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有郑媗的下落了吗?”
霍震华狐疑地摇头,“汤姆那边没有确切的消息,但人还在北郊的近郊区。”
范围太大,人口密集,并不好找。
“老先生,在没抓到人之前,请务必严查各大医院、诊所以及药店,凡是购买验孕棒和堕胎药以及做过相关检查的人,都不能放过!”
那个女人如此恨家主,怎么可能会留下家主的孩子!
霍震华惊住了,“你是说……”
是他想的那样吗?
有这么快吗?
握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殷切期盼。
伊诺克给他吃了个定心丸,“郑媗怀孕了,月份还浅,但她自己并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就匆匆走了。
接下来,根本就不用他多说了,以霍老对家主孩子的期盼程度,不会有人比他更重视了。
“老邱……”
霍震华颤抖着握着邱管家的手,老眼都湿润了,“你听到了么,阿川有孩子了,阿川有孩子了!”
“是是是,我听到了,老爷您要当太爷爷了!”
邱管家老脸笑成了菊花,心里感叹着,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快!”
霍震华慌乱地踱步,“赶快吩咐下去,尽快找到郑家那女娃,别伤了人,医院和药店那边也都安排下去……”
撒下天罗地网,只等请君入瓮。
— —
暮色迟迟,忽然下起雨来。
卷着一丝凉意,丝丝入缕,滞留在外的行人寥寥无几。
郑媗缩成一团,在一家便利店的屋檐下躲雨,却还是把自己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她坐在台阶上,缓缓地对着屋檐下的落雨伸出了手。
很快,掌心蓄满了水。
郑媗痴痴地看着,雨水流入掌心,却又顺着缝隙溢出,亦如流沙逝于掌心,无论如何,她都留不住。
这仿佛就是属于她郑媗的宿命。
从生下来,就注定是个错误,爱恨嗔痴都是枉然。
她无声地笑着,眼角却沁出了泪。
兜兜转转十一年,原来她还是个无家可归的无根之人。
身若浮萍,命如草芥。
突然,头顶出现一把伞。
郑媗怔怔地抬头望去,一张妩媚艳丽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与她轮廓相似的女人毫无顾忌地咧开嘴笑。
“算我倒霉,跟我走吧。”
— —
两周后。
清晨。
一栋隐私极好的中等公寓里,从洗手间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几分钟后。
郑媗脸色惨白地从里面走出来。
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
陈若凌和苗苗面面相觑。
她们彼此心照不宣地猜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同时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郑媗扯着苍白的唇角,牵强地笑了笑,“可能还要麻烦你们一件事。”
她可能又倒霉至极地碰见了个意外。
一个不该出现的意外。
半个小时后,苗苗戴着帽子出现在一家药房,活像做贼的。
“您好,需要什么?”
苗苗低着头,“我要一盒验孕棒。”
“先登记,名字,年龄,地址,还有相关证件……”
苗苗皱起眉,“我就买个验孕棒,怎么这么麻烦?”
这些东西不都是很寻常的吗?
“我们药房最近系统更新,所有药品器械进出都要记录,这是上面的规定,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好吧。”
苗苗没多想,幸好证件一直随身放着,边掏出来边问,“有堕胎药吗?”
这是郑媗要求的。
前台的柜员瞬间抬起头,看着苗苗的眸光闪烁,“不好意思,现在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