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媚儿到了客栈门口停了下来,顿了片刻,这才回头看向一直跟着她的男人。
“小爵爷你这是何意?以我们的恩怨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何况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之所以答应嫁给你,是我以为我的孩子没了,便想着找个吃穿不愁的人家过完余生。
现在知道了是你一直在暗里害我,我只恨自己没有本事报仇。
你锦衣卫指挥使算计起人来果然心狠手辣,但凡哪个人得罪了你,你也会丝毫不念及旧情将他打入地狱,这点我亲身体验过了。
所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你回去的,还请你也自觉点儿不要再纠缠我了。”叶媚儿眼底泛红,声音冷冷。
夏侯瑾俊脸谦然的站在女人的对面,伸手想拂上她的脸颊,可女人却退后一步躲开了,这让他的手掌悬在半空中。
“媚儿,对不起!是我一直误会了你,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可以吗?我会将实情一一告诉你的。”
“不了,我现在对你只有恨,我们已经是无话可说。”说着,牵着孩子便进了客栈。
叶媚儿不想面对现实,她想否认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师父,这样她的恨才轻一些。
因为现在的他们对她来说他还是个不熟悉的人,害了她就算她倒霉。
可要是这个男人承认了他的身份就是自己的师父,她会受不了的。
毕竟他们朝夕相处那么久,就算她不对在先,他也不能那样三番两次害自己,差点儿把自己逼上绝路,这让她觉得她的暗恋就是一个笑话。
人家从来拿你根本不当回事儿,哪怕你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他也照罚不误,这样狠毒的男人她怎么就瞎了眼爱上了。
要早知今日,她是不会上神狐山学艺的,还不如当初听了祖父的话嫁个书生过着平淡的日子,总好过现在一身的伤痛。
夏侯瑾看着她淡漠的背影,神情有着悔不当初,看来他想求得她原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想着她看到自己时,竟然没有怀疑自己和那两个孩子的关系,想来是他体型的变化让她没有多想。
现在他想如实相告,心里又有着胆怯,他不知道当她知道了他这个师父一直在暗里算计着她,会不会让她更加恨自己?
想着,便让他左右为难,说了,怕她更不原谅自己,不说,光凭他现在的身份,她是不会跟自己回京城的。
接下来他要怎么办呢?夏侯瑾眸中有着深思。
叶媚儿回了客房,安排两个孩子洗脸洗手,然后让他们上了床先玩儿着。
小鱼儿忍不住道:“阿媚,刚刚那个大人就是小爵爷吗?”
“嗯!”
“天,晚舟晚吟和他长得好像,怪不得别院的人喊他们小主子,这让谁见了也会认为他们是父子的。”
“可惜不是。”叶媚儿语气坚定道,好像要否定一切似的。
小鱼儿见此,也不敢乱说,可心里还是怀疑的。
“娘亲,那个叔叔为何总跟着我们?”晚吟小大人似的问道。
“谁知道,你们以后要是见了他躲他远远的,不要理他。”叶媚儿语气微沉道。
“为什么?那个叔叔好好看。”晚舟撅着嘴道。
“越好看的人越危险,你们忘了别人是怎么把你们偷走的了吗?”叶媚儿轻拧了一下儿子的小脸,教训道。
“娘亲,我们是坏人偷的,我看那个叔叔不像是坏人?我怎么看着他跟我们长得有点儿像?”晚吟懵懂的大眼睛眨了眨。
“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过来,娘亲给你们脱了衣服,你们两个先睡会午觉。”叶媚儿压下心中的伤痛,将他们哄睡。
“阿媚,过来喝点儿茶吧!”小鱼儿站在桌前道。
“嗯!谢谢。”叶媚儿有种无力感坐在椅子上,然后喝着茶水。
“阿媚,你这打算去哪里?”
“再走走。”要是这夏侯瑾没有追来,她已经打算找个小城镇安顿下来,现在这个男人找上来了,她只能继续往西而行。”
“阿媚,你这样赶路,是不是在躲着什么人?”
“没有,我只是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这一路西下,风景优美,百姓安居乐业,我们再走几日便安顿下来。”
“好。这里的天气没那么寒冷,要是住在这里还挺好的。”
“小鱼儿,你想家了吗?”叶媚儿有些愧疚道,为了她的事,让这个小姑娘也受了牵连,这让她很过意不去。
在几天前她便给了她五百两银子作为酬谢和歉意。
“想家又能咋办,这里离着辽南之地太远了,我一个人也回不去。”小鱼儿苦笑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等有机会我让人送你回家。”
“到时再说吧!”
二人正说着,房门被敲响了。
“谁啊?”小鱼儿随口问道。
门外的人顿了一下:“开门,我找叶媚儿。”
叶媚儿一听声音,脸色变了一下:“夏侯瑾,我是不会见你的,你不要再来找我,请你离开。”
“媚儿,你先开开门好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只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夏侯瑾看着紧闭的房门说道。
“不用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事情清晰明了,不存在误会,你的道歉我不接受。”叶媚儿冷声道。
夏侯瑾闻言,站在门口久久不曾动转,又待了片刻,只能垂头丧气的回了隔壁的房间。
左腾小心伺候的给他倒着茶水,然后递到他的面前。
“左腾,你知道吗?我被你坑惨了。”夏侯瑾唇角有着苦笑道。
要是他回京城,左腾便跟他说那两个孩子的事,他肯定不会给叶媚儿送去孩子假死的消息,让她生无可恋的想跳崖。
他现在该庆幸的是,那女人幸亏先去找他这个师父了,要是他那天不去,那女人已经跳崖而死。
“大人,都怪属下愚钝。”左腾能咋说,只能应着本不该他承受的错。
“你知道吗?其实我和她是师徒关系,我现在伤她至深,都怪我太自以为是了,她不原谅我也情有可原。”夏侯瑾眼底有着悔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