瞪口呆的夏胡友,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和表情,来表达此时的心情,一屁股呆坐在病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对奇葩的父子。
“奇迹啊!人果然有无穷的潜力啊!父子情深,在急切的关怀下,人体激发出的这种潜能,竟然创造了医学奇迹,真是太伟大了。”夏胡友缓过神,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