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库的事不重要。”
时隙渊视线轻轻下移,幽幽的目光落在鹿小路身上,带着一丝特殊的暗示,“今天我为了赎夫人可是花费重金,这个钱夫人打算怎么偿还呢?”
低哑的声音,轻轻拉长的尾音,都暗示着鹿小路。
鹿小路却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藏起眼底笑意,大大咧咧地说:“你我夫妻,说什么还不还的,那多生分啊。”
时隙渊微微俯身,靠近着鹿小路,“夫人也该明算账才对。”
他视线下移,温热的手掌也落在鹿小路腰间,男人声音多了一丝沙哑,“若夫人不想用钱还,也可以改为……肉偿。”
鹿小路紧忙捂住自己胸口,装出无辜模样大喊,“我卖身不卖艺的,公子请自便啊!”
“卖身不卖艺?”
“自便?”
时隙渊挑眉,笑意从眼底溢出,“那我便自己来了。”
男人身形一晃,鹿小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便倒在了床上。
温热的呼吸交缠着,软滑的触感如此真实。
迷离之际,鹿小路无比坚定地认为:人,就得重视现实,这触感就是比冥虚大陆里舒服多了。
可第二天,鹿小路后悔了。
她幽幽地盯着时隙渊,没忍住在男人肩上拍了两巴掌。
说好的有监听要节制呢,结果他就只听话了一夜,第二天就忘记了。
而她……也忘了。
意志不坚定啊,真的是意志不坚定……
“今晚我和凉凉睡,你去找老黑。”鹿小路板着小脸,发誓这些事解决完之前不再和时隙渊住在一起。
时隙渊满脸愧疚,指尖扯着鹿小路衣角,俊脸上全是不情愿,“夫人,我不想和老黑一起睡,我对男人过敏,看到男人我就不痛快,我会失眠的。”
鹿小路:“那你去客房睡,反正客房足够多,你挑着睡。”
一个小时换一间,都够时隙渊睡到天亮了。
可时隙渊依旧不愿意,“客房里没有香香软软的夫人,我睡不着。”
鹿小路不给他机会,“那我去客房睡,你留在这里抱着被子闻味吧。”
时隙渊:“……”
不得不说,他家夫人是懂男人的。
可这话说得,夫人的香味有了,可抱不到啊……
某位战神还想据理力争一下,新来的管家忽然敲响房门,“先生、夫人,老爷那边派人去请了医生,说是老夫人受伤了。”
猛地听到管家的话,鹿小路还反应了一下。
‘先生、夫人’称呼的是时隙渊和她,老爷、老夫人就是时天和、尹从灵吧。
鹿小路起身,等时隙渊打开房门后,她问道:“老夫人怎么受伤了,严重吗?”
管家低声回道:“是老爷与老夫人起了争执,老爷一时没控制住,动手打伤了老夫人。”
“哦?”
时隙渊挑眉,“他竟然会动手打她,倒是让我有点意外了。”
“夫人,我们过去看热闹。”时隙渊伸手拉住鹿小路,两人走到为时天和、尹从灵准备的房间。
远远地,就听到尹从灵哭天喊地的声音。
“我不活了!”
“时天和,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打我?”
“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现在却动手打我,你不爱我了,我不活了呀!呜呜呜……”
尹从灵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自己额头,一手拍着自己大腿。
时天和盯着看了几眼,忍不住说:“尹从灵,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名门闺秀的模样了?”
“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就把你送回尹家去!让你的兄弟子侄们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尹从灵身体一僵,哭声都顿住了,“你……你要把我送回尹家?”
“我父母都走了,尹家现在是我大哥当家,你要是把我送回去,我怎么在尹家待?”
她急切地从地上爬起来,怨毒地盯着时天和,“我这辈子都搭在你身上,临到老你竟然这么对我,时天和,你要是不想让我活,那你也别活!”
“不活就不活!”时天和毫不示弱地嚷道:“反正我现在爹不疼、儿不养,还被逐出了时家,我这辈子也没什么盼头了,咱们来就一起死吧!”
眼看两人又要动起手来,时隙渊淡淡地咳了一声。
“两位,若是想自相残杀,麻烦你们离开我的别墅,别在我这里闹出命案,也不要当那种死都不让儿女消停的老人,谢谢。”
时天和动作一僵,尹从灵却像是找到依靠一样,急忙跑到时隙渊身后,挤走了鹿小路。
尹从灵:“儿子,你快替妈做主!这个人今天能动手打妈妈,明天就能动手杀了我,到时候你就没有妈妈了。”
“妈妈?”
时隙渊歪头,脸上带着一丝嘲讽,“我早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没有母亲了,也很多年都没听过这个词,您还真是有趣。”
尹从灵一愣,忽然发现时隙渊确实很久没叫过她‘妈妈’,就连鹿小路也没这么称呼过她。
时隙渊淡漠抬眸,凉声问:“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时天和叹了口气,似乎不太想说。
尹从灵心急地说:“时天和这个混蛋从昨晚开始就对我絮絮叨叨,想把以前所有过错都怪在我头上,我气不过,回嘴几句,他就对我动手,扇了我好几个巴掌!”
说着,尹从灵更生气了,“时隙渊,我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妈,我生了你就是事实,你今天必须替我报仇,不能让这件事轻易翻篇。”
“够了!”
时天和低声喊了一句,脸上满是颓废,“尹从灵,我们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吗?”
“父亲不要我们,孩子不认我们,你倾注无数心血的时启意也不管我们,你真的不想想为什么吗?”
“我们这些年没错?我们是长辈,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那为何你面对我父亲时,却又有诸多要求,总觉得他付出得不够多?”
尹从灵愣住,忍不住讥笑出声,“这么说你觉得都是我的错了?”
“上次在老爷子那里也是这样,你把所有过错都赖在我头上,把你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不觉得你可笑?”
“你要真是一个好儿子、好父亲,你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你不过是在假模假样地装可怜罢了,要是父亲真认你回到时家,你还会是从前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