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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娘的狗屁,潘家婆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家谦儿,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你休要污蔑我家的谦儿!”

王孝和张氏,像是火药桶,一点就炸,指着那个出言质问的村民,大声咒骂。

潘家的婆娘自然不甘示弱,骂道:“我就问一下,你俩这么激动干什么?你俩是不是心里有鬼!上次来找王谦的那个书生,不是就叫钱兴?你俩还说他是县城钱家的公子爷。”

“我曰你奶奶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休要血口喷人!”

王孝恼羞成怒。

这时,一些明眼人都回过味来,看向王孝和张氏的眼神都变了。

王暄冷声道:“既然钱兴是我堂哥的好友,那就把他请来,问问他是怎么给我担保的,我连认识都不认识他,他为何要给我担保!”

张氏恶狠狠的盯着王暄道:“我怎么知道钱公子要给你担保,许是你仗着是谦儿的堂弟,死皮赖脸,要求钱公子给你担保,钱公子看在我儿的面上,不好推辞,才给你作的担保!”

“呵呵。”

王暄干笑一声。

王恭的目光不善,看向张氏和王孝道:“王谦在哪?”

王孝和张氏道:“谦儿昨儿去县城里参加诗会,还没有回来。”

王暄回忆了一下昨天的诗会,虽然人比较多,但是却没有见到王谦的身影。

冷笑道:“参加诗会?我昨天也去了,但是可没见到我堂哥。”

“你个丧门星,都没人给你作保,连科举都参加不了,你说你去诗会,骗鬼呢!”

王孝怒不可遏道。

牛五见这些人争执起来,不觉头大如斗,但是也听明白了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于是问旁边一人道:“昨天那个来赌坊借钱的人,你见过没有?”

那个泼皮道:“站的太远,我没有看清,但的确是和钱兴公子一起来的。”

牛五点点头,看向王暄道:“既然如此,就请王公子随我们去一趟赌坊,让我们赌坊的人认认脸,就知分晓。”

王暄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去,钱又不是我借的,你们赌坊没有核实清楚,就敢来要债,还要我随你们去自证清白,你当我是好欺负的吗?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牛五见王暄训斥他,憋着一肚子火。

可是见王恭等人脸色不善,又不好发作。

这件事,的确是他们赌坊工作不仔细,才会出这个纰漏。

于是牛五对身边人道:“你回赌坊,对廖爷说明情况,让他老人家走一趟,最好把那个钱兴也带过来。”

“得嘞。”

泼皮点头,飞一般的离开了。

随后牛五对王暄道:“在没有证实你清白的情况下,我们会留在这里。”

“随便你,但是我告诉你,如果证明是你们搞错了,必须给我交代!”

王暄冷声道。

牛五点头道:“这个好说。”

王孝和张氏想回家,但是却被王恭命人带了回来。

王孝和张氏此刻脸色发青,一个劲的解释此事和王谦无关,时不时的还要骂王暄几句,说他就是扫把星,不光克死了爹妈,现在还要连累他们的谦儿。

若是污了谦儿的名声,影响他的仕途,他们一定不会饶了王暄。

王暄懒得同他们争辩,只是回屋又煮起了饭。

王恭也是心累。

如果证实是王谦假借王暄之名,在赌坊借高利贷,那他们王氏一族的名声,就算臭到家了。

围观的村民们,越来越多,全都是跑来看热闹的。

牛五和几个泼皮坐在院子中央,闭目养神。

不一会,王暄又煮好了一锅干饭,分给王恭等几人。

至于那些善变的族人,王暄一粒米都没有给他们准备。

王恭等几人,也没有客气,为了王暄的事情,忙了一天,此刻也是真的饿了,端起碗就吃了起来。

那些没有吃到干饭的族人,见状都是十分羞愧,为自己的立场不坚定,感到懊恼。

就在这时,一个村民在外叫道:“王谦回来了!”

“谦儿回来了!我家的文曲星回来了!”

“这下好了,清者自清,快叫我儿过来!”

王孝和张氏叫道,心里却是有些发虚。

很快,王谦就被拽了过来,见到这么大阵仗,也是吓了一跳。

尤其是见到牛五等泼皮,心里莫名的一阵恐惧。

王孝立刻大声道:“谦儿,王暄这个丧门星,找钱公子担保,在赌坊借了高利贷,这件事,你可知情?”

听到王孝的话,王谦的脸色瞬间煞白,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道:“还要这回事?我不知道啊!”

说完,王谦看向从里屋出来的王暄,义正言辞道:“堂弟,不是堂哥说你,你都多大的人了,而且还是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去借高利贷!”

牛五见王谦出现,睁开了眼睛,但是没有说话,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王谦,我问你一句话,你实话实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恭威严十足的盯着王谦道。

被王恭这么一瞪,王谦七魂吓跑了六魄,结结巴巴的说道:“族……族,长有,话直说。”

“赌坊借钱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假用王暄的名字,立的字据?”

王恭目光灼灼的看着王谦。

王暄靠在门边,冷冷的打量着这个堂哥。

被王恭这么一问,王谦额头都渗出了汗珠,咬着牙道:“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勾当。”

听到王谦的话,张氏立刻跳出来道:“我家谦儿可是文曲星下凡,又是我们柏乡第一才子,前途无量,你们这些人,就是见不得他好,想往他身上泼脏水!坏他的名声!”

王孝开口道:“谦儿,昨儿你去了诗会,怎么样?那个丧门星,说他也去了诗会,但是没有见到你,你给大家伙解释一下。”

王谦闻言,心中一惊,但还是面不改色道:“我没在诗会见到堂弟啊!”

“大家听听,我家谦儿,从来不会说谎,这足以证明,是王暄想要赖账,故意混肴视听,浪费大家的时间!”

王孝叫道。

“敢问,玄孟公子,家住何方?”

临近傍晚的凤凰村,热闹非凡,中午来了一波送粮的,下午来了一波要债的,到了傍晚,又来了几个书生。

“玄孟是谁?没有听说过?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村没有叫玄孟的。”

村民们摇头道。

“玄孟是字,哎,说了你们也不懂,他是你们村的读书人,才华横溢的那种,昨天去诗会,作了咏塔和劝学两首诗,我们今天听了之后,顿感热血沸腾,故而前来讨教。”

几个书生一脸崇拜。

村民们诧异道:“昨天去了诗会,还作了诗,这说难道是王孝的家的王谦?”

“王谦?”

“哦,的确是姓王,没错,劳烦几位引荐。”

几个书生拱手道。

“引荐就没有必要了,你们看那人多的地方,王谦刚刚就去了哪啊!”

一个村民热心的指着王暄家方向说道。

“多谢!”

几个书生,赶紧小跑着冲了过去。

挤进人群,就问道:“那位是玄孟先生?”

“王谦公子何在?”

“嗯?”

“嗯?”

王谦和王暄同时挑眉。

见几个书生挤进人群,王恭皱眉道:“你们找谁?”

“我们来找昨天诗会上的玄孟先生,外面的几位伯叔说,他好像叫王谦。”

几个书生道。

“?”

“?”

王谦和王暄又是一懵。

王谦懵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叫玄孟了?

昨天还去了诗会?

他字操德,可不叫玄孟。

王暄懵的是,这几个人来找自己干什么?

“这位就是。”

一个族人指着王谦道。

“啊,您就是玄孟先生,我们找您找的好苦啊!”

“今天拜读了您昨日的大作,顿觉五雷轰顶,热血沸腾,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啧啧,当真是千古名作!”

几个书生崇拜的围着王谦道。

“?”

王谦更懵了,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他什么时候作诗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王孝跟着吟了一遍,老泪纵横道:“谦儿果真是我王家的千里驹啊,不负我和你娘多年的苦心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