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啊!”
郑媗醒后彻底疯了。
她一身真丝睡裙,脖子上还有斑驳的吻痕,凄厉地嘶吼着,如绝望的困兽,砸了这间屋子里能砸的一切。
尽管此时此刻她身心俱疲,也远不及那股窒息的恨意。
是,她的确对昨晚的印象很模糊!
可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弱智!
发生过什么她一清二楚!那就是个言而无信、腌臜下作的畜生!
“郑小姐,有话好好说,当心身子……”
钟姨带着人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每次靠近都会让如惊弓之鸟的郑媗发狂。
没办法,只能退在安全距离之外。
看着小腹凸起却歇斯底里的高贵美丽的孕妇,她控制不住地心疼,却也想替自己的小少爷辩解两句。
“郑小姐,少爷昨晚是跟你同房了,但他为了给你缓解药性……”
“他就是个畜生!你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白无故她为什么会中药?
除了他们能对她的饮食指手画脚,她这个阶下之囚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钟姨急的要上火,这黑锅可不能背!
“伊诺克给少爷治病,那药是给少爷准备的,没想到弄错了,搞这么大乌龙!”
“贼喊捉贼,你们都不觉得羞耻吗?”
郑媗厌恶极了他们自圆其说的说辞,更厌恶他们视旁人为刍狗的高高在上。
她捧腹大笑,笑得讽刺极了。
“也是,你们做惯了那主宰一切的神,容不得忤逆,生杀予夺,怎么会羞耻?”
“我做了泄欲工具,还要做生育工具,是,我承认我弱小无能,我没有你们霍家的权势,也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我妥协了,舍弃我的尊严,任由你们作践,我只想要自由!只想要自由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郑媗歇斯底里地控诉,满脸泪水,眼眶通红,泪水都好似染了血色。
钟姨心里一咯噔,这下坏了。
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骨碌往外冒,只想挽回霍缙川的印象分。
本来就天崩开局,再加个地狱模式……
少爷哭都没地哭去!
“这只是一场意外,少爷他是真的不知情,郑小姐,相信他一回好不好,您这么聪慧,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心里有你?”
“你说,他喜欢我?”
郑媗满眼诧异地指着自己,而后捧着肚子肆意大笑,笑弯了腰。
“可笑,太可笑了!”
“施暴者喜欢上了被害者,你自己听着都不觉得无耻又可笑吗?简直是德纲败坏,滑天下之大稽!”
霍缙川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让他心神欲裂的话,将他一颗心踩的粉碎。
“他的喜欢,让我觉得恶心!”
“那种恶心,好比烂菜的苍蝇、腐肉的蛆虫,让我生理性反胃!”
“每见他一面,跟他接触一次,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厌恶就要多加一分。”
掷地有声,那是种痛恨到骨髓的厌憎。
发自肺腑的无解。
霍缙川全身血液瞬间凝固,闭上眼,双拳紧握,青筋暴起,面容阴鸷而扭曲。
再睁眼,眸底犹如一潭死水。
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