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炮弹就这样如同雨点一样倾泻而下,将整个阵地都炸得成了焦土一片。
八个万人队想要撤退和躲避,是一件十分不现实的事情。
想要躲避开来这些炮弹,在此刻难如登天,莫说是前军出现了任何骚动都会殃及到后边的几个万人队。
只要一旦发生骚动,也就代表着必定会发生踩踏事件。
随着炮弹的落下,这些士兵们哭爹喊娘,只恨爹妈没给自己多生出几条腿来。
可奈何炮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纷纷落在他们的脚下,几乎在一瞬之间,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立马被这些炸弹所吞噬殆尽,连同着他们的武器装备和胯下的战马,伴随着一声声的嘶鸣声。
全都在这火光之中彻底消散成了虚无。
包森瑞距离前线部队的距离不过两里地的路程,他是亲眼看着自己辛苦经营了这么久的士兵们就这样活生生的被陈志文给干掉,完全没有一丁点活下去的希望。
“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包森瑞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十万精锐,这可是十万人!
就算是十万头猪,也断然没有杀的这么快的道理。
这一场小型的战役,就如同是绞肉机一样,疯狂的绞着每个人的性命,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包森瑞才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话。
在赌桌之上钱不叫钱,在战场之上的人命根本就不是命。
他们甚至连遗言都未曾留下就已经命丧黄泉,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一场战役之中都干了什么。
这不是对抗外族侵略,而是货真价实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老子的十万精锐啊,十万人都没了……”
副官骑着马依旧在那炮火之中不断地发出嘶吼,不过只可惜,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会听见他的声音。
空中倾泻而下的几十吨炮弹,是经过了严密计算之后的产物。
在后世,一个轰炸机编队就可以一次性投放几十吨的炸弹,且这些炸弹与那些列强的相,丝毫不差,甚至还有些占尽了上风。
以后世的黑科技来对阵这个时代的武器,着实是一场碾压之战。
莫说是这仅剩下的七个半的万人队,就算是春城的四周也顷刻间被炸弹洗礼了一个遍,所有的土地全都被炸翻。
整个春城周边的地势实实在在的下沉了近两米。
就连那已经被鲜血彻底浸透的护城河河水,已经开始溢出。
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到处都是一声声的哀嚎,就连这些军事工事上,也都充斥着一块块血淋淋的肉渣。
这一幕,陈志文虽然不愿意看到,可是这就是战争最为真实的模样,谁都无法抵抗也无法阻挡。
轰炸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一次的轰炸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时间都要长。
这也是陈志文空中火力支援技能使用的最长的一次,弹药量史无前例。
直到陈志文的耳朵里已经不再充斥着这炸弹的声音之后,陈志文才站起身来,手里头拿着望远镜观察一下现场。
现场已经没有那一声声的叫喊和嘶吼,包森瑞手下的万人队已经再无先前的气象。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包森瑞的贴身副官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没错,他还活着。
他亲眼见证了陈志文是如何用一场轰炸毁掉了足足七万多人。
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战争还可以这样打,甚至对方连什么损失都没有,就硬生生的摧毁掉了一个大军团!
“妈呀。”
副官应声落马,周身的肌肉和神经在不断地狂跳着。
他落下马来的一瞬间,瞬间双手上沾满了鲜血,这些鲜血可都是他昔日同袍的血。
“啊!”
紧接着,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陈志文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包森瑞他该死!
这一片地方最终会被解放,这些军阀的宿命到了最后,也都是穷途末路,历史已经无数次的证明了这一点。
因此今天这一仗,无论如何都会出现,但是出现的早并不是坏事,出现的晚了才是无法挽回!
“去查看一下,包森瑞那边还有多少人。”
“是!”
接收到了命令的张猛,立马带着一队卫队士兵,前去战场查看。
不多时的时候,张猛已经回来了,且他的马上还多了一个人。
不是包森瑞还能是何人?
只看张猛跳下马来的一瞬间,立马将包森瑞这老小子给丢在了地上。
瞬间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包森瑞掉下马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将军!饶命!”
也正是这一句话,给陈志文彻底逗笑了。
他双手叉着腰,有点不可置信。
堂堂滇南王,在军队打光了的时候竟然想着被对手饶命?
可以说是全无风骨可言!
前沿阵地十万人都没了,全都被他的对手给干掉了,然而在这个时候包森瑞想的竟然是自己如何活命!
这种人,怎配是一地之主!
历史会在某一个时间对某个人点石成金,先前北洋政府时的那十五个处于最顶端的人是如此。
在那十五个人之后,军队之中层出不穷的将军和帅才同样也是如此,就连他陈志文,李云龙和孔二愣子和楚云飞,同样也是如此。
可是点石成金之后,这石头依旧是石头,会不会成为真正的金子还需要时间来验证。
现如今十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包森瑞这个曾经被命运点石成金的人,到了今天依旧没有变成金子,他还是一块石头!
陈志文有些怒其不争的开口说道:“我说包森瑞,当时你明明知道那老蒋是拿你当枪使,可你却觉得自己已经成了气候,能做他老蒋的枪也不错,所以你才答应了下来,跟我父亲对着干的吧?”
“你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其实你本身的实力根本还没有壮大到可以跟我父亲分庭抗礼的那一步,想要防止他尾大不掉,想要防止他一家独大?”
“无论是老蒋还是那位李宗政,或者说还加上你,你们全都想错了!你断然不是我父亲的对手,甚至连我你都打不过,你的野心竟然建立在这种虚无之上,还真是可悲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