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心态和年龄。”
阿兹尔解释道：“有了孩子后心态就会不一样，年龄也跟着变大，自然就会成熟。”
“哦……”鹿小路应一声，总觉得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路上，阿兹尔说了很多，他就像是个话痨一样，即使鹿小路不应声，他自己也说得很开心。
但越和他接触，鹿小路越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那种感觉鹿小路也说不上来，就是不太对劲。
天边，慢慢亮起鱼肚白。
黎明终于在漫长的行走中出现，光亮也开始驱逐一切漆黑。
阿兹尔的脚步忽然变快，他指着前面的渔船，道：“那是咱们的船，坐上船没一会儿就到了。”
鹿小路抬头去看，隐约中看到一艘不大的渔船，渔船上站着两三个人。
她有些疑惑地问：“不是说你们小镇是附近最近的小镇吗，怎么走了一夜还没到？”
阿兹尔：“哪里有一夜了？我遇见你的时候都凌晨了，那时候天就快亮了，到现在天刚亮而已，也就三四个小时。”
“你出生点不好，附近太荒凉，确实只有我们一个小镇，你都跟我走到这儿了，不会反悔吧？”
他脚步一顿，似乎是笃定鹿小路不会反悔一样，抱肩得意看她，“你要是想反悔就回去吧，再走那么远，然后一直往西走，大概走上一天一夜，就能遇见第二个小镇了。”
“回到起点还要走一天一夜？”鹿小路皱眉。
阿兹尔直接耸肩，漫不经心地看她，“对啊，还得走那么久，谁让你是新手呢。”
“三十级以下的新手想去什么地方就得先自己走过去，点亮那边的传送阵之后才能使用传送阵。”
“除非你特别有金币，能买得起传送符和定点传送符，你就能直接瞬移过去了。”
“不过你就算特别有金币，三十级以下想去什么地方还是得自己先走过去，点亮那个地方的地图，才能设置传送符。”
鹿小路：“……”
别说了，不好的回忆开始找上了她……
三十级以下的流程她熟到不能再熟，真不用阿兹尔特别介绍。
阿兹尔见鹿小路不说话，脸上笑得更得意了，“你看起来就不像是有钱人，家里估计也没什么朋友在冥虚大陆了，刚出新手村都没个人来接你，让你自己在附近晃悠，你还挺可怜的。”
他嘴上说着可怜，眼神却极具侵略性，好似看不起鹿小路一样。
换成平时，鹿小路就算不用成堆的金币打阿兹尔脸，至少也会转身就走，不和这样一个看起来便带着不善的人继续交流。
但今日，鹿小路的目的是混入村子，她就佯装出害怕模样，小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家里人在冥虚大陆了……万一她们只是很忙呢……”
阿兹尔更得意了，“你好不容易才到真正的冥虚大陆，要是有家人，他们怎么可能不来接你？”
“一个有家人，家人却不来接的新手，在家里地位估计不怎么样，不是爹不疼、就是娘不爱，才会有家人却没人来接。”
“小妹妹，你年纪小，长得又这么小，该不会是营养不良，才没长开吧？”
“你现实里是不是经常吃不饱饭？现实里该不会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吧？你是孤儿？”
鹿小路闭口不答，眼神也躲闪着，不停在空中飘忽，就是不去看阿兹尔。
阿兹尔盯着鹿小路看了半晌，像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一样，对鹿小路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缓和，“没想到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不好意思，哥哥刚才说话冲了点。”
“我以为你嫌弃我们村……镇的渔船，才会多说几句，却没想到你也是个可怜孩子。”
“别怕了小妹妹，冥虚大陆是不一样的地方，来到这里就拥有无限可能，万一哪天你有个奇遇，一下子就能成为人上人。”
鹿小路好似心动了一样，抬眸看阿兹尔，“真的吗？”
“真的。”
阿兹尔拍着胸脯表示，“不过你进入冥虚大陆的时间晚了，前期能被玩家翻找到的奇遇基本上都被人找光了，我建议你赶紧学习技能，尽快练级，至少要先把自己的等级提升到两百级，才能拼一拼。”
“你要是信任我，我也可以收你做徒弟，带你升级，怎么样？”
“这样不好吧……”鹿小路显得有些犹豫。
她这样的反应没激怒阿兹尔，反而在阿兹尔眼里，这就是新手该有的反应。
毕竟此时的鹿小路在他眼里是一个纯新手，新手面对老玩家主动提出的收徒、带升级，肯定是要犹豫一下的。
当然，这是在冥虚大陆。
若是在其他网游里，一个刚走出新手村的新手，遇见老玩家主动提出收徒，他们肯定是愿意的。
至少百分之八十的人会愿意，剩下那百分之二十不是有朋友带，就是自强不息的，想要靠自己努力拼一拼的玩家。
“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阿兹尔摆出一副理解的模样，说道：“这毕竟是冥虚大陆，你担心我有所图也是正常的，那咱们先不谈这个了，我先带你到镇上去，你自己学完技能再考虑。”
阿兹尔走上渔船，站在船尾看鹿小路，“我们的船要发了，一天只有这一趟，你上不上来？”
鹿小路犹豫着，一时没动。
阿兹尔便给身旁人使了个眼神，身旁人心领神会地喊了一句，“时间到，开船！”
船桨拍打进水面，激起一阵浪花，鹿小路一下子急了，紧忙跑到船上。
阿兹尔胜券在握地笑，给鹿小路让了个地方坐，却没发现鹿小路垂着的眼眸里藏着一抹冷漠。
海上，不知何时泛起大雾，让鹿小路看不清航行路线。
她转着头，一直瞪着眼睛看外面。
阿兹尔则是大摇大摆地靠在船舱里，不屑地看着鹿小路的举动，“别看了，这雾常年都有，除了最熟悉海路的船夫，没人知道怎么穿过这层雾。”
“这些雾是……”鹿小路咬唇，将紧张、惶恐演绎得淋漓尽致。
阿兹尔好似心情很好，解释道：“这是雾海，海上的雾是怎么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这雾里有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