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内,此时的太子正垂手站在皇上的病榻前,跟斜依在床头的皇上说话:
“父皇,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朝中需要皇上主持的事情越来越多。岁尾的祭天,还有新春和文武大臣的团拜活动,这那项也离不开父皇你的操持。还有就是,北国已经派出了他们新立的太子,率人来到我朝。他们此来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但北国向来对我朝虎视眈眈,我们也不能不防着他们。儿臣今天特来请示一下父皇,我们该以什么样的规格来接待他们。”
皇上虚弱地看了一眼站在床前的太子说道:
“太子,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才把朝中的一切,交由你来打理。你看我现在连下床都感觉吃力,你觉得我还能像以往一样,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吗?朕知道你这么说所顾虑的是什么,太子不就是想说,我即然把朝政交给了你,但是每行一件事情,都会受到权倾朝野的胡丞相的掣肋,朕何尝没有想到这些呢,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胡丞相在朝经营了多年,他的亲信和门生,早已经遍布朝野。他一心想要把魏王扶上皇位,不过现在朕还在位,他还有所忌惮。等到有一天,我闭了眼,到那时,他胡高誓必要全力以赴地,替魏王跟你争夺这个皇帝的宝座。一但他的阴谋得逞,把魏王扶上这个位置,恐怕我们宣武朝就要变天了。他胡高不但是可以凌驾在魏王之上的权臣,而朕辛苦经营的江山社稷,说不定也会落入到旁姓手里,这才是我一直担心的事情。所以趁我现在还有口气在,一定要平稳地把权力交接到你的手里。只要你有本事,能保住我传给你的皇位,我就是闭上眼睛,也就放心了。”
太子见皇上,今天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对自己敞开说了,这让他非常意想不到。
一直以来,皇上对胡高言听计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甚至明知李成龙,不会做出背叛朝廷的事情,也要迎合胡高,不惜杀掉李家满门。
想到这里,他趁机对皇上说道:
“父皇,只可惜儿臣才疏学浅根基尚浅,我又没有可以依附的帮手。就算如父皇所说,登上那个九五之位,也会被权高位重的胡丞相难为儿臣。只可惜儿臣的身边,没有可以扶佐我安帮定国的得力帮手。儿臣真怕辜负了父皇对孩儿的一片苦心,以后无颜再对祖宗先人。”
皇上听太子说完,心中早已洞察一切。他又对太子说道:
“听太子的话音,是在怪我对李成龙下手太狠了吗。要不是他投降西凉屈膝变节,朕难道愿意对他李家下此狠手吗。太子不必为他叫屈,不管他以前功劳多大,朕绝不故息背叛朝廷的乱臣贼子,。”
太子见把话头引到了李成龙的身上,他抬眼看着皇上,借机想为李成龙辩解道:
“李成龙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如果他们父子,要是真正投降了西凉,皇上杀了他的全家,他会这么销声匿迹,没有一点儿的动静吗。父皇有没有想过,李大将军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奸人设计陷害,然后又故意用投降这件事情,来激怒皇上,好借皇上的手。来除掉他们父子。从而削弱我的势力。好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上听完太子的话后。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有点腊黄的脸上青筋暴起,然后用擅抖的手、指着面前的太子说道:
“听你说话的意思,难道是朕冤枉了李成龙,错杀了他的一家老小吗。”
太子见提到李成龙后,皇上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如此激动。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触及到了皇上的敏感区,但他并没有停下这个话题,继续为李成龙申辩道:
“父皇不要激动,儿臣只是在陈述事情的真相。万一李成龙父子,真的如我所料,遭受到奸人的诬陷迫害,让心系社稷,一心报国的忠臣良将蒙冤,这岂不是寒了天下所有忠臣良将的心吗。儿臣的话,还望父皇三思。”
此时的皇上,听了太子为李成龙辩解的一番话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身旁的贴身太监看到,急忙上前来,用手在皇上的背上,轻轻地敲打着。
看到皇上逐渐平复了下来,他急忙给皇上递过一杯早就准备好的水,待皇上喝过后,又把身体斜倚在床头后。他压低尖尖的嗓音,低头对着皇上说道:
“皇上好点了吗,用不用奴才把太医招来,让他给皇上再瞧瞧。”
皇上对他摇了摇手说道:
“不用了,朕的情况我自己知道。把他们召来,不过是又给朕多加些难以下咽的苦药。朝廷的事情已经够我烦的了,我可不想整天让自己,泡在这些苦药里面。”
太子一脸担心的,看着皇上终于平静下来。他俯身弯腰对皇上说道:
“父皇,都怪儿臣不孝,才惹得皇上情绪激动,儿臣罪该万死。”
皇上朝里翻了下身子,背对着太子一言没发。一边的太监看着太子自责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他小心地上前一步,对着生气的皇上说道:
“陛下别怪老奴多嘴,太子殿下说的话,奴才觉得也有道理。我在陛下身边也几十年了,以前陛下不是一直对李将军赞赏有加的吗。你时常夸赞他们父子,不但忠心为国守护边疆,为朝廷分忧,是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将。怎么胡丞相的一道奏章,就让皇上一下子对李家动了杀念呢。”
太监的话音刚落,只见皇上一下翻过身来,脸上带着怒色,指着太监说道:
“大胆的狗奴才,连你也觉得我杀李家满门杀错了吗。李成龙这个叛贼,枉费了我对他那么信任,他为了苟且活命,竟然不顾君臣之义,弃忠信不顾投降异族。我杀他的家人,就是也让他尝尝,这种失去家人的刺骨之痛。不管他现在在哪里,这三年,他一定不会过得比朕好。因为他的家人,都是受他的连累,才身首异处,这怪不得朕无情,都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