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我自己当然知道，”言子明好像终于找到了出口，一下子支棱起来：“我又没有胡说，我们公司是不是言氏的子公司？你是不是言氏的董事长？出了事最大责任人是不是你？”
“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言子明的脸上，打的他脸都往一边歪去，可言子明好像一点不在乎在众目睽睽下被人甩耳光。
他红着半边脸，看着言昶馑道：“言总，您们一定要查清楚，我至多负点次要责任，主要责任人在这里，这里。”
“言子明，脑子不清楚就不要说话。”言子健怒道，眼神示意许可上前拉住言子明。
言子明后退了两步，伸手挡在前：“大哥，你不要负隅顽抗，现在言总在这里，国家的人也在这里，我们公司的结构很容易查清楚，责任人就是言子健。”
“哦，对了，”言子明又后退了两步道：“虽然子公司是独立核算，自负盈亏，但是言子健和我签了另外的协定。”
“言子明。”言子健的声音可以冲破屋顶，也没有阻止言子明接下来的话：
“协定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上面签字私章齐全，还有三个律所的见证人。都可以证明这个子公司实际的控股人，出资人都是言子健。”
言子健在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后，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
全场静默。
言昶馑突然冷嗤了一声，调侃的语气在静寂中响起：“独立核算的子公司，居然是言董背着人成立的自己实际控股的公司，呵呵，言董真会玩。”
言昶馑说着站起身：“现在的情况大家都在，经侦的同志也在现场，我想具体责任如何划分，专业机构应该能给大家一个专业的说法。”
经侦的主任，审核部的主任，都一一点头。
言昶馑拍了拍言子健的肩头：“言董，唉，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你了。”
转头对着各部门的负责人道：“既然原中标单位有重大过失，按合同除了相应的赔偿，这项标的由第二名继续承接。”
话音一落，赵家家主赵志威“忽”站了起来，锵锵有力：“请言总放心，请大家放心，赵氏定不负众望。”
言昶馑点头：“赵总要加快进程，毕竟工期耽误不得。”
“言总放心，所有赵氏人员从即刻起，全力以赴，不误工期，我赵志威在这里立军令状。”
霹雳巴拉一阵巴巴掌，大家完全忘记了一边的言氏两兄弟，争先上前恭喜赵氏，赵氏能拿下这个工程，如果能顺利做完，那么，更上一层楼的赵氏可不亚于日落西山的言氏啊。谁不上前巴结呢？
言昶馑和几位主要负责人点头打了招呼后，带着谯松就离开了指挥部。
经侦的几位同志走到言氏兄弟面前：“言子健，言子明，因为是国家工程，这才事故影响巨大，在所有赔偿责任完成以前，你们两位不得出国，或是离开京城。如果有要事必须离开京城，要给我们上报备案。听明白了吗？”
言子健一张脸苍白变成通红，言子明到时不停点头，许可只有给同志说好话，才把老板藐视公务人员的过失掩了过去。
指挥部的会议室里，大家簇拥着赵志威，在言昶馑离开后，不一会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孤零零的角落，就剩言氏兄弟和许可。
突然，言子健起身就冲着言子明而去，一脚踢在对方的小腹：“你想死我成全你。”
这一脚忒狠，言子明的嘴角瞬时溢出一丝血迹。
言子明一笑，苍白的脸，鲜红的血，显得凄惨：“哥，大难当头，怪不得我。”
言子健气的说不出话，狠狠的指了他两下后，带着许可愤然离去。
最后出来的赔偿金额巨大，因为那纸协定，言子健承当了百分之八十的责任，言子明承担了百分之二十。
虽然不至于动摇言氏的根基，可也损失巨大，临时召开的股东会上，对于言子健的埋怨和斥责一直没断过。
最后，言子健拿出自己的私产才堵上了七嘴八舌的各个股东的嘴。
回到老宅的言子健好像一下就佝偻了不少，前几天还是光彩照人，有无比吸引力的成熟中年总裁，今天就有点显了老态，鬓角的白发也没有心情去打理，身上的衣服从衣柜拿出来也没有让佣人熨整齐，领导也歪歪斜斜的，不知是不是在股东会上心烦意乱扯歪的。
总之，王婉怡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还有一时的疑惑，这谁啊？管家怎么没有通报？
直到人坐在了自己对面，才发现，哦，是自己老公。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王婉怡语气平和。
可听在男人耳中好似讽刺：“怎么？我的家我不能回来？”
王婉怡翻个白眼，孬种男人才是在外面受气，在家里发气。
心里吐槽，嘴里却依然温柔：“这是你家，怎么不让你回，只是看你面色不好，是有什么事？”
“怎么，你安插在公司的狗腿子没和你说发生什么事？”
“什么是我安插？安排工作之前我也是和你说过的。”
言子健疲惫的倒在沙发背椅上，揉着眉头：“好了，我不想和你吵，在外面已经够累了。”
王婉怡心里腹诽：我有没有和你吵，自己做事被人抓住，比不过别人，只有在家里威风。
“对了，婉怡，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言子健一句话就挑动了王婉怡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