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免提。”
牛卫忠闻言神色微变，看到陈阳那冷漠的眼神，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开了免提。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
“回来啦？”
“咳，没有，你待会将秦正威、林文华和郝少华三位老板的钱退给他们。”
电话那边顿时传来女人诧异的声音，“他们不是求着要送钱的，怎么忽然要退钱了？”
“让你退就退，别那么多废话。”
陈阳不等牛卫忠继续说话，直接伸手过去，将电话给按掉了。
陈阳目光忽然看向了另外两个中年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们谁是林文华。”
刚才喊着投了七千万的那个中年男人举着手道，“您好，我是林文华。”
林文华现在摸不清陈阳的底细，但是只看耿怀义和牛卫忠的态度，他就知道该用什么姿态了，所以表现的非常恭敬。
“你是不是有一个弟弟叫林嘉华？”
林文华愣了一下，颇为意外的道，“您认识我们家老四？”
陈阳心中有些好笑，能拿出这么多钱的林家，刚好还叫林文华的，老四又叫林嘉华的，只能是母亲那个林家了。
陈阳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还能碰到“大舅”。
林文华和林月华长得一点都不像，陈阳又从来没见过林家的人，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只不过陈阳对林家没什么好感，他之所以让牛卫忠退钱，其实就是打算直接揭穿牛卫忠了，以免夜长梦多。
牛卫忠害的人太多了，光是宁省和蒙省只怕就不下两三万人。
那些有钱的人不提，很多无辜的普通人都是因为牛卫忠承诺的高额回报，才将家中的积蓄都给投进去的。
结果，牛卫忠一边将工程拖着耗着几年的时间，一边拿着非法集资来的钱到处挥霍。
一个地方拖不下去之后，再换一个地方故技重施。
那些被骗的官员为了怕担责，反而要一个劲的给他捂盖子，导致他能将骗局一直演到现在。
陈阳原本想恶心一下就走的，没想到牛卫忠这个蠢货还不让他走。
陈阳也正是在那一瞬间，直接打算弄死牛卫忠。
而且陈阳在那个时候，就想到了这么做的诸多好处。
这三个人多半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只要帮他们退了钱，那他们就欠自己一个人情。
几千万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且能在这个时候拿下牛卫忠，他的钱来不及洗到港岛去。
江城那些被骗的老板，通过秦正威这些人的嘴，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事情，他们心中多少都会有点感激他。
这对于初来乍到的陈阳来说，就是第一个好处。
第二个好处，也很简单，那就是借势。
现在秦正威等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看到自己敢无视耿怀义，他们只会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身份往大了想，自己去脑补。
只要今天牛卫忠被干掉，耿怀义肯定逃不掉。
那么站在秦正威等人亲历者的视角，那就是他们两个人得罪了陈阳，所以才被搞死了。
“听说过，不认识。”
陈阳丢下这句话，便没了继续和林文华说话的兴趣，而是拿起了牛卫忠的手机，在里面快速翻了起来。
陈阳刚开始翻了几下还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当看到一条短信的内容的时候，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里面是一串数字和符号组成的信息，普通人看到了只会认为这是乱码信息。
但是陈阳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无双的暗码！
陈阳抬头看了一眼牛卫忠，他在这一刹那总算彻底明白过来了。
为什么牛卫忠这个连小学都没毕业的蠢货，能将宁省和蒙省的官员玩的团团转了。
而且牛卫忠还知道怎么洗钱，制造假身份来做这些事情。
这需要极高明的手段，还有洗钱的渠道，绝对不是一个刚出狱的诈骗犯能搞得定的。
陈阳刚才见到牛卫忠的时候，其实就有些奇怪，因为这家伙看上去平平无奇，完全不像是什么精明的人物。
陈阳心中恍然大悟，牛卫忠这个狗东西不过是被操控的棋子，后面真正的操盘人是无双！
陈阳脸上的表情在瞬间恢复了平静，他若无其事的看向了那边的秦正威等人。
“你们都去查一下，自己的投资款有没有打回来。”
“哦，好的！”
秦正威等人现在也有些疑神疑鬼了，纷纷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打电话。
“查一下打给瑞宁公司的那笔钱，有没有退回来。”
秦正威电话接通之后，立刻就冲着那边吩咐道。
“不用挂电话，马上去查！”
等了片刻后，秦正威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他脸上明显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秦正威挂断电话，看向了陈阳，“陈先生，钱刚才退回来了。”
陈阳视线当即转向了另外两个人，那两个人也同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钱都退回来了。
陈阳目光一闪，他让这群人去查钱有没有退回来，就是看看牛卫忠能不能控制资金。
如果能退回来，那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第一，无双现在还没有将钱全部洗到境外去。
否则瑞宁集团账户上的钱，应该早就没了。
牛卫忠现在从江南省这些老板身上，加上将云湖地皮拿去给银行抵押的钱，账户上只怕不低于十个亿。
这么大笔的资金想要洗到境外去，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因为这么大的资金流动，很容易引发监管部门警惕。
而且这笔钱说好了，是要用在云湖cbd建设的，瑞宁集团突然将大笔资金转出去，江城市府也会发现猫腻。
这说明无双很可能在等投资金卡发售，那个时候大量的资金到手，他们一次性全部洗了，就算被发现了，钱都已经到境外了。
前世的时候，牛卫忠正是在做了江城这一票才被抓了，然后不等进入司法程序，就在监狱“自杀”了。
陈阳现在已经彻底明白无双的算盘了，牛卫忠在宁省和蒙省其实已经快掩盖不住了。
等完成了江城这一票，牛卫忠这颗棋子最后的作用也发挥完了，就可以直接抛弃掉了。
第二点，无双应该有什么手段控制了牛卫忠，否则他们不会如此放心的让牛卫忠随意支配这么大笔的资金。
要么是被无双的人洗脑了，要么是有什么在乎的人在无双手上，比如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