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天魔又将那管治安的头目召至跟前,那头目战战兢兢,仿若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残叶。天魔的声音仿若从九幽之下传来,冰冷且透着丝丝蛊惑:“你且前去,于东区与西区的贱民之中播撒流言,就说西区那帮贼子偷了东区的能量配额,务必要将这池水搅浑。”
治安头目额头上冷汗如蚯蚓蜿蜒,嘴唇嗫嚅:“大王,如此行事,恐这局面会乱成一锅粥,到时恐难以收拾。”
天魔猛地一瞪双眼,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寒刃,直直刺向头目,“本王便是要乱,越乱越好。唯有乱局,方能让他们如困兽般相互撕咬,无暇再思量反抗本王之大业,皆于这混沌中沉沦。”
治安头目不敢再言,唯唯诺诺退下。他仿若一个被黑暗驱使的傀儡,身形在暗物质的迷雾中渐渐隐去。
在这被暗物质幽囚的东区与西区,时间仿若被恶魔诅咒,每一寸光阴都拖着沉重的镣铐,艰难地挪移。
东区有个叫阿岩的年轻后生,每日都似被命运的皮鞭驱赶,迎着暗物质吐出的幽冷蓝光,仿若走向刑场一般,踏入暗能量采集场。他的脊梁在日复一日的重压下,像是被铁匠的铁锤慢慢捶弯,每一次挺直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在骨髓里搅动。他的眼眸中,疲惫如墨渍般晕染开来,愤懑似幽火在深处燃烧,而无奈则像潮水,一波一波将他淹没。唯有夜深人静,当他蜷缩在那冷硬如铁的暗石床上时,心中那点对自由与光明的渴望,才敢如破土的幼芽,在黑暗的心田里怯生生地探出头来,然而,四周那无尽的黑暗却似饥饿的巨兽,随时准备将这点希望一口吞下。
西区的苍伯,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的刻刀深深镌刻,每一道沟壑里都填满了往昔的回忆与现今的哀愁。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西区的街角,看着那些年轻的后生们,如同看着一群被囚于笼中的飞鸟,他们的活力在这暗无天日的困苦中被一点点抽离,恰似娇艳的花朵在凛冽的寒风中迅速枯萎。他的心仿若被恶魔的利爪撕裂,那一丝不忍在眼中一闪而过,却又被他强行摁回心底深处,因为他深知,在这天魔的黑色王国里,一丝温情便是引火的柴薪,一点反抗的念头就是自掘的坟墓。
暗物质的浓雾,终年如幽灵般游荡在这片天地间,将一切都包裹在绝望的襁褓之中。东区的居民们,龟缩在那简陋得如同野兽巢穴的暗石屋里,屋内的湿气仿若能拧出水来,寒冷如冰蛇般顺着脊梁攀爬。他们吞咽着那粗糙得如同砂纸的能量合成物,味蕾在痛苦中麻木,肠胃在抗议中蠕动,仅仅为了维系那如风中残烛般的生命。孩子们的眼眸里没有童真的光彩,他们从不知欢笑为何物,玩耍的时光早已被天魔的统治无情剥夺,稚嫩的双肩早早被生活的大山压弯,在暗能量采集场里,他们的身影如同被黑暗淹没的蝼蚁。
西区的巷道里,人们在昏暗的巷道里匆匆走过,彼此的目光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偶尔交汇的眼神里,只有深深的麻木与刺骨的恐惧,如同被抽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苍伯常常独坐在自家门口,望着那被暗物质涂抹得漆黑一片的天空,心中的叹息如同闷雷在胸腔里滚动。他的思绪飘向那遥远得如同神话的传说,明亮的星辰、温暖的阳光、自由生命的欢声笑语,那些美好的画面如同梦幻泡影,在这天魔统治的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