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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京城很热闹,文人之间的切磋更热闹,看的懂的看不懂都想凑一凑,总觉得沾上点气息,自己也能有些风骨。

沈书元安顿下来之后,沈岭也试着问过他想不想出去走走,但都被拒绝了。

沈书元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戚许还在,他应该也会带着人去看看热闹,却不会下场比试。

京城里的水很深,谁知道被你比下去的是谁呢,还是等着会试过了再说。

现在戚许不在了,他也没了出门游玩的兴趣,还不如在屋里看书。

终于到了会试的这天,沈岭跟着将人送进了考场,接下来的这九天就是沈书元的战场了。

会试要考三场,分别在初九,十二,十五日。每场考试提前一天进场,推后一天出场。

也就是说初九的考试,初八一早就要进场,等初九开考,考完,初十晚上离场,十一一早再继续进场。

沈岭也是算着时间,在场外等着,家里都已经买好了吃食,就等着沈书元出来,回家就能吃上热乎的,好好洗漱一下,休息一晚,第二天再一早将人送进考场。

九天六夜的考试,对于沈岭而言,也是鼓足了精神。

沈书元坐进自己的号舍,将考篮放到一边,便开始闭目养神,平静心绪了。

可,今天的效果却不怎么样,他脑海中总是不由的想起戚许。

昨晚整理考篮的时候,他看到考篮上写的一个封条,白纸黑字,简单的一个封字,那是戚许写的,。

他在家收拾好了考篮,交代了戚许,不能再打开,免得到时少了东西,戚许便摇头晃脑的给写了一个封条。

说是他之前去哪家主顾家里,看到他们就是这么收藏贵重东西的。

沈书元没有纠正他,便随着他胡闹了,反正里面的东西不少就行。

此刻那个封条,自然已经被丢在家里了,沈书元抬手摸上昨天还贴着封条的位置,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的心乱了……

三场考试结束,沈书元就一直坐在屋里没有出门,和沈岭的对话也很少。

沈岭知道,只怕是结果不太好,但结果还是要等,今年真的不行,也就只能先回家,再看了。

终于到了放榜的这天,沈岭本想自己去看榜,谁知道沈书元也已经打理好了自己,跟着他一起出门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走到喧闹的放榜处,沈书元安静的和周围格格不入。

沈岭看着他的模样,就自己往前挤了挤,想要看的更清楚点。

沈书元的眼睛注意着他的背影,一是怕人多,伤着爹,一是想起了当初那个护着自己的戚许。

终于等到榜单放出,沈岭已经不抱希望了,但还是从后面一个一个的往前看,终于再第十五名的时候,看到了沈书元的名字。

“清知……”他转身挤回沈书元身边:“十五名,我们家的清知也是贡士了。”

沈书元似乎呆愣了片刻,抬头看着榜单,知道了名次,找的也很快,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回家吧。”他看了眼说道。

沈岭点点头,心里开心,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中午叫上李大哥,我们出去吃!”

沈书元垂眸点点头,他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觉。

十五名,不算低了,这场会试中榜之人,二百九十八,他这个名次,已经算是崭露头角了。

但……

对得起戚许吗?

他知道自己没考好,也知道自己心乱了,更知道因为戚许出事,他的道心不稳了。

中午沈岭找了家酒店,好好的点了一桌菜:“我今天就找人给家里送封信,先让你娘高兴高兴。”

沈书元眉尾微动,却忍下了心里想说的话。

他想让爹问问,戚许回家了没……

“你们听说了没?会元是张大人家的公子,京中原来就说,他是文曲星下凡,状元之姿。”边上有人说道。

“连中两元,这状元已经算是囊中之物了。”

“听说在殿试之前,由宁王主办,于城郊的柊琴苑开赏诗会。”

“我们能去吗?”

“做什么梦呢,据说只宴请前十二名,这意味什么,意味这些人,已经算是殿试的红人,以后朝廷要重用之人。”

沈书元侧头听了一会,听到赏诗会的时候,神情才有了些许变化。

“早知道还是应该早些来,拜访一些京中的人,现在也能去问问……”沈岭的意思是可能就能去赏诗会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殿试,爹,我没在乎这个。”

沈书元端起茶盏:“还是要谢爹一路以来的照顾,不然儿子哪能自己到京城呢。”

“哎呀,你是我儿子,我不陪你,谁陪你啊!”沈岭笑着端起酒盏。

沈书元又给李大哥敬了一杯,吓得他差点跳起来:“沈少爷,这我哪担得起,虽然我不懂,但,但这中了,就算官了吧?”

沈书元笑了笑,微微摇头,没有解释……

没了戚许之后,他已经不想再去教导任何人,他们懂也好,不懂也罢,和他也没什么大关系了。

一个月后殿试。

沈书元来京这么久,没有和任何旁人结交,在京中文人里也算是查无此人了。

殿试只考一天,日暮交卷,考题由皇上钦定,只考策问,考完便等着阅卷结束,将答卷最好的十份,递交皇上,有他钦定御批一甲的三个名额。

考完离宫,沈书元坐上马车回了小院,进了门,对着沈岭就跪了下去。

“怎,怎么了?考的不好?”沈岭赶紧抬手拉他:“再差也是同进士出身,差不到哪去。”

“爹!”沈书元规矩的给他磕了个头:“不差,我有信心。”

“那,那这是干嘛?”沈岭不解。

“儿子心中有想做之事,不知是否会牵连父亲。”沈书元咬了下牙:“如果,如果可以,我会要求去陵州附近为官。”

沈岭一怔,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还,还有,请爹给儿子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之后,戚许依旧毫无音讯,再,再给儿子说亲。”

沈书元说完,重重的又磕了个头。

“你……”沈岭抬手指着他:“三年,怎么你还要给他守孝?你爹我死了,你也不过就是守三年!”

沈岭气不过:“他,他就算真的没了,和你说亲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契兄弟,说到底,也算我的妻。”沈书元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沈岭用力一挥衣袖,气的直接转身离开。

沈书元还是规矩的跪在地上,爹并没有准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