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这段时间在侯府,俨然已经成了当家人。一向能压制他的老夫人,在他的蓄意指使下,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在他的眼里充其量也是个活死人。
母亲刘如意本就是待罪之身,他能把她带回侯府,就能把她再送回到农庄。
刘如意为了能在侯府长住下来,虽然没有了以前掌控侯府时的无上权力,但总比老死在农庄里要强很多。
但在侯府吆五喝六习惯了,时不时的还是要拿出一副二夫人的派头来,显摆一下旧时的威风。
特别是在柳含烟和侍棋的面前,更是要把架子端的足足的,绝对不能把她这个婆婆的气势给丢了。
柳含烟相对于侍棋来说,还是比较好掌控的,但对江峰身边的那个侍棋,她却无时无刻的不在算计着,怎么样把这颗眼中钉除去而后快。
因为她从侍棋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眼神里,看到了一股凉嗖嗖的寒意。
毕竟以前把她赶出侯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知道侍棋在心里恨她,她也巴不得把这个隐患赶紧处理掉。
怎奈碍于江峰对侍棋的护佑,她不能再明目张胆,像过去一样任由她来处理了。
江峰的心里装着魏王交代他的事情,他知道以后能不能得到魏王的重用,成败也在此一举了。
这几天他把该安排的也都全安排了,就等着到太子祭祀的时候,他好出手了。
一旁的柳含烟看着江峰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之前两人闹过不愉快,还有侍棋的存在,更让她心里不舒服。但作为江峰妻子的她,也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她见丫头们已经帮江峰穿戴完毕,看着他作势要走的样子,就走上前来对他说道:
“早饭我已经让下人准备好了,你还是吃过饭再走吧。”
江峰看着柳含烟一副关心的样子,向前一步对她说道:
“没想到夫人也知道关心我了,那我岂有扫你兴的道理呢,听你的,我就吃了饭再走。”
说完,他伸手拉住了柳含烟,就向餐桌走去。柳含烟被他这样拽着,又看着满屋的丫环婆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屋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放开我的手。”
江峰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他索性把手放到她的腰上,几乎是把她拥进了怀里,然后指着站在一旁伺候他们的下人,对柳含烟说道:
“别忘了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现在的侯府是我江峰在当家,我看那个敢嚼舌根,我立刻就把她给发落了。”
柳含烟看着江峰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凶意,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想着自己还有事求他,就在他的怀里不再挣扎,以免节外生枝,惹得江峰愤怒。
两个人落坐后,旁边的丫头们,赶紧给他们盛好饭,然后退后一步,站在他们的身后。
柳含烟无心面前的饭菜,只是用筷子不停地在碗里搅动着。
江峰见状,抬头斜瞄了她一眼说道:
“怎么了夫人,难道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柳含烟跟他对视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
“我托你办的事情,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江峰咽下嘴里的饭菜,再次看着柳含烟说道:
“你是说你父亲的事情吗?”
柳含烟期待的眼神看着江峰说道:
“父亲的事情,我现在也只能靠你了。你去求求魏王殿下,看看能不能先把他给放出来。他以前养尊处优,那里受过这样的牢狱之灾。你现在也是他的门婿,你跟着魏王鞍前马后,我想他一定会帮咱们这个忙吧。”
江峰看向柳含烟说道:
“我不是没给魏王说过,但谁叫你的兄长柳怀安,跟着江辰是太子的人呢。你也不想想,魏王现在正跟太子明争暗斗的,他不会傻到去帮他对手的忙吧。这一点你也怨不得太子,要怪就怪你那个一根筋的书呆子哥哥,谁叫他没有眼光,就认准了江辰,还不惜放下自己好不容易才考得的翰林院官位,千里迢迢跑到北国去找江辰。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去趟这趟浑水,连累你的父亲不说,就是他现在回来,也难以自保。以后的事情,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柳含烟见江峰如此说,就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江峰说道:
“江峰,你上柳府求亲的时候,可是满口答应下来,要在魏王的面前,替我父亲开脱的。你不能把我娶回家了,就忘了你对我们的承诺了吧。我母亲还在家里等着你的消息呢,这让我怎么回去跟她说呢。”
江峰一脸不屑地看着柳含烟说道:
“柳含烟,我江峰哪里不好,难道你嫁给我,就是为了救你的父亲吗。你的心里是不是还装着江辰呢,我告诉你,江辰再也回不来了,你这么关心他,只可惜他的心里可没有你。他宁可去向你们家一个庶女求亲,也不要你这个嫡出的千金大小姐,他考上状元又怎么样,还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到头来把他的亲娘也送进了大牢。他们母子就是无福之人,李素素还等着他的这个状元儿子,去给她李家反案呢,她想的太好了,撺掇老夫人把我母亲赶出去,她就以为可以夺回她侯府主母的位置了,想得美,我不但要让江辰死,我更要让李素素死在大牢里,永远不要回到侯府来。这里永远是我们母子的天下,你放聪明点,这侯府少夫人的位置,就永远是你的。要是你人在曹营心在汉的话,我江峰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敢对不起我,我会让你的下场生不如死。”
柳含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开口,就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引来了江峰对自己恼羞成怒的一顿臭骂。
她的脸上实在有点挂不住了,就委屈地为自己辩解道:
“江峰,我都已经嫁给你了,你还给我提江辰母子干什么。是,我本来订的婚约就是江辰,我不是一直要跟他解除婚约的吗,这件事情你恐怕比谁都清楚吧,干吗现在又这样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