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
前方战乱,
伤患众多。
不少医者去救助伤者。
忙的不可开交。
江饶很苦恼。
他已经连着半个多月没有看到小丫头。
更别谈他想念的亲亲抱抱。
连个影子都没有。
难受。
没有小丫头在,
梦里再好,也只是梦。
体验感一点也不真实。
也不知他的小丫头累不累。
生活很无聊,整个人没有精气神。
日思夜想
饮食不规
因一件事,江饶病了。
病得很严重
江家上下,人心惶惶。
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当个宝贝疙瘩护着。
“咳……母亲,我没事儿,你快去休息会儿。”
江饶靠在床头,端过熬好的药,一口喝尽。
他皱着眉头,苦药并不能解他的相思之苦。
想念充斥着浑身每个细胞,想的他心疼。
偏偏,不能暴露。
面对母亲整日忧心,他故作坚强。
明明自己已经很难受。
他脸色苍白,唇干涩的红,
人瘦了一圈,病怏怏的。
江母看着,眼中心疼明显。
声音难掩哽咽“儿子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身体自然好了。”
面对母亲安慰,他扯了扯唇,强颜欢笑。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原主这身子,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
或许,还没等到他的小丫头。
说好会娶她。
等她回来,发现人不在了,肯定又会哭鼻子。
江饶满心满眼,全都挂在一人身上。
些许不忍,是对江家父母。
他望着窗外,目光痛苦“母亲,您说的对,我这副身子,娶谁都是在拖累谁……”
“儿子你……别怪娘,你爹那脾气,死活都不会同意……”江母站起身,
等人走了
江饶靠在床头,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恼火无处发泄。
他一拳头砸在床板上。
该死的。
胎毒根深蒂固,难以解除。
怨气也不能缓解他本身病症,
就这副残破的身子
怎么给小丫头幸福?怎么保护她?
活着都成问题。
越想越恼火
本就深受创伤的怨气,气息紊乱,四处乱窜。
江饶穿着白色睡衣,
双手握拳,皮肤冷白,手背上的青筋越发明显。
怨气越来越浓,
周身笼罩着一层黑色怨气。
怨气越来越重。
[宿主大大,您不可太过急躁]
[这个时候您不能动气]
[警报警报……生命机能降低……]
[宿主大大,您快把怨气收过去,不然会没命的]
[冷静点,宿主大大……]
劝解尚没起到效果
“咳……”
江饶气血上涌,
嗓子发紧,
咳出一口鲜血。
鲜艳的红,染在灰色被褥上。
渲染出一个又一个小小梅花。
依旧刺眼
江饶抹掉唇角鲜血,
无奈叹气。
任由怨气肆意滋长。
眼前一黑,彻底陷入昏厥。
他靠在床头晕了。
不足一分钟。
佣人端水进来,看见少爷睡着。
吓得魂儿都没了。
“少爷!少爷您没事儿吧?”
佣人奓着胆子上前,开口问。
无人回答。
伸手推了推,
结果
人倒了,往地上栽去。
“来人!快来人!”
“少爷晕了,快去找太医!”
佣人上前,把人扶住,冲门外大喊。
几人匆匆闻讯赶来。
江母搀扶着江老爷子过来“我刚刚还和儿子聊天,怎么这一会儿的空,人晕了?”
“别怕,儿子这几天没睡好,估计是睡得太熟,没听见声音。”
还未看到人。
先自我安慰一番。
直到看见儿子那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江母捂着嘴想哭。
怎么会这样?
刚刚人还好好的。
“儿子……儿子你别吓娘。”
这一下子,全家乱套。
陆陆续续,请了十多个大夫,
京城大夫请遍了。
一番检查下来,全都摇头。
束手无策。
“江少爷的身子骨太差,我等医术不精,实属是无手无策。”
大夫说完。
江母守在床边哭,眼睛红肿“儿子,你别睡了,快点醒过来。”
“儿子,刚刚你还说想喝娘做的冬瓜丸子汤,我给做好了,你快起来喝两口。”
“儿子,你醒来啊……”
“你这样,这不是要了我的命。”
“老天爷啊,有什么作孽的,全都冲着我来,求您别伤我儿子半分。”
“老天爷啊,您把儿子还给我……”
医药无助
只能祈求在神学论上。
不管是心理作用还是如何。
只要有一线可能,都愿意尝试。
百年富商儿子,病入膏肓。
外面早传的沸沸扬扬。
[你听说了吗?江家那独苗快死了]
[不能吧,我前些日子还看见他在街上来着]
[怎么不可能啊,你没看见那些医馆的大夫,都要把江家大门的门槛踏破了]
[这是真的假的?话可不能瞎说,被听见少不了吃点苦头]
[我说的是事实,他能怎么着啊]
[娘胎里带的毒,根本没办法医治,他就算活下来也废了]
[我说我家爹最近怎么这么忙,原来是忙着去救他儿子了]
[要我说,江家挣的都是黑心钱,做了孽了]
[我看也像,把报应报在他儿子身上]
[老江家,除了唯利是图,我觉得也挺好]
[你这人脑子有病吧,钱都没了,人好个屁]
[江老爷子这独苗要是完了,怕是江家也陨落了]
[他家那小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啊,治不好?]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
[一辈子的病,无法彻底医治,就冲他这身子骨,谁敢把闺女嫁给他]
[嫁给他,跟守活寡没啥区别]
[这年头有钱就行呗,钱花不了的花]
[哈哈哈,还是这位姐妹看的开]
[这一辈子没办法娶妻生子,算什么男人]
[可不是咋的,有钱管啥用,这么一看,江家小子命也是苦]
[怎么好端端,就发病了]
[人命啊,太不值钱]
街道上人七嘴八舌,四处宣扬。
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江家那根独苗,就这两天活头。
不曾想
拖了这么久。
有钱砸,吊着一口气。
一个月后
江家门院挂满白色布。
从门口望进去,一口黑色棺材放在正中间。
院里偶尔听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怎么,江家人谁死了?]
[还能有谁呀,他那病秧子儿子呗]
[这么快说没就没了?]
[啥呀,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压根没好起来]
[啧啧啧……太可惜了]
[我早就说了,他没两年活头]
[江家太招摇了,为人还得低调些]
[对啊,小心老天爷看见,记在本上,将来一并找回来]
[会不会是假的呀,我前段时间还跟他喝酒来着]
[假啥呀?你没看门口摆着一副棺材吗]
[唯一的儿子死了,江老爷子还不得去半条命啊]
[这弄不好,没准也跟着去]
[这世间,最痛苦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
[怎么好端端就死了呢,这命啊,也是够惨的]
伴随着众人的嘀咕,
江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儿子,娘求你了,你醒来好不好?”
“娘给你跪下了……”
“只要你醒来,什么都依着你,再不阻拦。”
“娘错了,不该逼你的。”
“我的儿啊……我的儿子哎……”
江母被佣人搀扶着,来到棺材旁,声音嘶哑的哭。
没一会儿
棺材盖掀开
众人抬着身穿军装的江饶,放进去。
“我的儿啊……”
“儿子啊,你回来吧,娘舍不得你……”
“你留我和你爹两个人,日子可怎么过呀……”
“我的儿啊……”江母趴在尸体上,显些哭晕过去。
“我的好儿子哎……怎么就这么命苦……”
江母被两名佣人搀扶着回到房间。
一旁
“儿子,你说你着什么急,怎么就不等等你爹我啊……”江老爷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哭红了眼。
“少爷……一路走好……”佣人们站成一排,低着头哭。
一时间
只能听见哭声。
悲伤气氛正浓。
来个穿一身黑色长衫的老头,
他看着棺材,手里挥了挥钱帆。
伴随着一声高喊
“封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