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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白泽……”

白村长不断重复这两个字,脸上的神情逐渐从恍惚变成了恍然,最后又变成了惊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我?”

见状,杨绒绒立刻追问:“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你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白村长受到极大的打击,怔愣在原地,许久才发出崩溃的低吼。

“我就是白泽!”

此时此刻,他终于不得不直面自己的真实身份。

“昨晚躲在暗中窥视你的人是我,今晚偷偷潜入你房间的人也是我,杀掉那些鬼修的人仍是我,全都是我干的!”

他放下手,抬起头,白胖的脸上浮现出一层银白色绒毛,额前生出鹿角,四肢也开始变得粗壮,双手变为利爪,背后长出一对翅膀。

不过片刻功夫,他就变化成了瑞兽白泽的形态。

但他本人却好似对此没有察觉,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双眼发直地看着杨绒绒。

杨绒绒很怕他又要发疯伤人,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暗中做好防御的准备。

但等了片刻,白村长……不,应该说是白泽,他始终一动不动,未有伤人的意思。

他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变得非常平和:“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怀疑你是白泽,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证实自己的猜测。”

白泽自嘲一笑,眼中是遮掩不住的疲倦:“原来我的演技如此拙劣啊。”

杨绒绒给出客观评价:“你的演技其实很好,是我先入为主,觉得你一定就是白泽,所以才会觉得你处处可疑。”

白泽看了眼虚掩着的离间房门,忽然唤了一声。

“阿呆。”

门后发出轻微的声响,房门随之轻轻动了下。

很显然,门后躲着人。

片刻后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阿呆低垂着脑袋从里面走出来。

原来他方才并未去睡觉,而是躲在门后偷听。

白泽又唤了一声阿呆。

阿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当他看清楚爷爷此时的模样时,被吓得了一大跳。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后背抵上墙壁,面露惊恐,浑身发抖。

“你、你是谁?”

白泽无奈叹息:“阿呆,是我啊。”

阿呆听出是爷爷的声音,但他不敢相信这只浑身长着白毛的妖怪竟然会是自己的爷爷。

他疯狂摇头,拒绝承认这个现实。

“不可能!你不是我爷爷!肯定是你把我爷爷给吃了,妖怪,你还我爷爷!”

说到最后他双手紧握成拳,如同一头崩溃绝望的小牛犊子,不顾一切地撞向白泽。

白泽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他的脑袋重重撞自己胳膊上。

阿呆还在喊着让他给爷爷偿命。

白泽无可奈何,伸手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下。

下一刻阿呆就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白泽接住他软倒下去的身体,然后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并为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后,白泽方才站起身,对杨绒绒和殊影说道。

“我们出去说吧。”

“嗯。”

一行人走出东厢房,来到寂静的后院中。

今晚的夜空无星无月,入眼只有漆黑入魔的夜幕。

杨绒绒一直盯着白泽,心中想问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问起?

最后还是白泽先开了口。

“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

杨绒绒一惊:“你认识我们?”

“自然是认识的。”

白泽说到这儿,目光扫向她身边站着的殊影,目光变得非常复杂。

杨绒绒急切地追问:“你能详细说一说吗?”

“看起来你是把一切都忘了,这样也好,过去那些糟心事没必要一直记在心里。”

杨绒绒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他,可不是为了听这种话的,她立刻辩驳道:“不管过去如何,我都想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样?我不能让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设计追杀,却连个原因都不知道。”

白泽定定地看着她:“将来终有一日,你会想起一切的。”

杨绒绒无法接受如此敷衍的答复。

“我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白泽却摇了摇头:“世间万物,自有其运转的轨迹,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不能妄言。”

杨绒绒很着急,可对方咬死了不肯说,她也拿他没办法。

“好,过往的事情我可以不问,我问你点别的总行吧?”

白泽温声道:“你想知道祸运者,是吗?”

杨绒绒坦然承认:“对。”

她莫名其妙被人扣上个祸运者的头衔,还因此被一群人追杀,她非得弄清楚真相不可!

夜风送来白泽的声音,语气里透出浓浓的愧疚。

“祸运者这个词,最开始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

杨绒绒一愣。

白泽目光里充满悔恨:“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杨绒绒万分不解:“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被认定为祸运者?”

“当初我通过占卦,测算出天地将有大劫,招致天劫的人名为祸运者,此人正是你。”

白泽见她满脸的不服气,轻轻叹息。

“世人皆知我通万物之情,天上地下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经由我测算出来的事情,从未出现差错。就连我自己,也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出错,我不希望天下生灵涂炭,我想要阻止天劫的降临,所以将祸运者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人。所有人都以为,只要杀了你,天劫就会消失,可结果证明我们全都错了,我们所有人都大错特错,天劫——天劫就是对我们所有人的惩罚。”

说到最后,他的神情变得无比苍凉,心里满是对过往的追悔莫及。

“是我错了,我不该妄言天命,不该自以为是,对不起。”

说到最后,白泽竟屈膝跪地,整个兽都跪伏在地上,一遍遍地忏悔道歉。

杨绒绒怔怔地看着他,问出心里最大的疑惑。

“所以,我真的是祸运者?”

白泽沉默良久方才给出答案。

“是,又不是。”

杨绒绒不解其意。

白泽抬起头,目光温和地凝望着她,缓缓说道:“天劫确是因你而起,但错不在你,你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