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风和司南两人准确来说都没有家,他们当武馆是家,遂婚礼决定在武馆举行。
桑芷萱痛快给两人划出一个院子用来充当新房。
“不过我说句实话,趁着现在房价还不算高,你俩不如买个院子留给儿孙,若是钱不趁手,我这里也能支援一二。”
许如风比较有划算,他也注意到了日渐膨胀的钱币,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这个想法绝对靠谱。
“那等我们婚礼过后,就去寻摸处院子瞧瞧,到时候差多少,师妹你来补齐。”
桑芷萱在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她满口应下:“没问题,你俩只管去寻摸,也可以找晨阳哥打听,他对这方面熟的很。”
“不是……”司南才回过神来,她扯扯许如风的袖子,有些着急,“咱们真买,那院子老贵了啊。”
“你现在不买,以后想买都买不起,怎么着也该给儿孙留处房产吧。”
桑芷萱身为一个过来人,苦口婆心劝慰着两个好友。
许如风牵着小姑娘的手,不疾不徐和她解释:“我们能住一辈子武馆,那我俩的后辈呢?
以后他们成家生子,总不能都住在武馆里吧,像什么样子?
再来师妹说得对,现在不买,以后只会越来越贵,你自己想想去年糖葫芦什么价格,今年又是什么价格?”
司南似是被他给说服了,大手笔拍板:“行,那就买两处院子,我这两年攒的钱不少。”
“不是,你这变化未免太大,你是直接从铁公鸡变成撒财童子啊。”
桑芷萱抚摸着肚子,承认自己见识还是少了些。
“有什么好奇怪,既然是给儿孙准备,我可没打算只生一个,怎么着也该一人准备一套吧。”
桑芷萱同情的目光瞟向自家师兄,你多努力,不给人家两个崽,估计司南和你没完。
接收到信号的许如风,不甚自在摸摸鼻子,但他觉得他能力没有问题,两个崽而已。
十月来临,比婚礼更加紧张的是阅兵,整个京城红旗招展,既肃穆庄重又热闹纷呈。
这种热闹桑芷萱看不了,但家里老爷子带着小家伙们去参观了,就连武馆里也是全员出动。
桑芷萱只能窝在家里半躺着休息,她的肚子已经很大,肚皮被撑得薄薄一层,里面的孩子一动几乎都能看清他们的手脚。
“饿不饿?钱姐给你蒸了鸡蛋羹,要不要吃两口?”
宁凤走进院子,来到侄媳妇跟前,她看向肚子的眼神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那就吃点吧,都十点了,我现在饿得快。”
桑芷萱瞄了眼腕间的手表,慢悠悠起身,宁凤忙伸手搀扶,两人慢慢往厨房走去。
“凤姑,我这肚子估计撑不了太久就会生,照顾孩子的人选您先挑好。”
“已经在挑选,可我总不满意,还想多选选,这照顾孩子哪能马虎啊。”
“您说的是……”
整齐的踏步声传入耳里,桑芷萱分了回心,轻声咕哝:“外头可真热闹。”
“年年都有的看,你急什么,等你生下孩子,有的是机会感受,还可以让你爷爷带你近距离参观咧!”
桑芷萱笑而不语,这人就是这样,越是现阶段不能做的事情,他们就越想去做,等过了这个区间,再回想起这件事情,他们又会丝毫不感兴趣。
“凤妹子,你不懂,这孕妇的心思啊揣摩不得,总之各有各的稀奇。”
钱姐来宁家好几个月,早习惯了,主家都好打交道,她只要忙活好厨房里的事情就成,故而说话也随便些。
“我这辈子也没开过怀,你讲的这些我确实不懂,有啥稀奇的,你说来听听。”
“没怀才好咧,你看看我就知道有孩子不一定是好事。”
钱姐说的心酸,怕孕妇多想,她赶紧收敛好情绪,故意说的很有趣。
“那可多了去,就比如我以前的邻居,怀第一胎喜欢闻中药味,怀第二胎更奇葩钻厕所里闻臭味。”
“啊~不能吧,这是什么奇怪品味。”
钱姐一副你见识少的模样,“不说远的,就说我自个儿,怀我们家那小子时,大冬天的总感觉热的慌,就喜欢在雪地里抓把雪塞嘴里。”
宁凤被镇住,目光转向侄媳妇:“那你呢?我好像没发现你有什么奇怪反应啊!”
桑芷萱仔细想了想:“也有吧,我不晕车,但怀宁翌时,一坐车就晕的受不了。”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抚摸着肚皮,眼神柔和下来:“倒是怀这两个,兴许是清楚我难受,没有太大的反应。”
“那是孩子爱护母亲呢,说明你福气大着咧!”
钱姐七分真三分假说着好听话。
甭管真假,反正桑芷萱和宁凤都听爽了。
晚上回到家的兄弟几人,一个比一个兴奋。
尤其陈述和宁圭,捏着拳头表示:“以后我们也要去当兵,他们可真威风啊。”
“就是就是,我想去开飞机,多酷啊!”
“我想开坦克,轰轰轰……”
老爷子听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一个劲说:“好好好!”
几年如一日的洗脑终于被他洗脑出军旅梦来。
宁洛阳好笑瞥向亲爹:“这下您该满意了。”
“反正都比你好。”
“是是,哪个都比我好,话说回来这是好事呀,一代更比一代强才看的到出路嘛。”
宁翌挥舞着勺子喊道:“我更强!”
喜得他爷爷用力抱了下大孙:“对对,咱们宁翌最强!这就叫做虎爷无犬孙!”
宁侠嗤笑出声:“我看你脸皮是愈发厚了,哪天去长城和城墙比一比,看看你俩谁更厚。”
宁洛阳不和他争,反而恭维一句:“爸,您别总和我争啊,您孙子也不赖啊。”
“我孙子好还用的着你说,那是不争的事实。”
宁洛阳举手投降,在这个家里,他算是家庭地位越来越低,上有老爷子,下有大孙子,谁都能踩他头上。
或许这就是中年男人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