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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玄策凌乱了,抓不完,那还忙什么?

“大帅,你是认真的?贪官真抓不完?”王玄策说的那是一脸哭丧。

听到王玄策这话,再加上他哭丧的表情,张牧知道王玄策是个理想主义者。自古以来理想主义者都会被现实磨擦,无一例外。

“老王,我再重复一遍,贪官抓不完。不是说贪官坏,贪心。是那位置不好,谁去了都得沦陷。我们只能杀他们嚣张气焰,不可能杜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样,我们把岭南所有的官员全杀了,这样不就是杀光了?”

张牧:“………………”

历史上一人灭一国的王玄策还是太年轻,远没有达到巅峰状态。

“然后呢?杀光之后呢?岭南怎么办?没有官员怎么办?岂不是要毛贼四起,民不聊生?”看到王玄策愣在那,张牧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只能杀鸡儆猴,杀一半,留一半,不可能全给杀光。这件事就算让陛下亲自来做,也得是这样结果。陛下不在乎贪官不贪官,陛下在乎的是他的江山能不能持久,百姓会不会造反。只要百姓不造反,他会在乎官员贪不贪?陛下之所以让我过来岭南,是想杀贪官吗?不是,陛下是想借我的手拿下冯家,扫清他北征东突厥的最后一道障碍。”

“大帅,你的意思我懂了,什么狗屁清平盛世?什么狗屁国泰民安?都是扯淡,这个世道本来就是黑白不分?”

此时王玄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仿佛灵魂出窍,只剩下一副臭皮囊,很是颓废。

“老王,你得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我们的目标就是让百姓吃得饱,过的好。这也是陛下的目标,不冲突。至于那些贪官,咱们虽然不能全杀了,可是咱们可以收割啊,就是割韭菜,你懂得。他们贪钱没关系,只要他们替百姓干实事。贪官不可怕,可怕的是庸官,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庸官。”

“可是大帅……………”

“可是什么可是?别可是。这个世道你分不清,也不能分的太清。记住一句话,聪明难,糊涂更难。人生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凡事不必较真。什么事都想的明明白白,会很痛苦。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吗?一岁学说话,一生学闭嘴。小时候,谁先学会说话,谁聪明。长大后,谁先学会闭嘴,谁牛逼。这一点,你王玄策不行,整个虎贲军,就你话多。”

王玄策:“……………”

“大帅,按照你这意思,刚刚那个钱如山不会死喽?”

“他为什么要死?他犯什么事了?我们是正规军,不能滥杀无辜。你也别不服气,其实这些事陛下门清。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不能较真。比如长安城里的那些官员,就没有贪官?陛下为何不动?你慢慢想吧,如果你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你王玄策不可能有多大成就。”

张牧说完直接走到程处默他们几个面前说道:

“你们几个准备一下,跟我进城应酬。玛德,咱们兄弟去会会岭南那帮王八蛋,试试水。”

听到张牧这话,程处默大喜。

“老张,这还用准备?我们随时随地可以出发。”

看到张牧一动不动,程处默犹犹豫豫问道:

“老张,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要我们带点什么?”

“不是要带点什么,而是留下点什么。”

“留下什么?”听到张牧这话,程处默愣住了。

“把脸留下。”

程处默:“……………”

把脸留下?那岂不是要没脸没皮的前去应酬?

没脸没皮的前去应酬,岂不是说要干不要脸的事?

玛德,老子这辈子就喜欢干不要脸的事。

“老张,你这都多余交代,咱们兄弟什么时候要过脸?”

张牧:“……………”

坦诚,粗暴,直接,不做作。

“那还等什么?走着。”

张牧说完就带着程处默他们四人骑马往城里赶去,对于虎贲军的事,张牧也放心。有席君买,薛仁贵,薛万彻,王玄策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牧他们还没走到城门口,迎面碰到一官员骑马赶过来。

“沐国公,下官正准备前去你们营地请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太好了,越国公包下了整个鼎盛楼,广州府大大小小官员都在,就等着你呢。”

这官员说完,还没等张牧开口,程处默那厮就凑了过去。

“这位老哥,怎么称呼?”

看到程处默前来搭腔,那官员很是兴奋,一脸的受宠若惊之态。

“程将军还小,不对,是程将军年轻有为,不认识下官也是情有可原。说起来下官和程将军府上还是有渊源的。当年下官前往长安城述职,曾与令尊卢国公有一面之缘。当时我们同在醉香楼喝酒,虽然不认识,可也是包厢挨着包厢。真的,不信你回去…………”

程处默:“……………”

“操,老子就问你叫什么,你逼逼叨叨的扯什么玩意?”

“程将军息怒,下官广州府都邮王富贵。”

“老王,真的是你啊,家父还时常提起你呢,说是在醉香楼一起喝过酒。”

听到程处默这话,王富贵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又惊喜万分的天南地北跟程处默瞎几把扯。最后竟然扯成了世交,差点就扯成了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停,老王,你刚刚说我们没想到我们来了,是不是说我们没吃过好饭,着急进城吃你们的饭?”最后程处默实在是受不了,直接步入正题。

“程兄弟,绝无此意。下官哪里敢有这想法?绝对没有。”

看到王富贵始终不开窍,程处默小声说道:

“老王,实不相瞒,我们沐国公脾气不好,惹恼了他,你死无葬身之地。不过,没关系,我们是兄弟,我替你摆平。当然,摆平这事是要花钱的,摆十桌八桌是最起码的吧?这都是钱。刚刚你们广州府有个叫钱如山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直接给了二十斤金子。老王,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此时王富贵愣住了,纵然他再笨,也明白程处默是什么意思。

“程兄弟,我是受越国公之托来请你们喝酒的,没带钱啊。”

“无妨,我现在就跟你回府上取钱。”

王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