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遇深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黑色西装,只是人清瘦了不少,剑眉深眸更加凌厉森寒。
面对敖烺幸灾乐祸的话,他反唇相讥。
“乔简宁现在人还在法国浪呢,还认识了一群法国佬,听说追求者不少呢!”
他的媗宝,可是一心搞事业。
在法国的建筑行业舞台上大放异彩!
除了陆南那个假男人,对其他男人都不假辞色。
敖烺想起这个就恨的牙痒痒,“你说你前妻自己回来就算了,把朋友丢在那里算怎么回事?”
他在海市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请君入瓮了。
可这‘君’迟迟回不来。
等着吧,他早晚去抓她!
“不会说话你可以闭嘴!”
纪遇深凝眉,显然是那句‘前妻’刺激到他那脆弱无助的敏感神经了。
他离婚,一部分原因就在这禽兽身上。
要不是看在利益共同体的情份上,说什么他也不会放过这狗东西。
闹了个没脸的敖烺直接不客气地嗤笑了起来,看好戏般挑眉,“看见没,你的情敌被放出来了!”
宴会入口,顾时宴衣着光鲜进了场,潋滟多情的桃花眼四处巡视。
好似在找着什么。
纪遇深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看他不说话,敖烺不客气地撞了撞他的肩膀,兴致盎然,“这姓顾的够狠的,把自己亲爹整的生不如死,下半辈子都废了,这样不管不顾的疯子,你干的过?”
三月底,顾时宴谋杀顾炳生的事被纪遇深捅到了顾鸿文面前。
顾鸿文一气之下,把顾时宴关到了顾家的私人小岛上,断了他跟外界的全部联系,让他安分思过。
要不是霍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估计还放不出来嘞!
纪遇深惜字如金地冷笑,“疯子,才没有竞争力。”
郑媗再怎么着,也看不上一个疯子。
敖烺不置可否,他装的斯文儒雅,实际上就是一个不安分的败类。
损的很!
“你前妻不会是不想见你这垃圾前夫,直接不来了吧?”
要真是这样,这男人眼巴巴地跑过来,可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纪遇深凉飕飕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呛他,“总好过你,心上人远在千里之外。”
他跟郑媗,起码在一座城。
随即,他又忍不住苦笑。
低头看了看脖子,衬衫下是一条项链,上面有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他的妻子,他的女儿。
宴会行进到高潮,霍震华红光满面地出场,身后跟着一大群他的子孙。
“大家好,我是霍震华。”
“首先,感谢大家莅临鄙人的……”
“最后,借着诸位亲朋好友在此,我要隆重介绍一个人。”
然后,上过战场、在金融圈搅弄风云的那只右手微微扬起,指向身后。
从始至终禁闭的正门蓦的打开,一张妖孽俊美如阿波罗的混血面孔映入眼帘。
高大挺拔,威势迫人。
闲庭信步地走进来,压迫感涌面而来,身后跟着的斯蒂文和下属拱卫在身后。
睥睨傲视般抬眸。
那双幽暗的绿眸,似孤狼般残忍可怖。
狷狂妖冶的眸子不着痕迹地看向控制不住发抖的贺丽珠,薄唇缓缓扬起。
贺丽珠吓得直接躲到霍兴鹤身后,无论过了多少年,她只要看到那双眼,就打从骨子里颤抖。
哪怕她恨极了那人杀她弟弟。
下一秒,贺丽珠就发现,霍兴鹤身子也是僵硬的不行,忍不住在心里骂他。
没用的东西,窝囊死了!
怕老子就算了,连自己儿子都怕,真是活了一辈子,就窝囊了一辈子。
最硬气的恐怕还是那回被她怂恿地狠心杀了那个绿眼前妻!
贺丽珠只慌了一瞬,想起她跟沙昂今晚的密谋,顿时心里有底气了不少。
腰板也挺直了。
她就再受这一回气,一定要让这畜生折在今晚,让华国再无他立足之地。
就算保住命,继承权也得是她儿子的。
满是算计的美眸望向跟郑泰安不停说着什么的秦蓉,眼中是一点都不真诚的歉意。
不好意思,牺牲一下你女儿了。
贺丽珠知道自己势单力薄,霍震华又防的紧,她能做的不多,只是小打小闹。
可她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霍震华依旧还在兴高采烈地向所有人介绍他离家出走另立门户的好大孙。
“这是我的长孙,霍缙川。”
……
深夜。
一列嚣张的车队呼啸而过,众多宾利将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拱卫在中央。
行至一片荒僻的郊区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危机四伏。
库里南里,霍缙川呼吸粗重,凶煞的眉眼遍布戾气,难耐地扯了扯脖间的领带。
“家主,肯定是酒有问题!”
斯蒂文一看就知道家主这是中药了,而且药效还很强,从发现到浑身燥热才过了一分钟,就已经如此汹涌。
家主如此定力,都已经招架不住。
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的,别说是医院了,就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到。
“该死的贱妇!”
不用猜他都知道是贺丽珠干的!
只给她一枪,真是便宜她了!
霍缙川满面潮红,燥热地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只觉得炙热难当,下腹更是犹如烈火焚烧。
一开口,嗓音嘶哑。
“给伊诺克打电话。”
“是!”
斯蒂文不由暗自咒骂,真是倒霉透顶。
伊诺克身为家主的忠实追随者,中西医双绝,医术可谓是登峰造极,以往都是跟在家主身边的。
就今日临时有事,却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