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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元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戚许是不可能轻易接受的。

就算是自己,当初听到的瞬间,都无法接受,更别说心底善良的戚许了。

更何况,他又亲眼看到了那些失去亲人的百姓是如何的悲戚。

“我要进宫面圣。”戚许瞬间便站起了身:“皇上需要给两万将士一个说法。”

沈书元只是坐在椅上,淡定的呼出一口气:“我刚才说的话,你听了没?”

戚许不解地转身看他:“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都是知道的那一方了,所以你去上奏,死的定然是镇国公府,而你和我,这两个本不该知情的人,定然也会为此付出代价。”沈书元说道。

“为什么?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压根就和西北没关系。”戚许说道。

沈书元笑了下:“你以为镇国公为何要和我说,他要认你做义子,又为何选在了我去吊唁那天说?”

戚许瞬间明白,无力的缓缓坐回椅子:“为了将你和他绑在一起,宁峥的棺椁回京,对于镇国公府而言是悲事,更是私事,为何会独独留下你。

用认我为义子此事为饵,让你定然还会登府拜访,你们相熟,甚至是勾结的罪名便能定下了。

再寻个机会将两万大军为何出征告诉你,那时的你已经骑虎难下,只能隐忍不发了。”

说到此处,他握住沈书元的手:“又是因我,才会将你卷进来。”

沈书元摇摇头:“与你无关,我当初就看出他有所图,是我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反而还因为我上了贼船,把你也拉了上来。

你看我若是不问此事,你在西北也没查过宁峥,我们两人定然都不会知道两万大军到底是去做什么的,在此事上自然也会安全无虞。”

戚许缓缓呼出一口气:“该知道的,我既然想要守护西北,这些事情都该知道的。”

沈书元回握住戚许的手,他的戚郎真的已经长大了。

“对了,我刚到西北不久,就收到了你的来信。字迹连我都没分辨出有何不同,但信里问了些西北之事,我记着你说的,公事不问,便没有回信。

本想着带回来给你看看,结果这次我重伤未醒,信自然也没有带回来,这次再回去,只怕不一定还在了。”戚许说道。

“带回来也没什么用,一封信很难看出端倪,你我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朝中应该很多人都明白了。

只是心照不宣罢了,这样也挺好。”沈书元笑了笑。

戚许微微一怔:“表兄弟吗?”

“当然不是,若只觉得你我之间有亲戚关系,可不敢这么折腾我们。

你就看杜蓝,他和主家的那些堂兄有何好关系?就算是自己家里的那些表兄弟,但凡危害了他的利益,定然也是该如何办就如何办。”

沈书元满意的摸了下戚许的掌心:“就像你这次回来,在府养伤,正是拜访你的好时机,都没个来说媒的,不就已经代表了很多吗?”

“什,什么?”戚许一下就站起了身:“那,那怎么办?”

沈书元站起身,让戚许坐回椅子,笑的狡猾:“我们不需要办什么,我们只需要拉拢好豫王,再牵扯上镇国公,那自然有人帮我们办。”

“利益纠葛,最终可能一拍两散,到时都是把柄。”戚许有些担忧。

“我之前就说过,你我一起,律法又没有不准,有何好怕?”沈书元淡定一笑:“戚郎,此生风景已看大半,就算此刻回身下山,自也有别种风景。”

戚许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听出的了话中的淡然,明白清知定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他便放心的点点头:“都听你的。”

沈书元知道他没听出自己这句话中辞官的意思,但此刻也没必要说的太过明白,这一步已经是最后一途,明显还早的很呢。

“继续之前的话,这两万大军你知道是做什么的了,现在还觉得勒多借道不可行吗?”沈书元问道。

戚许想了下:“北珏的大皇女能找我们借兵,别的皇子自然也能找勒多借兵,虽然勒多臣服西雍多年,却也不是心悦诚服,而是当年大败,需要休养生息。

所以这次有个机会打击西雍,他们不会拒绝。”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当中又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北珏不怕吗?皇子皇女都向别国借兵,这些兵若是真能打进京都,他们凭什么觉得,还能保住北珏?”沈书元说道。

戚许点点头:“都打到京都了,为何还要帮别人登基,直接攻破不是很好吗?

就算和大皇女之前有所协商,可只要京都被破,这些便都不作数了。

或者信守承诺,将北珏交给大皇女管治,但却需要成为西雍附属,正常人都会这么选吧?”

沈书元点点头:“很可能皇上或者宁峥也是这么选的,所以借兵之事,才会是宁峥亲自领兵。

不然宁峥是带了亲信副将去西北的,不说别人,就说丁楚,为何不让他前去便好。

宁峥自己毕竟是西北军的将军,万一遇到敌情,他不在,军中也不好应对。

借兵打回京都,这一听就不是几日能办成的事,他完全不应该亲自前去。”

戚许深吸一口气:“所以大家是各怀鬼胎,北珏可能也不是真心借兵,西雍也不是真心相帮,只是现在看来,还是西雍败了。”

“说到这,我倒想起了另一件让我挂心的事情。”沈书元皱紧眉头:“跶满的情况也很怪。”

“怎么说?”戚许不解。

“当初攻破跶满之后,我们便回京了,然后齐王也回来,宁峥又去了西北。我之前问过杜蓝,吏部并没有给跶满派任何官员,可直接交给赤州郡守管,也不太可能。

那跶满现在是谁管呢?总不能在我们走后,宁峥将跶满所有的百姓,全杀了吧?只要不是空地,只要还有人,自然要有人管。

最奇怪的事,这件事朝堂之上从没有人提过。”

沈书元仔细想了想:“我觉得皇上在下一盘棋,一盘除了他自己,旁人都没有办法窥见全貌的棋。”

“对了,前两天我去见了一个人,也问出了一些事。”

戚许突然低头一笑:“今晚确实应该好好伺候我的书生,每日都这么繁忙,真的是辛苦了。”

沈书元一听他的话,喉结滑动,看了一眼门外:“要不我们进里间,在床上说?”

“咳咳咳……”戚许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沈书元连忙起身帮他拍着背:“你这妖精太蠢,到底何时才能得道升仙啊?”

戚许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握住已经探进衣襟的手,无奈说道:“确实太蠢,找了你这么一个精明的书生,估计你升仙了,我都升不了。”

“所以啊,你看,我准备帮你的。”沈书元一副慷慨模样,又将手探进衣襟。

“清知……”戚许无奈握住他的手:“不是说正事吗?”

“对啊,让你得道成仙不是正事吗?这件事比旁的都重要。”

沈书元说的认真,避着戚许的手,一会摸摸这,一会摸摸那。

“我确实应该好好练练,什么时候能把你抱起来呢,你看我要是力气够大,此刻一抬手就能将你扔在床上。”

戚许听到此话,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去:“我自己走,你可别随便乱练,平时多动动,养养身子可以,但别想这些,别练坏了,而且你这样的身子我喜欢。

你若和我一样,我就不喜欢了。”

沈书元捏了捏手下的触感,点点头:“和你一样?我练不出来,这每天要花多少精力啊,我还不如多写点话本子。”

戚许眼前一黑,站起身,向着内室走去,也不知道曾经是谁天天贤贤易色,也不知道是谁说不喜欢此事,也不知道是谁说,这种事情还不如午后喝一杯清茶看一本书。

他边走边看沈书元,不会在什么,清知真的被妖精附身了吧?要不还是找师父来看看?

沈书元进了内室,突然说道:“那件玄色的戎装呢?”

“大白天的,你差不多就行了。”戚许退了半步。

“对啊,大白天的,穿戎装不是挺对的吗?”沈书元笑了下:“快穿来看看,许久不曾见了。”

戚许呼出半口气:“那你出去等着。”

沈书元自然不愿,刚要说话,但想了想,等下就有戎装看了,此刻少看两眼也没什么,反正等下都要看回来的。

戚许看到他直接转身离开,呼出一口气,去柜子里取出了戎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最近长了些肉,不会穿上不好看了吧?

于人八一直守在院中,知道两人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他就没有站在廊下,此刻看到门开了,他刚要迎上前,就愣在了原地。

为何将军要换上戎装,这是准备去做什么?

这衣服的品级,现在也不该将军穿吧?

戚许看到于人八眼中的疑惑,尴尬地清了下嗓子:“我和沈大人去花园里转转。”

“是!”于人八这下更不解了,穿着戎装逛花园?

沈书元是唯一兴奋的那一个,这玄色的衣服就要在太阳下看,戚许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皮肤白净了不少,此刻穿上这身衣服更是好看。

“戚郎什么时候教我骑马?”沈书元兴奋地问道。

“穿这一身?”戚许突然希望皇上今日就能下旨,他明天就能回去西北。

虽然在西北会很想清知,但总觉得在京城待的久了,可能也不是很好。

“不行吗?”沈书元说完,就点了点头:“也对,这个品级的衣服,戚郎不合适再穿了。”

戚许呼出一口气,清知终于想清楚了,但看着他此刻不说话的模样,以为他是有些难过,便主动拉住他的手,轻声说道:“下次有时间,我们去远点的地方,我穿着骑马给你看。”

沈书元点点头,没太在意,心里却还在算着账,京中的几间店铺和城外的庄子,这一年的账目都还可以,虽然京中这宅子的开销也不小,但两人升官快啊,俸禄现在也够养活这两个宅子还能有点结余了。

账上也有余钱了,不知道买不买得起这玄色的布料回来裁剪衣物。

不过这布料,自己做衣好像也不好,太过华贵。

戚许看他一直没说话,垂眸沉思,低着头往前走,以为是生气了,便拉住他的手,止住了他的步伐:“不高兴了?”

沈书元认真摇头:“不是,我在想是不是能让豫王,或者镇国公送你一套新的玄衣戎装。”

戚许没想到这人沉默许久,居然是在盘算此事,他长呼一口气:“清知,我虽然觉得每日都想公务太累了些。

但你也别想的太歪,而且总是算计贵人,我会担心的。”

沈书元眨眨眼,这次难民破城之事,他稍微给豫王指点了一番,当初参与给戚许下药的官员,已经被革职了七七八八,现在就剩开定侯府和云澜县主了。

这两个贵人,他是定然要算计的,一个也不可能放过。

“这怎么能叫算计?他们有事让我们做,给点赏赐是应该的。这一身衣服对于他们而言,不算什么的。”沈书元说道。

戚许无奈叹气:“这算是我们之间的事。”

沈书元立刻点头,确实,这是他和戚许之间的小情趣,去找外人送衣似乎确实少了点韵味。

“我懂了,戚郎等着吧!”沈书元立刻就笑了起来。

戚许一看到他的笑脸,就知道只怕又要完了,只能宠溺的摸了下他的脸颊。

“那刀穗里,你是不是还编了自己的头发进去?”

“戚郎发现了?我就是觉得这样就算我陪着你了。”沈书元笑着说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编了进去,怎么能不和我说,还好我到西北的时候将它取下来,要不斩了血污,或者弄断了,总是不好。”

戚许当然明白清知的用心,却又真的有些生气。师父说过,头发是人气血之所在,十分珍贵。

若是沾了血污,或者弄断了,影响到清知,又该如何是好。

“一根发丝不用如此生气吧?我还想着,要是你弄脏了,或者丢了,我就再给你编,到时再放一根,反正会长出来的,而且一根发丝也看不出什么。”

沈书元虽然也重视头发,但他和戚许是结发之情,给根发丝自然不算什么。

“不会丢,不会脏,我会好好收着的。”戚许一把将沈书元抱进怀里,认真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