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做聊天业务？”
“经理！是李组长太过分了啊！”
“他把我之前做进货筛选出来的优质客户一半都分给别人了！还说什么为了我身体着想？我看他就是怕我业绩太好超过他！故意针对我！”
办公室里，听到陆秉坤询问的林城，当时就气愤的不行。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的进货业务被李阳成打压了，为了更好的业绩，只能做起聊天业务了。
陆秉坤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只是忽然觉得有些棘手了起来。
这个林城……贪啊，贪过头了啊。
而且，虽然能力强，聪明，但城府和心机属实有些差强人意。
不懂得什么叫徐徐而图之，硬要和现在还是组长的李阳成针锋相对。
也不懂得收敛锋芒，表现出来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李阳成，似乎根本制衡不了他。
这让陆秉坤心中都产生了一抹危机感，眯着眼沉吟许久，意味深长道：“阿城，我知道你以前在国内，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年入百万，现在你想赚更多。”
“这我能理解，因为我以前也是这样的，而且，我也是从狗推做起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小子在重复我的路啊，怎么？想替代我？
闻言，林城明显愣了一下，欲言又止一阵，忽然像是听明白了，面色一白，“不是……经理，我只是想赚更多钱而已，您可千万别误会！”
“嗯，我知道你是聪明人。”
陆秉坤点了根烟，笑道：“但是，贪心不要太重，当利欲熏心的时候，聪明人往往会比普通人做出更蠢的事情，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很聪明啊……”
林城的额头上都溢出了冷汗，仿佛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神情有些慌张。
陆秉坤淡笑道：“慢慢来，不要急，听我的，把你手上的客户给其他狗推分一分，你现在需要休息一下了。”
每隔三个月，崇先生就会查看一番各大园区的情况，如果让崇先生发现了林城的能力，那对陆秉坤而言，可就不太好了啊。
所以，他需要亲自压一压林城了。
说实话，陆秉坤也不是没有过除掉林城的想法，这种能力超群的人才就是一柄双刃剑，能帮自己赚更多钱，也有可能捅自己一刀。
但是……陆秉坤能坐上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会没有贪心呢？
林城能给他创造的利益，让他狠不下这个心啊……
贪欲和理智，是很难和平共处的。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陆秉坤觉得林城是比较好控制的一种人。
年轻、城府不深、虽然贪心，但满脑子都是钱，完全没有在园区内笼络人心的举动。
半个多月下来，他也就和陈昊几人关系比较好，跟其他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这种贪钱不贪权的人，陆秉坤还是有把握能掌控得住的，而且，这种人很适合培养成心腹不是吗？
“这……好吧。”
林城明显有些不甘，但最终还是点头了。
陆秉坤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给你放个假，国内已经有一批码农和荷官上钩了，阿才这几天就要回国内接人了，你要是觉得休息在园区无聊，就跟着阿才他们去玩一趟吧。”
林城震惊抬头：“啊？我……我能回国？”
“能啊，怎么不能？”陆秉坤轻笑一声，“回头我发个文件给你，好好看看。”
林城有些懵，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瞬间面色惨白。
“行了，没事就回工位吧，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这半个多月的业绩已经够好了，月末我会给你办个庆功宴。”
“好的，谢谢经理。”
……
回到工位上。
林城第一眼就看到了电脑上的邮箱提示，收到了一条新邮件。
点开一看，赫然是他当时手刃许光辉时的血腥录像。
林城面色大变，惊恐不已。
办公室中。
陆秉坤通过监控画面将林城的反应收入眼中，嘴角微微上扬。
林城现在手中的罪行，判死刑是绰绰有余的。
回国敢跑就是死，陆秉坤相信他知道该怎么选。
……
林城惊恐了好一阵，在工位上坐立不安。
心中却很是满意。
这波计划完成的还是很完美的。
在几天前决定让死士参与网赌的时候，林城最初并没有打算让自己出太好的业绩。
但是……李阳成这个逼一天天隐隐约约投来的阴沉目光，让林城越来越不爽了。
这种被人暗中盯上的感觉，着实有些难受。
林城最终还是决定想个法子将其除掉，其实也简单，直接让园区内的高级士兵死士，在深夜避开摄像头，摸进李阳成的房间，悄无声息的刀了他就完事了。
但是……现在他和李阳成之间的明争暗斗，园区内大部分人都已经心知肚明。
李阳成只要死了，他就是第一嫌疑人。
所以，林城打算给自己创造一个不在场证明，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园区。
至于为什么不现在就把园区的控制权强夺了，林城始终还是觉得小小狗推这个马甲更加稳妥，一旦暴露，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就会接踵而至。
到时候要隐藏的就不仅是自己了，而是整个园区的异常情况。
知情人一旦多了，情况就复杂了，没那个必要。
于是，林城几天前就开始着手操作，让自己合情合理的在聊天业务上也做出惊人的业绩。
他很清楚，陆秉坤现在对自己的怀疑已经几乎消失。
在对方的认知之中，自己就是个诈骗天才，只要自己做出业绩的过程合理，就不会引起他的过多怀疑。
陆秉坤并没有上帝视角，就算他对贷款业绩的事有所怀疑，也很难将林城一个在严密监控下的狗推，和整个瓦邦园区的贷款业绩的异常情况联系起来。
同样的，那些参与网赌见好就收的死士，以后暴雷的时候，也是整个瓦邦的所有园区一起暴雷。
陆秉坤就算会对林城产生几分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更是根本不可能想得通他和这件事之间的联系。
这毕竟是反常识，反认知的事情。
林城评估了一下风险，最终还是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同时，这也会暴露出自己的“利欲熏心”和“城府不深”，陆秉坤反应是可以预见的。
林城猜到了他会打压自己的业绩，会暂时大幅减少自己的工作量，也猜到了他可能会让自己休息。
但对方会不会让自己出园区，这就有赌的成分了。
赌输了也无所谓，至少自己这一番操作，让陆秉坤低看了自己几分，某种意义上来说，让他对自己的戒备心降低了。
总归是不会亏的嘛。
当然，现在赌赢了，自然就更好了。
一举两得啊！
林城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装作无意的看了李阳成一眼，心中默哀一秒。
居然想杀一个挂壁？怎么敢的啊？
诶不对……好像是一举三得？
能亲自去接潘生和安娜了，倒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