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燕岁又问了一遍,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友好一些。
男人没有回话,又看了燕岁一眼。
燕岁在一瞬间心致福灵,他是想让自己先说名字。
“我叫燕岁。”燕岁对着面前的人笑了起来。
“楚秋鹤。”在燕岁说出名字的下一秒他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说完这句话楚秋鹤就向门外走去,燕岁松了口气,他抬步跟在楚秋鹤的身后。
他们是住在五层楼,不高也不低,正好是一个既可以选择坐电梯也可以选择走楼梯的楼层。
楚秋鹤走进了电梯,燕岁紧随其后。
电梯门缓缓关上,处于封闭空间之后,身旁人的存在感就更强了。
燕岁闻到了淡淡甜甜的香水味,是可爱女孩子会喷的香水味,原主这么穷肯定是不会去买这种东西。
况且燕岁很清楚,自己的身上没有味道。
那么这个味道就是楚秋鹤散发出来的,燕岁有些惊讶,他隐晦地瞧了楚秋鹤一眼。
在看到他粉红色的头发时,又觉得这其实还挺合理的,说不定楚秋鹤就是有颗少女心。
楚秋鹤看了过来,燕岁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但是他没有显露出被抓包的窘迫。
要是躲避了不是更显心虚了?所以燕岁很泰然自若地冲楚秋鹤笑了笑,露出浅浅的酒窝。
楚秋鹤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说话,只是含在嘴里棒棒糖的棍子一直在晃动。
他拉起了卫衣的帽子,燕岁在帽子盖上去前看到了楚秋鹤的耳朵,很粉。
害羞了,燕岁不合时宜地想。
燕岁看出来了,楚秋鹤就是“季泽”,眼睛很像,所以这个世界也会有很多个“季泽”吗?
他有些不确定。
“叮——”电梯门开了,楚秋鹤步子迈得有些大,燕岁也加快了步子。
他是31级二班的学生,“你是几班的?秋鹤。”
楚秋鹤关乎到燕岁的任务,燕岁得想办法亲近他一些。
“你想做什么?”燕岁总感觉楚秋鹤对他很警惕。
他不觉得自己看上去有什么危险的地方,“我觉得你好看,想跟你做朋友。”
“特别是你的头发,很好看。”
他莫名觉得楚秋鹤会喜欢这个答案。
果然,这句话一说完楚秋鹤好像就没那么“排斥”他了。
“我是一班的。”
这在燕岁的预料之内,权贵子弟一般都被安排在了一班,楚秋鹤的样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燕岁点了点头,他也没再继续找话题,反正他们是舍友,多得是时间接触。
要是现在说太多话的话,燕岁担心楚秋鹤会烦自己,这可就不好了。
“我带你去找会长。”燕岁本来看到二班的牌子之后想往里面走,结果楚秋鹤拉过了他的。
燕岁一愣,才想起来楚秋鹤来找自己就是因为他还没有报到。
想到原主脑袋里报到的经历,他觉得不寒而栗,打了个冷颤。
“你很冷吗?”这一点微小的动作居然被楚秋鹤察觉到了。
“不冷。”燕岁摇了摇头。
燕岁又听到了“啧”的一声,他不明白楚秋鹤为什么又不高兴了,燕岁感觉到有些头大。
楚秋鹤把燕岁带到会长办公室门前就走了,说自己有事。
燕岁自然是没多说什么,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教室怎么走了。
“扣扣扣”,燕岁敲了敲门,从门里面传过来一声“请进。”
燕岁听到这声音恍惚了一瞬,很好听,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快了几分,思绪都像是要被牵制住了。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才打开了门。
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后面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五颜六色玻璃拼接在一起的窗口,让这里显得不是很亮堂。
这所学校的会长坐在正中间,正看着他,他叫江舒,燕岁在门口的牌号上看到他的名字了。
令燕岁意外的是,江舒长了张可以说的上精雕玉琢的脸,鼻子上有一颗红痣,这跟燕岁设想的不一样。
在他的想象里,作为学生会会长应该长得更具有锋芒一点。
燕岁走近了一点,这也让他看到了江舒手上的纹身,黑色的花,不知道是什么,从裸露的皮肤蔓延至衣服里,就看不见了。
学生会会长还能纹身的吗?燕岁有些走神。
江舒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他带着笑似的看着燕岁。
“燕同学,怎么现在才来?”
那种思绪被牵制住的感觉又来了,一次是意外,第二次燕岁就觉得是有蹊跷了。
江舒的声音不对劲,燕岁不动声色地在心中猜测。
“会长,我应该是被鬼捉弄了。”燕岁打算实话实说,“我记得我已经报到过了,刚刚楚同学找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没有报到。”
江舒没表现出惊讶的神色,自然也没有流露出担心,他甚至还带着笑,仿佛并不觉得这是件大事。
“这样啊。”江舒点了点头,他没有表现出要帮助他的意思,好像只要知道原因就行。
“燕同学,没有特殊原因是不能留长发的。”江舒的语调轻轻的,“你这样会被欺负的。”
江舒在着重强调了“欺负”两个字,燕岁一愣。
“会长,我这是为了辟邪。”燕岁冲着江舒解释。
江舒轻笑了一声,让燕岁有一瞬间地失神,他觉得他不能跟江舒说太多话,到时候说不定能把自己卖了。
好在江舒也没有要继续跟他寒暄的意思,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铭牌递给了燕岁。
上面是他的名字,燕岁伸出手去接。
好凉,燕岁碰到了江舒的指尖。
“拿了铭牌就到回班吧,你们正好有课。”
燕岁点了点头,等到他走到门口关上了门后才“惊醒”过来。
他刚刚完全是被江舒控制住了一样,他叫他回班,他就迷迷糊糊地往外走了。
言灵吗?燕岁摸了摸自己的铭牌。
他朝着二班的方向走,在走出这栋办公楼的那一瞬。
“砰——”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掉在了燕岁的身前。
血像花一样炸开,刚好是脑着地,脑浆混着血,四溅开来,四肢都是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