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保证我会放人.......”
陈阳拉长了声音,轻笑了一声,“这个废物活着岂不是比死了更有用处,万一我哪天再想威胁卓老板了,再将他抓来废物利用一下,岂不是美哉?”
卓诚强忍着飙脏话的冲动,一字一顿的道,“你不会有再有这样的机会!”
“哈哈,那我们拭目以待。”
陈阳笑完之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还有最后一条,新纺厂梁正安那群人为首的,他们吃进去的东西,全部都要吐出来。
他们做了那么多恶心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不可能!”
卓诚连想都没想就果断拒绝了,以他的老辣自然一听就知道陈阳这招的目的。
这个魔术师不止想要自己出钱补偿那些新纺厂的员工,重新商谈地价,还要将梁正安那群人全拿下,最后这笔功劳全都算在宋为民头上。
这样一来,不止给宋为民添了一笔政绩,还打击了卓家的威望,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陈阳对此丝毫不意外,卓诚不想抛弃梁正安,并非讲义气,又或者觉得自己得寸进尺。
而是梁正安身后还有人,那个人也是卓诚的保护伞之一,否则梁正安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的侵吞新纺厂的资产。
这么多年来,新纺厂的职工一直不停的给纪委,甚至是省里面举报,都没有将梁正安绳之以法。
卓诚是意识到了陈阳一计不成,想要通过先弄掉梁正安,将他身后的那个人给拉下马。
“那就新纺厂的财务科长曹旺吧,总得有一个人进去,才能给那一千多新纺厂的职工一个交代吧。”
“你有本事就自己将他们都给送进去,这个条件我不可能答应。”
卓诚心中却不像语气那么平静,他没想到这个魔术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听魔术师说的那句话,明显是知道曹旺是梁正安的心腹,这两个人狼狈为奸,将新纺厂给掏空了。
只要抓了曹旺,想把梁正安拉下来就太简单了,然后再顺藤摸瓜查到那个保护伞的头上。
“嘿嘿,如果我自己来,卓老板到时候可别后悔哦。”
陈阳没有再坚持,而是笑着继续说道,“明天你先联系宋为民,将那四千万赔偿先到位,重新签订了土地转让协议,你儿子就能回去。”
卓诚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吐出了两个字,“可以。”
陈阳又笑着道,“我猜,你现在一定找人盯着韩飞的家人,又或者吴青山的儿子,想要追查到我。
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我既然能在江城找到人,将卓英豪给绑了,你觉得魔术师只有我一个人吗?”
陈阳嘿嘿一笑,丢下这句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只不过陈阳挂断电话后,心情也不那么平静,因为他这时已经猜到了,找人绑架卓英雄的极有可能真的是父亲。
卓诚第一次挂断电话的时候,显然是刚好收到了绑架者送过去的卓英豪的身体零件。
但是卓诚再次打过来,却故意提到了一句,让他有本事将卓英豪另外一只耳朵也割下来。
这对一个想救人的父亲来说,非常的不合理。
所以那个时候陈阳就判断出来了,卓诚那句话看上去是在激他去割掉卓英豪的耳朵,实际上是在试探陈阳知不知道他收到的零件是什么。
如果陈阳接话了,那卓诚立刻就知道陈阳手里没有卓英豪。
这有可能是绑架卓英豪的人,已经跟卓诚通过话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是那个人显然让卓诚看出了端倪,才有了试探陈阳的那句话。
要不是陈阳反应够快,又对卓诚极为了解,换个人只怕已经上当了。
而陈阳之所以猜到可能是父亲做的,迅速说寄过去的零件是手指,除了那天晚上父亲那句奇怪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也是基于对父亲的了解。
陈阳那晚在市局,只对父亲和宋为民说了毛志龙打算先切手指,又改为挖眼睛的事情。
但是在录口供的时候,陈阳对警察只说了挖眼睛。
以父亲的性格,他是做不到杀了卓英豪的,挖眼睛这种狠毒的事情恐怕也做不出来。
那么他多半会按照对等的原则,切掉卓英豪的手指。
事实上,卓诚要不是真的把陈国梁逼急了,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陈阳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立刻说切的是手指。
他其实也是在赌,赌对了就能坑一把卓诚,赌输了也没什么损失。
陈阳心中在感动的同时,也知道必须将这件事给妥善处理掉,不能留下任何能追踪的线索。
“爸是在哪里找的人?”
陈阳皱起了眉头,又换了一个方向,去找第三个公用电话亭。
“爸也是在江城读的大学,难道在那还认识一些人?
可是就算是大学同学,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他去干这种绑架的事情。”
陈阳思索了良久,他心中蓦地一动。
前世父亲死了之后,他们家也被害得倾家荡产,连大学学费都凑不出来。
最后林月华去了一趟江城,说是从娘家借到了一点钱。
陈阳那个时候就看出了林月华的情绪不对劲,极有可能是遭受了什么委屈,所以对母亲的娘家也没有什么好感。
而且母亲这些年从来没有提到过娘家,父亲也只字不提。
陈阳不用想也猜得到,这其中肯定是有不愉快的事情。
“江城姓林的势力?”
敢帮陈国梁做这件事的人,也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不会是什么小门小户。
陈阳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后世确实有两个林家在江城有不小的势力,但是他们做得都是合法生意。
而且按照时间来计算,那两个林家现在都还没有崛起,应该还只是普通的生意人。
“算了,我在这里瞎猜,还不如直接问爸。”
陈阳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
他在街头找到了第三个公用电话亭,进去就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振铃了许久,才被陈国梁给接通了。
“喂?哪位?”
“嘿嘿,魔术师。”
陈国梁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这怪异的笑声,还有对方自报的身份,他顿时一个激灵,所有的睡意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