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亦舒到了家里,就叫她们把自己头上的钗环首饰卸了。
衣服上到底沾了些杂味,她索性洗了个澡。
她更换好了衣物,听到外面清灵之声。
“别停呀,我还没看够呢。”
卫斯越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他抬眸看向坐在树下的女子,方才回过神来。
便收了剑走到她跟前讨水喝。
卫亦舒仰头看他,满眼赞叹,“斯越,还是你的功夫好,我今日见的那几个,腻得我饭都吃不下。”
小红一直跟在她身边,自然也是见到了的,当即连连点头,“可不是。”
卫斯越顿觉茶水甘甜。
长姊说好,那他自然是好的。
卫亦舒却催促他再来一套,卫斯渺正过来,见她开心,也拿了剑来与他相斗。
两个人都是好手,缠斗间剑声阵阵,直叫人眼花缭乱。
卫亦舒叫了几个人一起看,当真是看得过瘾。
这种现场版的武打片实在是尽兴。
这样对比下来,投壶可太没意思了。
小红也跟着眼睛放光,又怕人瞧见又暗搓搓的给卫斯越打气。
卫亦舒忍不住逗她,“我们来押宝,来不来?”
压的自然是谁赢谁输。
卫亦舒当即就压了卫斯越的。
四个丫头,各自拿着自己的钱在两个名字间来回看。
结果选了卫斯越的却只有她。
“没办法,女郎,三郎很厉害的。”
卫斯越素来温和,温润无害至极。
反倒是卫斯渺,时常就去射猎骑马踢蹴鞠,精力旺盛得不行。
而且她留意着,她们倒是更怕斯渺些。
卫亦舒看着院中的两人,“斯越,我可是压了你赢,那可是五百钱呢。”
闻言,卫斯渺的动作更凌厉了。
“阿姊,你居然不选我!”
“因为我觉得斯越比你厉害嗳。”
卫斯渺更气了。
小红看着两人缠斗得更厉害了,只觉得一双眼睛不够看。
“三郎,那可是女郎亲手种的芙蓉,可不能一剑砍了!”
卫斯渺连忙折腰转过身子,手中的剑继续朝着卫斯越去。
“我再叫人种!”
这一架打得酣畅淋漓,十分尽兴。
卫斯渺到底是不如卫斯越的。
将他的剑尖推开,汗珠顺着他的眉骨往下,将他艳丽的颜色染上了几分肆意。
“我认输。”
两人收了剑,整了衣物,方才坐到她跟前吃茶。
卫亦舒笑眯眯的把几人的钱拢在自己面前,“斯越,我给你买浮元子吃。”
她的丫头挺有钱呢。
尤其是如意。
如意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那些钱,痛心的扯着卫亦舒的袖子撒娇,“女郎啊女郎,我已经好穷了。”
卫亦舒毫不留情,“没关系,你咬咬牙,这个月就撑过去了。”
如意一头栽到小红怀里,“女郎好坏。”
卫斯越看着她数钱的模样,伸手将她耳边的一缕发丝拨开,触及到她的耳边时,好似被什么烫到了一般极快的收回了手。
那一瞬,他连自己的呼吸都无法控制。
卫斯越捂住心口,微微茫然,卫斯渺瞧他奇怪,踢了踢他,“怎么了,内伤了?”
不应该啊,他下手有轻重。
卫斯越松开手,继续拿了茶杯喝茶,“没什么,老毛病了,病后就一直这样。”
有时心跳如擂鼓,浑身都是软的。
有时慢上许多,头脑也是空白的。
卫斯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些,“那就找个医师好好看看。”
卫斯越嗯了一声。
卫亦舒的钱也数完了。
“你们的钱不少呢,不成,这样的发财机会可不多,咱们再比一场,再压一次好不好?”
小红连忙摇头,“小姐,我可是一点零花都没了。”
卫斯渺逗她,“我借你几百钱,我保证这一次赢回本。”
小红看着他笃定的神情,动了心。
“那我们再来一场?”
卫亦舒鼓动她,“来来来,斯越只是一时好运,下注下注。”
卫斯越无奈,只能再起身。
这一压就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卫斯渺累得头发尖尖都是汗。
“不来了不来了,几位姊姊,我认输,我是真的打不赢他。”
小红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钱被拿走,痛心疾首,“小姐,你分明知道三郎赢不了。”
卫亦舒无辜看着她,“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回见他使剑呢。”
卫斯越依言看过去,见她开心,又继续吃茶去了。
两人出了一身的汗,各自回了院子。
卫亦舒却来了精神,拉着几人在床上唠嗑。
“所以赌博是绝不可能有赢家的。”
小红哀怨的看着她,“明明你赢了很多。”
卫亦舒故作头疼,“可是我输了斯渺的心。”
小红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女郎,你是不是觉得外面天黑了,我就看不见你那黑成炭灰的心?”
卫亦舒抚着头,“哎呀,我明日不知道该怎么哄他才好呢。”
如意却一把趴在她腰间,“女郎,你明明就是知道。”
她最清楚卫亦舒腰间的痒痒肉,这一下算是五美大战了。
卫亦舒生生笑出了眼泪,连连求饶。
“好姊姊们,别挠了。”
也不知是谁反水,一时间闹成一团,若非床够大,几人怕是要滚下去。
卫亦舒是过上了真正的大小姐生活。
卫斯渺和卫斯越忙得脚不沾地。
白日里要做功课,还要去百里朗那里,回来又管着家里的事。
卫亦舒却是睡到起来用午膳,玩完蹴鞠玩投壶。
不到五天,卫斯渺就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