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阴蔓:“???”
这是马!?
她蹲下瞪着眼,仔细看着这吐着舌头的生物半响。
最终,恍然大悟!
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这明明就是一条瘸腿土狗,和汗血宝马有个毛线关系?
这崔远真的是父皇和叔叔们口中的天生麒麟,济世之才?
怎么总感觉,像个招摇撞骗的地痞流氓!
“你不相信吗?那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崔远笑着提议。
“什么赌?”
“很简单!”
“我这匹宝马是送给赵高的,我们就赌他收到后的反应。”
崔远打了一个响指,接着道:“如果他认为这是宝马,那么就是我赢了!”
“反之如果他认为是土狗,那么就是你赢了。”
“谁输了,那就要答应对方一个合理的要求!”
“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
嬴阴蔓听闻,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如果我赢了,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把我未来夫君是谁说出来就可以了。”
她没有提很过分的要求,因为觉得崔远此举,不过是在故意让着自己。
除非赵高眼睛瞎掉了,否则不可能将这只土狗认成宝马。
这个赌局,她赢定了!
一想到马上就要知道未来的真命天子,嬴阴蔓眼眸中就忍不住露出了期待。
崔远看着这一幕,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复杂的怜惜。
少女在这个年纪怀春,再是正常不过。
他前世的亲妹,就是在这个年纪开始追星的。
只是可惜你的未来只有被陷害车裂,哪里有什么夫君?
胡亥,赵高!
你们两个真的是罪该万死啊!
“既然如此,我们就早点出发吧!”
“我还想顺道去见一个老朋友。”
“行!我跟你一起去!”
嬴阴蔓点头,没有多问,两人出发入城。
临行前,崔远还人拿上了两坛子刚酿出来的蒸馏酒。
送人上路,怎么能不带断头酒?
……
同一刻,咸阳城内。
“岳丈!”
“刚才探子来报,九公主半个时辰就已经离开咸阳,前往六村堡邀请崔远了!”
咸阳县令,赵高的女婿阎乐急匆匆迈入中车府,恭声汇报。
“半个时辰前,看来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啊!”
府内,早已等候多时的赵高听到这话,额头当即冒出了冷汗。
哪怕是向来狡猾如鼠的他,此刻心中无比惶恐。
有了胡亥的例子在前,他实在无法以平常心对峙崔远这个仙一样的少年。
更别说,他的心里面的确是真的有鬼。
虽然现在的他还没有大胆到和六国余孽勾搭上,彻底背叛大秦,仅仅只是有些眉来眼去。
可在暗中,却已然多次挑拨胡亥和扶苏两位皇子的矛盾!
现在胡亥已经遭难,被始皇帝逐出了咸阳,自己作为胡亥的师尊怎么可能会没事?
明明只需要等陛下离开咸阳,自己就可以动手除掉崔远,怎么会突然在短时间出现了那么多意外!
“岳丈,要不我们找个人,在路上把崔远和九公主给……”
阎乐眼中闪过一丝凶色,之前崔远一直呆在六村堡,被始皇帝的侍卫保护,不好下手。
而现在崔远出来,正好是个机会!
“不可!”
“现在会面在即,如果将他杀死,哪怕做得在完美,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赵高想都没想,就果断摇头。
尽管崔远的威胁很大,但是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楚的。
陛下可不是傻子,自己只要动手,后果绝对只有被诛三族!
不然的话,早在七天前,他就派人刺杀崔远了。
六村堡虽然戒备森严,可是他培养出来的死士也不是吃干饭的。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阎乐闻言有些着急,如果赵高真的遭难,那他作为同犯的下场绝对也不好过。
“呼~”
赵高长吐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后,最终咬着牙,从袖子中抽出十多份丝绸信件。
“阎乐,这些年我们翁婿一场,也算是有些情义。”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的确和六国余孽有过联系。”
“这些信上面全都是关于崔远的各种情报,如果我在太阳下山前没能回来,那伱就立刻带着我女儿将它们送到会稽郡。”
“那里是六国余孽的一个大据点,从郡守和县令都是他们的人,你们逃到那里能够保住一命,并能让他们来刺杀崔远。”
“什么!”
阎乐闻言大惊,寒毛耸立!
他万万没想到,大秦居然有一整个郡被六国余孽完全控制!
要知道陛下之前可是多次巡游路过会稽,祭祖拜神,被当地官员热情接待。
如果那里是六国余孽的大本营,那岂不是说当初接待陛下都是一群企图不轨的乱臣贼子,个个悬赏千金?
天呀!这都是什么魔幻现实!
“呵呵!”
看着阎乐被吓傻的模样,赵高冷笑不已。
“这没什么好震惊的,六国余孽可是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繁衍了数百年,他们的能耐可比你想象中的大得多。”
“大秦仅仅只是统一了十年,这点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不只是会稽郡,只要出了关内,他们的老巢就到处都是。”
“还有六村堡周边的山头上,我也布置一队善战死士,你走前记得吩咐他们屠了整个六村堡!”
“这!这!”
阎乐再度浑身颤抖,连带着看向赵高的目光都充满了恐惧!
本以为自己强行刺杀崔远的举措已经够疯狂,没想到和赵高的狠辣手段比起来,居然只是小巫见大巫!
他要直接杀了全部人!
“去吧!你要记住,有些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绝!”
赵高眼神再次一冷,阎乐不敢迟疑,连忙拿着信件离开。
而在他离开的同时,始皇帝派来的侍女也刚好前来禀告。
“赵大人,陛下邀请你去御书房商谈要事。”
不明所以的侍女细声邀请。
“好的!”
赵高顺从答应,露出了谄媚笑意。
他跟着侍女离开,身影坦坦荡荡,和之前判若两人。
唯有脚下的深深脚印,还记录这刚才的疯狂!
崔远!
希望你别逼着我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