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我能救你家公子?”
安叶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薛姑娘你千万别误会。我,我就是太着急了。”
纳兰懿倩见他真是急得不行,便安慰道:“你家公子没事。”
“纳兰老板,你都没有检查一下,怎么就这么确定公子没事?要是没事,他怎么不醒?”饶是安叶再崇拜纳兰懿倩,也对她的诊断产生了怀疑。
他蹲在身子,摸了摸子须的颈动脉和鼻息,哭丧着脸道:“我们公子没有脉搏,也没有呼吸,脸上冰冰凉,早就死透了。啊,啊~”
话没说完,安叶就放声大哭。柱子拉着他,也跟着大哭。
“这孩子~”纳兰懿倩和薛凝芙相视苦笑,一起摇头。
靳佩还是面无表情,挤开安叶,自己动手检查了一番,微微皱起了眉头。
赵轩也似看不到被挤倒在地的安叶一般,握住了子须的一只手。
冰凉透骨。这是死人才有的温度。
子须身上的血液也已经干涸,年轻俊美的一张脸惨白惨白。
都这样了,叫没事?
他又看看毫无动静的周一,忍不住开口问道:“纳兰老板,现在怎么办?”
“先把他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纳兰懿倩抬头看了一眼夭夭离开的方向。“别一会那个神经病又回来了。”
“她是哪路神仙?”
“呵呵,最高那路的,你我永远都企及不到的那种高。”
“连皇帝也够不到?”赵轩挑挑眉毛,有些诧异。
“皇帝算个屁。”
纳兰懿倩简单粗暴地说完,就从布袋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玉船。
她打了个响指,玉船瞬间暴涨,比航海船还要大。
“上船,走。”
赵轩见她这些操作,倒是相信她说的那句话。
对于某些人来说,皇帝确实算个屁。
现在他再想想,皇位也不过是个屁。他坐过了,虽是被迫让位,可是再让他回去那个高位,呵呵,敬谢不敏。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周一和子须的尸体搬上了船,自己也在偌大的船舱里找到了各自的座位。
纳兰懿倩找薛凝芙嘀咕了两句,后者便掏出两块玉牌,置于尸体的胸口。自胸口位置冒出蓝光,迅速包裹住两人。
“宫主,一袋纯骨铜,回头别忘了。”
纳兰懿倩斜了她一眼,点点头。“财迷。”
“你也知道,做科研的,材料耗不起啊。”薛凝芙坐到薛季三身边,切入正题。“他们暂时没事,现在该去哪?”
“纳兰老板,去赵府吗?”赵轩问道。
当初他从书院回来,就见到了这些陌生人霸占了他的家。是的,他已经将子府当成了自己在齐国的家。远在宋国的那些后宫们,反正都是政治联姻,没有感情,弃了反而轻松。
他的好弟弟,不但给了他住所,把府上的牌匾换成了“赵府”,还把这边的生意一并送给了他,让他吃穿住用都不用发愁。学院的日子也很快乐,甚至还有了自己的粉丝。
这是他有生之年过得最惬意的几年。
这些陌生人反客为主,根本不和他客气。而那个对他照顾有加的管家,也任由他们指挥,要什么给什么,说什么是什么。
问他为什么,他说是旧主子吩咐的。
旧主子?不是老二子鲍就是老三子须。
听管家说来人正是子须,不过吩咐完事就不见了,他只得去见了另一个号称认识他的人。
事倒能对上,可样貌声音都完全不同。
最后,他对周一也只是半信半疑。对于其他人,也是尽量避开。
安安眈眈过了几天,这天他刚要出府去学院,突然被这帮人拦住,然后就被迫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人就回答说“我也不知道”。
至于为什么要走,答案出奇地统一。
“因为我们老板让我们跑路。”
这种迷之信任,他觉得不可思议。
他找到纳兰懿倩,得到的答复就是“城中马上会有战乱”。
带你出来,是救你的命。
虽然他不信这太平盛世如何会突然出现战乱,但还是识相地没有表示异议,只是问道:“既然有战乱,为何不通知官府,让他们早做准备?”
纳兰懿倩放下手里的瓜子,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如果这个战争,是你们宋国挑起的呢?如果最后要杀你的人,是你们宋国的士兵呢?”
赵轩讷讷道:“你知道我是宋国人?”
“废话。”周一没把她当外人,关于赵轩的事情也简单和她说过。
赵轩不在意纳兰懿倩的粗口,而是焦急地问道:“救不了全城的人,那也可以通知府里的人......”
“府里的人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他们只要乖乖地待在府里就可以度过此难。”
“既如此,那我们为何不留在府里?”
“因为我们有事,不能留在那。”
“那我~”
“要是把你留下来,了解情况的你肯定会出府。你一出府,必死无疑。”
“那~”
不等赵轩说完,纳兰懿倩就不耐地把手里没嗑完的瓜子递给他,推着他走。
“别这这那那了。是周一非要我带着你,有问题你找她去,别烦我。我现在有事要去接个人,你自便。”
纳兰懿倩甩下他走了。他找到河边时,就看到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等赶到近前,就看到他要找的周一躺在地上,其他人则不远不近地半围着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漂亮的衣服,漂亮的脸蛋,漂亮的双眸,漂亮的笑容。
可是,越美丽的事物,越会害人。
这是他的母后用众多性命甚至包括她自己的生命所告诉他的道理。
敢独自来面对他们这么多人,并且让他们畏惧谨慎,可见实力不弱。
他静静地看着,没一会儿,就看到纳兰懿倩带着几个人匆匆回来。
其中一个,便是他那许久未见的三弟。
子须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总是惹祸的混小子,居然紧张兮兮地抱着那个陌生周一伤心,根本没有给他一个眼神。他还没来得及跟人叙旧,那边明显谈崩了的漂亮妞施法,瞬间要了子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