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罢,姑奶奶去睡午觉,桑芷萱和宁屺洗碗,两人讨论起那批野猪肉来。
“卖的怎么样?有市场吗?”
“都是肉,那还用说。”
宁屺攥起一滴水珠调皮点在她鼻尖,然后恶作剧成功哈哈大笑。
桑芷萱真的无语,拳头紧了紧,体内涌起一股暴躁,她好想一把将这个讨厌鬼掀翻在地,然后揍得他屁股开花,
“喂,黄牌警告一次!”她捏起拳头扬了扬,威胁意味明显。
宁屺瞬间偃旗息鼓,乖巧的跟个大狗狗一样,耷拉着脑袋做认错状。
“我错了……”
桃花眼忽闪,眼里一片澄澈,看的人眼晕,不顾一切只想原谅他。
“那…那下不为例?”
桑芷萱最喜他那双眼,犹如一个藏宝箱,里面堆积着汹涌情潮,足以令人溺毙其中。
“不好……我还敢!”
宁屺双手扬起水花,朝着桑芷萱十指连弹,弹的她满脸都是水,畅快大笑中身子一转就欲跑路。
说时迟那时快,桑芷萱嘴里冷哼,明眸升腾起一抹火花,快速出手揽住旋转的腰肢,大力拖动将人按倒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呵呵,你跑啊,还不是落我手里边。”
桑芷萱伸出罪恶的双手,开始挠痒痒,宁屺这厮最怕痒,身体扭曲成一团,笑的不能自抑,连连求饶。
“我错了,这回真错了,桑桑女王,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宽恕你的子民吧,日后你叫我往东我绝不敢向西,你叫我撵狗我绝不敢追鸡!”
“呦,这小词还一套一套的。”桑芷萱皮笑肉不笑,旋即无情拒绝:“鉴于你有前科,女王大人拒绝赦免你。”
手指爬上腰侧,轻轻挠过,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哈哈声传出。
宁屺眼尾氤氲出泪水,笑的俊脸通红,可怜巴巴望着自己,好似在渴求她怜惜一般。
桑芷萱不觉停下动作,喉咙咕咚咽下一口口水,玛德,好想做一回禽兽啊,扑上去先这样再那样。
手掌似是不经意在他腹部拍了两下,紧实的触感让她丹凤眼微眯,下意识舔舔嘴唇,做禽兽的冲动更加强烈。
“行吧,这回先饶过你,你这个刁民若是再敢以下犯上,小心下回拿你去填本王的三千宫苑。”
小手上移,在他深邃的俊俏脸庞上轻轻拍了一下,吃尽豆腐。
宁屺眼波如水,突然变得极为羞涩,仰头朝她抛了个媚眼,微哑着嗓子娇羞:“王,奴家的名字便叫做三千啊。”
桑芷萱:……颅内轰隆隆炸响,手指捏着宁屺的脸颊略微用力,心里仅剩下三个字循环刷屏:“小妖精……”
“嘤~王,你捏疼人家啦!”
桑芷萱收手,快速退开,捂脸低吼:“宁屺,你做个人吧!”快别做狐狸精了!
“好的,女王陛下。”
宁屺躺在摇椅里悠哉哉摇晃,眸里含笑有着自得,声音缱绻缠绵,慵懒入骨。
他的小青梅啊,还是这么不经逗,有色心没色胆,怂怂的,但是可可爱爱。
宁屺浑身轻松瘫在椅子上,徐徐微风拂过,仰望蓝天白云,郁躁的心绪变得无比宁静。
桑芷萱平复好心情,摘下两颗杏子,顺手递给宁屺:“尝尝,也不知道姑奶奶怎么种的,味道不错。”
宁屺咔嚓咬下一口杏肉,酸甜可口,舒适的眯起狭长眼眸。
“确实不错,比起那些特供水果也不差什么。”
他望向果园,还剩下不少,杏和柿子不经存,一旦成熟不摘下就会掉落腐烂。
心思倏然一动,“要不我问问姑奶奶,帮她卖掉这些水果?”
“应该可以,反正吃不完,掉了可惜,等会姑奶奶起床问问她。”
桑芷萱吃完手里的杏子,呵欠一个接着一个,一滴泪珠沁出眼眶,挂着眼角欲落不落。
宁屺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一沓钱票:“全部按照猪肉的价格出给他们,7毛钱一斤,算460斤肉,一共320块钱,这里有200块钱,其他抵了票据。”
“好,你拿100块钱给我,剩下的就放你那里,知青院也没有那么安全。”
宁屺对于她的信任很是受用,心情甚是愉悦,数出十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桑芷萱接过,胡乱揣在裤兜里,很自然问道:“对了,你今天来都来了,要不要带一批肉走?”
“也好。”
宁屺今天是利用下乡巡查的理由来的,想着回去也有张泉玉那疯女人纠缠,不如直接在乡下待一整天。
桑芷萱又打了个呵欠,“那你在姑奶奶这里休息,我也要回去睡午觉,下午我还得插秧。”
“快回吧,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宁屺见她那个样子,看的心疼,“实在不行,我给你在县里寻份工作?”
“别,去县里工作,我当初还不如不下乡,来靠山屯就是为了见我爸方便。”
话赶话,到了这里,桑芷萱免不得问上一句:“我什么时候能去涯边农场见我家老父亲。”
宁屺恼怒不已,摇椅也不晃了,坐起上半身眸光暗黑。
“再等等,我最近被张泉玉盯的死紧,正在整理证据打算扳倒张家。”
张家嘛?桑芷萱闭上打了一半呵欠的嘴,回忆俏知青这本书里,宁屺是怎么按倒张家的。
如现在这般,宁屺一来东方红公社就被张泉玉痴缠,搞得顾头不顾脚,险些暴露涯边农场里的姥姥姥爷。
宁屺从权利圈里出来,素来有心计,一直都在搜集张家罪证,但始终缺最致命一击的证据。
偶然一次机会,他发现张泉玉的弟弟和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于是起了疑心,顺藤摸瓜摸出一个惊世骇俗的大发现。
“我这里倒是有个张泉玉的八卦,你听听看。”
宁屺抬目直视她,眼神一瞟,示意她快说自己洗耳恭听。
“张书记子嗣艰难,一生唯有一女一子,但我听说张泉玉并非张书记亲生,而是从出了五服的张家旁枝抱养的。
咳,重点来了,张泉玉有个小她18岁的弟弟,但凡见过的人都说姐弟俩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宁屺福至心灵:“你是说,张泉玉的弟弟其实是她亲生的儿子?”
桑芷萱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咳嗽一声:“你不妨再大胆想象一些。”
宁屺也眨眨眼,反复推敲刚才那番话,然后,眼睛瞪到老大,呆呆反问:“不会吧?”
“我也是…嗯,道听途说,你懂得,说八卦又不要成本,也许是嫉妒张家的一些人乱说的也不一定对吧。”
桑芷萱总不能说,这些爆炸消息都是以后的你挖掘出来的,能忽悠就忽悠,不能忽悠就耍赖。
“哦,对了,你千万不要问我打哪里听来的,我有自己的八卦源头,但我指定不能告诉你。”
宁屺托着下巴狐疑打量她,突然,咧嘴一笑:“行,桑小萱,看不出来你还挺适合干情报工作。”
“哼,你看不起谁啊。”
桑芷萱声色厉苒,心虚昂起下颌,眼尾偷偷扫向宁屺观察他的神情。
却见对方似笑非笑看着她,心虚再添三分,桑芷萱底气不足,催促自己又打了个呵欠。
“哎呀,不行,真的撑不住了,我得回去午睡,不然下午指定得拖后腿。”
话音未落,啪嗒啪嗒朝着外面跑去,几下消失在水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