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紧张筹备,在废弃工厂原有的基础上改造而成的制药厂雏形已经完备。
庄旭功和庄灵儿两人送陈志文出晋西北,来到江州渡口。
江州渡口作为整个华夏最大的港口之一,这里也是远渡重洋进行贸易的最大集散地。
陈志文要坐船去米国买制药厂所需要的制药机械和压缩机,以及能够将中成药制成药粉的大型搅拌机。
换上了一身西装的陈志文,看上去英俊潇洒,手中提着的箱子里存放着陈成交给他的一张名片。
远渡重洋到了米国之后就可以找到此人购买机械,以及一应事等都可以在米国本土做到。
庄灵儿不禁红了眼眶,看着陈志文站在检票处,不禁朝着他挥了挥手。
彼时去米国有两种方法,一是坐陈成的专机抵达,二是远渡重洋坐客轮,客轮要在海上漂泊半个多月的时间才会到达。
只不过陈志文此行不能招摇过市,故而选择了坐客轮。
庄旭功看着自家女儿那恋恋不舍的模样,不禁出声安慰道:“左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可打一个来回,等他在那边买了机械,就可以回到制药厂这边一心制药,陪伴你的时间岂不是又多了起来?”
庄灵儿猛地吸了吸鼻子,被自己的父亲揽入怀中安慰着。
只看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小脑瓜来:“那他不是还要回到独立二团吗,到时候又是分别……”
庄灵儿在自然知道陈志文的志向,她更知道陈志文的远大抱负,正是因为这一点,两个人朝夕相处的日子就显得极为可怜。
“等到他回来,为父就为你们举行婚礼,到时你就可以跟着他,只不过你要做好准备,这古话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出嫁了可就不能再发你大小姐的脾气了!”
提起这个,庄灵儿不禁撅着嘴冷哼了一声。
事实上她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在战乱时期爱情也就显得更弥足珍贵。
“我自然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可是他将来必定会是人中龙凤,我看人准没错!”
“哦?我的女儿竟然还学会望气之术了?”
望气之术,也曾经是华夏最珍贵的传承之一,涉猎了诸多医学典籍的庄旭功自然也会这望气之术。
只不过他却在陈志文的身上看出来了一些与众不同来。
这人分三六九等,同样地时运也有高有低,有的人一路高歌却最终折戟沉沙,而有的人厚积薄发大器晚成,不过也是时也命也运也。
望一个人之气,可以看出来在这一段时间之内的行运是好是坏。
可是纵然是庄旭功这样深谙望气之术的高手,在看见陈志文身上笼罩着的这一抹气息时,也不禁有些迷茫。
因为旁人或是黄气或是紫气,象征着行运正佳。
或是黑气或是浑浊不堪之气,象征着行运正逆,呈现出命数溃败之相。
可是陈志文身上的气息,竟是一片白茫茫的白色雾气。
什么都看不出来!
就好似他生来就是一张白纸,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出现即是偶然。
“还是老夫学术不精,竟然看不出这小子的行运!”
目送着陈志文登上了客轮之后,庄旭功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只盼你小子远渡重洋回来之后,老夫能看到你身上的气息能有改观罢。”
说完,庄旭功拉着自家女儿回到府宅之中。
就在陈志文走了不久之后,突然在庄旭功的大宅之外出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彼时,是有边区的特勤人员在四周活动,更有国军的特务机构在活跃着。
而其中势力最大,招数最为阴暗可怖的,则是小鬼子的特高课。
特高课隶属于东京的陆军本部,是从东京的特高课衍生出来的分支之一。
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十多年前小鬼子就是派遣特高课的人扮成商人,拿着来自陆军本部的高额军费以投资为名,不断地收购着华夏的各种矿山木业,以及开办洋行和银行,甚至最后连这城中的小酒馆等都有渗透。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特高课培训出来的特务。
现如今出现在庄旭功大宅四周这些形迹可疑的人,正是特高课的人。
他们经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但单兵素质堪比山本一木小队的特种兵,甚至就连武器装备都十分先进,甚至有来自日不落帝国的钢笔手枪,黏土微型炸弹,就连德意志的公文包炸弹都被他们搞了过来。
更兼具着特高课的刑讯室,是世界上最为残忍恐怖的刑讯室。
在变态这一道上,还是小鬼子玩的更溜!
无论是怎样铁骨铮铮的硬汉,只要进了特高课的刑讯室,就只有两种结果。
扛住刑讯之人,被特高课折磨的不成人样,最终的结局就是死,死倒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至于这第二种,就是进了特高课立刻叛变!
因为那些刑讯的手段不要说“亲身体验”一番,只要在旁边看一看,就会心惊胆战,忍不住油然而生一股子寒意。
“爹……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庄灵儿敏锐的发现了自家大宅四周好似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庄旭功顿时冷笑了一声:“老夫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行的端坐的直,甭管是什么牛鬼蛇神,老夫都浑然不惧!”
“老夫给这些伤兵治病又如何,我是个悬壶济世的医者,救人是我的天职,任凭是谁也无法说出些什么来!”
这种大宅四周有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的情况持续了几天之后。
这天庄旭功的大宅之外忽然来了一支车队。
排在最前头的那一辆,正是当时世界上最为豪华的轿车品牌之一,斯迪庞克。
其地位堪比现在的劳斯莱斯,彼时的劳斯莱斯还未曾造车,而是在造飞机的涡轮。
随着这辆斯迪庞克大摇大摆的停在庄家大宅的门口,一个身穿着和服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细密的短发,鼻梁上架着玳瑁眼镜,鼻唇沟上的那一抹胡须,更是衬托得此人奸诈无比。
来人下车后一改先前严肃之形象,笑眯眯的对着庄灵儿打招呼:“庄家的女儿好生灵秀啊,当真是个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