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看到,不免好奇,“您在看什么?”
“一只黑猫,藏头藏脑的。”
“冬天,流浪猫晚上都会睡在地库,我看到过好几次。”
徐源拿出照片给慕棠看,“您喜欢猫吗?”
“喜欢……一直想养一只……”以前宋衍舟不允许,现在她没时间。
她发动车子,把那辆熟悉的车影抛到脑后。
慕棠的车子刚停稳,便有护士推来了轮椅。
“舒总,宁院长吩咐我们带您朋友去检查。”护士很客气。
又是宋衍舟!
就当他在用这种方式讨好她吧!
护士推着徐源挂号、拍片、就诊。
而慕棠被安置在休息室坐等。
她点开照片,刷着流浪猫的照片。
还夹着徐源喂猫时的私照,算是他的私货。
小男孩的心思啊!
有一只黑猫很高冷,单独吃东西,似乎不太合群。
它看其他同伴的眼神带着傲慢,有种众猫皆醉,它独醒的优越感。
这只猫太像宋衍舟了。
慕棠愉快的决定收养它。
把徐源送回家,慕棠便折回了公司地库。
她从便利店买了猫罐头和猫条,在地库里寻寻觅觅。
终于,她根据照片找到了流浪猫的小救助站。
木板拼凑起来的架子上,放着纸箱和几个小房子似的猫窝。
地上有猫砂盆、水盆和食盆。
看到慕棠,猫儿们警惕的看着她这个陌生人。
黑猫在最高处的猫窝里,慕棠跟它对视了一会儿,发现它似乎有缅因猫的血统,脖子的猫蓬松,身量比其他猫咪更大。
看上去,很威风。
慕棠打开猫条,递过去。
它不为所动,只静静的看着她。
她又打开罐头,猫咪还是毫无反应。
“算了,慢慢来吧!”慕棠把东西打开,放在地上,依依不舍的后退。
退了没几步,慕棠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墙。
她转身回头看,果然是宋衍舟。
察觉到她要退开,宋衍舟抢先揽住她,“想养猫?”
“要你管?”慕棠知道挣不开,索性放弃。
“想养,我让人去找只血统纯的。”宋衍舟扫了一眼流浪猫们,眼中浮出嫌弃,“这些猫不知道有没有疾病,说不定还有攻击性。”
“我养什么猫,改编什么书,只能听你的?”
慕棠烦躁的闭了闭眼,听到回音,她压低了声音,“你能不能尊重我?你懂什么是尊重吗?”
“你想做什么我都由着你、护着你,替你扫清障碍,你还想我怎样?”
“我想跟表哥合伙,在繁城郊区开农场,你帮了吗?我想改编自己想改的书,你为什么那种态度?我带同事去医院,跟你有关系吗?”
慕棠大力甩开他,盯着他指责道,“你能不能别再看着我了?我不是宋濯扬,你不是我的监护人!”
“繁城周边有改造计划,你表哥明知道我不会卖掉郊区的地,故意做了计划书离间我们的关系。”宋衍舟忍无可忍,揭了舒南晏的老底。
却只换来慕棠的冷斥,“你应该知道我和舒南晏是什么关系,他有什么必要离间我们?”
“他对你另有心思,你一点都没感觉到吗?”
“我看你真是疯了!”慕棠懒得跟他扯皮,转身就走。
她没走出几步,宋衍舟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个徐源喜欢你,你也不知道吗?”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慕棠回头瞪了他一眼,快步离去。
宋衍舟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板过来,与自己面对面。
“你的事,我管不着?我们可是有协议的。”宋衍舟尾音上扬,染了霸道的占有。
慕棠挑起他的下颌,踮脚俯视着眼前的男人,“有协议不代表你可以对我的私事指手画脚。作为乙方,你要有乙方的觉悟,懂?”
她穿着高跟鞋,还故意踮脚,居高临下。
宋衍舟被她气笑了,“要是崴脚,你只能被我管头管脚了。”
慕棠抬手锤他,连另一只手也被他抓住,背到身后。
身体可以被束缚,但慕棠嘴上依旧不认输,“你才多大就爹味这么重,不怕没人要?”
“我只怕你不要我。”男人深情款款,嘴角噙着迷人的笑意。
她却嫌弃的别开脸,“有句话叫怕什么来什么。”
宋衍舟在她耳珠咬了一口,带了惩罚意味。
慕棠脸颊微热,咬着牙挤出一个字,“滚!”
宋衍舟抵着她的侧脸,低沉缱绻的声音飘进耳洞,“不气了好吗?”
“我很忙的,没空跟你生气。”
“那陪我去吃宵夜。”
慕棠轻叹了口气,宋衍舟似乎进化了,让她越来越没办法,“你知道你现在很像什么吗?”
宋衍舟把人推上车,俯身给她扣上安全带。
仿佛只有这样,慕棠才不会飞走。
“很像什么?”
“癞皮狗!”
慕棠一字一顿,故意找了一张流哈喇子、地包天、长的特别埋汰的英斗。
“我都这样了你还愿意包养我,想不到你这么重口味。”
她呼吸一窒,瞳孔瞬间收缩。
慕棠看看宋衍舟,再看看自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推开车门要下车,可车门被反锁,车子已经开了出去。
“想吃什么?”
“看见你就倒胃口。”
“那就回去,张妈做了红枣山药粥。”
理直气壮登堂入室,回她家像回自己家,什么人啊!
慕棠捏住男人的脸,“改天让宁昭霖测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少层!”
一路无话,宋衍舟和慕棠回到家,发现隔壁别墅门口摆着一排行李箱。
工人进进出出的搬东西。
“这么晚了还搬家!”慕棠扫了一眼,预备进屋。
门从里面被推开,露出舒颜张扬的笑脸额,“你回来了。”
慕棠立刻懂了隔壁的邻居是谁!
她的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再次蒙上了一片阴霾。
“这里是我家,这里不欢迎你!”慕棠一字一顿,指指大门口,“请你出去。”
她捕捉到张妈尴尬的搓手,她抬高声音叮嘱,“张妈,记住这个人,永远不许她进门!”
“是,我记下了。”
舒颜格格的笑起来,“我只是来送伴手礼,你怕什么呢?”
隔着门槛,两个面容相似的漂亮女人面对面。
她们谁都没说话,但涌动的暗流汹涌澎湃,一旦掀起巨浪足以吞噬一切。
舒雪往前挪了一步,“你就那么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