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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小美人可以选择不恶毒吗 > 朝堂里的权臣之子(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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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岁有种预感,这恐怕是他与季泽的最后一面了,所以他没睡,他就悄悄瞧了季泽一夜,他知晓季泽也是没睡的,季泽也是舍不得他的。

在临行前,燕岁给了季泽一个荷包,“这里面写了我想对你说的话,你在开始打仗前才能看,知道吗?”燕岁的眼睛因为昨晚的哭了所以有些肿,他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季泽。

“嗯。”季泽又摸了摸燕岁的脸,又摸过他的眼,他的泪痣,和他的唇。

“那我走了。”

“走吧。”

在燕岁转身离开的时候季泽又突然拉过了燕岁,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带着缠绵的爱意,“我还未与你说过,燕岁,我心悦你。”

燕岁没说话,他又哭了,过了许久他才回道,“下次,等来年桃花开的时节你再与我说这句话好不好?”

“好啊。”季泽应了。

来时的天气还是暖的,回去时天气便转凉了,燕岁看着京城的方向只觉得浑身都是冰冷的,再过两日大概便可到达京畿了。

此时的宫中,众多大臣站在殿外等候,胆战心惊,忽然,一阵哀哭响起,皇帝的贴身太监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面色惨白的皇后。“皇帝,驾崩了!”太监的声音尖锐。

真的要变天了。

随后那太监便打开了诏书,众臣纷纷跪下,皇帝多年来后宫子嗣凋敝,生出的孩子多是夭折,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小皇子,偏偏还是身份卑微的宫女所出,后过继到了皇后名下。

毫无疑问的,下一任皇帝果然就是小皇子,但令众臣惊异的是皇帝居然将燕无非封为了摄政王,协助小皇子管理朝政。

这无异于将皇位让给了燕无非,毕竟小皇子毫无势力,若是首辅大人当上了摄政王那定会把持朝政。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有不少朝臣怀疑是燕无非这奸臣暗中篡改了诏书,但这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说出来怕是要掉脑袋的。

宣读完圣旨后,大臣们都相继告退了,燕无非穿着绯红的衣袍凝视了一会儿富丽堂皇的宫殿后也转身离开。

“首辅大人,留步。”季卫突然追了过来。

他此时已经隐隐有些震怒了,“首辅大人你到底意欲为何?”

听到这话燕无非反而笑了,“这可是皇上的旨意。”意思是在问季卫难不成他对圣意有什么不满?

季卫难得没有跟燕无非周旋,他显然已经是怒火中烧了,指着燕无非的手都在颤抖,“燕无非,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纪国的大军已经临近,这种时候让皇帝身死你是将大祈置于何地!?”

这句话不知道哪个地方刺痛了燕无非,他也有些沉不住气,“季卫,现在的大祈就算是皇帝还在也是必亡的!”

季卫显然被燕无非震慑住了,他又怎会不懂,这朝中大臣都是精明的,哪一个不明白这道理?

可这是大祈啊,他们生在大祈,根便扎在了大祈这片土地上,他们又能去哪里?

“燕无非,你难不成还在因为当初皇上抢了云舒而记恨皇上?”季卫有些犹疑,云舒是当今皇后的名字,当年云舒跟燕无非有过那么一段往事,却被皇帝横插一脚。

燕无非乍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随后竟笑了出来,他的眼里有怀念也有讽刺,“季卫啊,当年先生说你才学斐然,待人赤忱,但看人却有失偏颇,我现在想来先生还真是说对了。”

他没再看季卫,敛下了眼,“季卫,我恨啊,当年清门事变你可还记得?”

季卫愣住了,燕无非的这句话将他的回忆撕裂开,留下了一道道刀痕。

当年先帝其实最满意的并不是皇帝,而是二皇子嘉佑,皇帝在先帝死后暗箱操作,改了圣旨,后又杀害了二皇子才夺得皇位,因为得位不正,国子监的那些读着圣贤书的学生都在抗议,对皇帝很是不满,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那可是皇帝啊,万人之上,皇帝是天,你敢跟天说不?果然,没多久皇帝设了个局,以国子监中的学生被巫蛊之术迷惑为由杀了上百人,国子监现在的台阶上都有擦不掉的血渍。

当年季卫和燕无非也在国子监中,他们还是亲近的同窗,他们就坐在屋内,桌上摆着经书,耳边却是学生的惨叫。

直至今日,季卫已经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久了,回想起当年的清门事变还是感觉满目的鲜血,浑身都泛着冷意。

“季卫,若皇帝是个明君我自然会安分待在首辅的位置上,可当年的清门事变,上位后皇帝的种种作为,他有何伟绩?没有,我眼睁睁看着大祈没落。”燕无非捶胸,他眼中混沌,绯红的官服刺痛了季卫的眼。“大祈将灭!先帝为我们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没了……”

季卫突然感觉喉中有一股铁锈味,他说不出话来,在战场上挥斩大刀的手此刻却重得抬不起来,第一次,他挺拔的脊梁微微有些颓了下来,他没再质问燕无非,转身离开了。

季卫没回去,他来求见皇后,他的妹妹。皇后此时正在佛殿中拜佛,季卫跟着宫女来到了殿前,他走进殿中,看到季云舒的第一眼便惊住了。

皇帝死后,身为皇后应是要穿素衣和素裳的,季云舒此刻却衣着华丽,头戴金步摇,额上贴着花钿,但却没有上妆。

“兄长今日为何来见我?”季云舒转过头来看向季卫,金步摇发出一阵脆响。

“你……”季卫看着她这一身装扮想问,但在看到季云舒的眼时中的悲戚时却是如何也问不出口了,“云舒啊,你告诉兄长,为何要帮燕无非陷害皇帝?”

季卫知道云舒跟燕无非近年来还是有交集的,为臣、于礼,他是该阻止的,但他却被一根说不清道不明的线绊住了手脚,他是云舒的兄长啊,长兄如父,季云舒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现在还记得她带着笑颜脆生生喊他哥哥的模样,也始终记得云舒被送入皇宫前她满脸清泪的样子。

这次皇帝的身死,想来也有他有意纵容的因素,在皇帝宾天之时,他才恍然间惊醒,原来云舒再也不是那个在他羽翼之下的天真无邪的妹妹了,她早已成为了这皇城之中一支索命的金钗。

季云舒笑了,昏黄的烛光照在她艳艳的脸上,她笑得流出了泪,“皇帝该死啊兄长……”

“你恨他?”

“不,我不恨他,我恨这世间是个万骨窟,我被条条框框扯住了衣角,每当我看见他一次,我便像是听到了刺耳的梵音。”季云舒的声音带着恨,她像是啼血的莺。

“哥哥,我本是能安安分分的当皇后的,我被锁在这皇城之中,我只有哥哥了,但皇帝却要置你于死地,我恨呐……”

季云舒缓缓向季卫诉说着当年她的所见所闻及所做……

当年季卫战无不胜,皇帝下放了许多权力给他,季卫手中握有兵权,功高盖主,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皇帝又开始惶恐,季卫的权力太大了,但放权容易收权难。

就在这时,皇帝想起来一个人,当年的兵部郎中程思与季卫很是要好,但他却包藏祸心,他在皇帝面前故意说出自己想要升官的欲望。

皇帝也接下来他抛出的橄榄枝,那兵部郎中就与皇帝说他在与季卫喝酒时,将他伪造的季卫通敌叛国的罪证藏在了季卫的家中,皇帝只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搜查镇国公府就行。

季云舒当时恰好就在殿外听到了他们的密谋,她现在都记得当时自己浑身颤抖的感觉。

知道这件事的那几天,季云舒天天都在做噩梦,她梦见她的哥哥满身是血的模样,梦见哥哥被斩下了头颅。

她拿起了笔,她在做一场豪赌,她在赌燕无非还对哥哥有同窗之情,她在赌燕无非也是恨皇帝的,最重要的,她在赌燕无非也是怕死的,季卫死了,下一个最有可能被皇帝当做眼中钉的人会是谁?

她写了封密信给燕无非,事实证明她赌对了,燕无非在第三天就找齐了那兵部郎中的所有罪状,告他贪污银两千余,告他暗中欺辱民女。兵部郎中的案子被燕无非揽了下来,众人只知道押运他去斩头的时候,兵部郎中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季云舒无所谓这些罪状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只要知道程思死了便好。

下一步就该她出手了,季云舒已经提前跟燕无非把所有的步骤都说了一遍,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她去府中找了季卫,同他说自己在宫中不小心听到了燕无非跟皇帝的合谋,因兄长手握重兵,他们忌惮兄长,所以燕无非想了个计谋在兄长的府中放了通敌叛国的罪证。

季卫当时大惊,连忙派手下去搜寻,果真还找到了证据。

也就是在那时燕无非与季卫彻底恩断义绝,季卫虽寒心,但还是上交了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