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霍兴鹤疯狂地哈哈大笑。
他这些年,派了不少人去杀他,其中不乏美人计,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这才知道,当年那场他派女人蓄意毁坏幼年霍缙川名声的猥亵,成了这个孽畜的心理阴影!
霍缙川额头青筋直跳,手骨咯吱作响,身上的戾气更重,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霍子越和霍梓颜都惧怕地后退。
霍兴鹤见攻击有效,更加洋洋得意。
“现在整个帝都豪门谁不知道你跟郑家那丫头的丑事,奸夫淫妇,还有了孽种,败坏了霍家名声,你还想要霍氏,做梦吧!”
“就算是死,我也要诅咒你,永远爱而不得、求而不能,跟你那短命的妈一样,感情一败涂地!”
“你找死!”
霍缙川深暗的双眸骤然凛冽极寒,像是被人触碰到了逆鳞和软肋,俊美的面容扭曲骇怖。
那副表情,恨不得将人剥皮抽骨。
“住手!”
霍震华见事态越来越不可控,姗姗来迟地出面阻止,成功让霍兴鹤逃过一劫。
霍缙川没打算放过他,刚准备开枪。
“阿川,记得你跟爷爷的交易吗?”
霍震华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只要你决定留在帝都,接手霍氏,践行约定,霍兴鹤这条命就任你处置!”
“爸!”
霍兴鹤傻眼了,气急败坏地质问,“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滚!傻缺没有说话的权利!”
霍震华鄙视不已地呵斥他,一双犀利的老眼期待地看着那个即将为人父的男人。
他看着他从嗷嗷待哺到蹒跚学步,然后长成惊才绝艳的少年。
事与愿违,意外频发。
在他无法参与他成长的那些年,他照顾长大、寄予厚望的孙子,早已独当一面。
包括,把自己剔除霍家之外。
霍缙川面上无动于衷,大步离去,枪口朝后,淡淡开口。
“这只是利息。”
随后,一声惊魂动魄的枪响,霍兴鹤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响彻云霄。
“啊!!”
只见他抱着血流不止的下半身,疼的早已昏厥过去。
霍缙川出手太狠,直接废了他。
一时间,祠堂内乱作一团。
霍震华皱皱眉,眸中神采复杂,似乎是哀其不幸,又仿佛怒其不争。
最终只是叹口气,冷淡地吩咐邱管家,“老邱,带大爷去治疗吧,保住他的命,其他的别传出去了。”
这个儿子,终究是无用了。
“阿川。”
霍震华叫住打开车门的霍缙川,后者顿住身形,头也不回。
“如您所愿,我饶了霍兴鹤一命。”
“不过,我对霍氏不感兴趣。”
霍震华皱起眉头,不怒自威,“阿川,你终究是姓霍。”
为着他当年护住霍兴鹤,这么多年又拦着阿川不让他报仇,这孩子怕是对他有怨。
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霍缙川低笑一声,眉眼俱是冷意。
“您忘了,我早就改名叫肯恩?杜邦,这是我妈给我取的名字。”
他舍弃了霍姓,也就舍弃了霍家。
提及死于非命的长媳,霍震华到底是愧疚的,他叹了口气,“也罢,就先随你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顶几年。”
话音一转。
“我只问你,郑家那女娃怎么办?”
霍缙川身体一僵,顿了片刻,而后高傲地抬起下巴,声音极淡,“您想怎么样?”
一副无所谓的轻视模样。
霍震华睿智的目光落在他拳头紧握的右手和紧绷的侧脸,只觉得心累至极。
“既然喜欢,就娶了吧。”
“郑家那边我来出面,就是舍了我这张老脸,也得给你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交代!”
既然阿川拉不下这张脸,他来!
“不用!”
霍缙川仿若被踩了痛脚一般,疾言厉色地拒绝他,面色冷若冰霜,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冰冷的字。
“想做我的妻子,她还不配!”
她既不愿,他又何必眼巴巴的送上去,平白惹人笑话!
也更让那女人看轻了他!
霍震华迷茫了,好端端的,这一兔崽子又是在闹哪出?
“可你……”
霍缙川言辞冷漠地打断他的话,“等她生下孩子,我会给她一笔钱,买断她与这孩子的母子关系,从此两不相干。”
“娶她,大可不必!”
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霍震华拄着拐杖立在原地,目光清正,满是皱纹的老脸刚毅精明,细看还有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这个小兔崽子,心可没他的嘴硬!
早晚有他后悔的!
霍缙川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似乎累了,他停下车,打开车窗透气。
手指夹着一根烟,麻木地抽着。
不远处,走开一对骂骂咧咧的夫妻,男人心虚地低头认错,怒容满面的女人身上背着一个睡着的小女孩。
女人边把小女孩放进车里便数落男人。
“陈志,有你这样做爸爸的吗?”
男人许是心虚,苍白无力地解释,“老婆对不起,我就是太忙给忘了……”
女人关了车门,终于敢大声怒吼。
“这都第几次了,每次都是无关紧要的道歉,你哪次放在心上了,倩倩还这么小,都丢了几回了,万一哪天真丢了怎么办?”
霍缙川被吵得头疼,不耐地看过去。
只见男人还在狡辩,“不会的老婆,我交代过她……”
“她还是个三岁的孩子,能听懂什么!合着孩子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是吧?”
女人眼中含泪,绝望到了极点,“是,我知道你和你妈都嫌弃倩倩是个女孩,所以对她不上心,可是我不嫌弃!”
“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我疼了一天一夜,骨开十指,疼的撕心裂肺,差点就生不下来了,她就是我的第二条命!”
“你要嫌弃她是个女孩,那就离婚……”
霍缙川没有再听下去,而是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