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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贺威慢慢睁开眼,看着空荡的天花板缓神。

他怎么记得昨天晚上明明说好和白计安一起工作的,怎么再睁开眼,天都亮了。

还有,

计安呢?

贺威转头向熟悉的床位看去,只见白计安靠着绒软的枕头半卧在床头,已经睡下了。

“真是的,连眼镜都忘了摘。”

贺威慢慢撑起身体,嘎吱一声,手下传来的触感吓了他一跳。

抬眼望去,一张张被写满字迹的白纸毫无章法地散落在床被各处。

就连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他的腿上、腰上都是。

随便拿起一张,全部是白计安从魏敏英留下的五十张资料中圈出的重点。

虽然好奇线索,但媳妇的睡姿更加重要。

贺威轻手轻脚地凑到白计安身边帮他拿掉金丝眼镜,而后,左手抚上他的脊背,右手搂起他的双腿,抱起来,规规矩矩地放平,转身去拉被子。

“贺威……”

白计安闭着眼,凭本能一把搂住贺威的脖子用力向怀里拉。拽得贺队长失去平衡,差点扑到媳妇的身上。

千钧一发,看着及时撑在白计安身体两侧的手,贺威极速跳动的心才得以平静。

吓死他了。

这要是没稳住直接扑到白计安的身上,可要把毫无准备的他砸出个好歹。

他俯下身,近距离欣赏白计安的睡脸,不知应该开心还是生气。

“天天胡闹。”

“啾!”

偷亲成功的白计安笑盈盈地看着还在吃惊中的贺威,调皮道:“早安吻。”

贺威定睛看着前一秒调戏他的唇瓣,薄厚适中,水润柔软,触碰后再分开的瞬间,竟让他感到恼怒,恨不得把白计安重新抓过来,一口吞掉。

“再来一次。”

“嗯?”

“再吻我一次。”

白计安捧起贺威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久久没有行动。

他喜欢看贺威被他撩拨到呼吸不稳的样子,每一声喘息都是令他全身麻酥的性感。

许久没有得偿所愿的贺威逐渐急躁,他主动俯身凑上去,催促道:“快点。”

白计安抵住他的胸口,逗弄道:“我们还有好多事,不能做。”

“不做,我只是想要你吻我。”

“你的身体很烫。”

“看到你就会这样。”

“你确定能忍住?”

“除非你忍不住。”

“你还没看吧,我研究一晚上的成果。”

“是,没看,所以快点,吻我。”

再继续开玩笑恐怕真的会把贺威逼急。

到时,受苦受难的还是他的腰臀。

“来吧。”白计安搂住贺威的后颈把人拉近,“我聪明,见好就收。”

唇瓣主动触碰的一瞬,贺威用双手猛地捞起他的身体搂紧,力气大到把人从床上托起,融进怀里。

下一秒,柔软有力的舌头直接冲破白计安唇齿缔造出的防线,向他拼命索取。

天雷勾地火,贺威所有的疯狂和激情被同样心情的白计安尽数接下,无一不用更深的热情去一一回应。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半小时,说好做的和说好不做的,一样都没放过。

只能亲不能做。

坐进浴缸,白计安看着身前微微荡漾的水波,心念真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大言不惭。

忽然,一直坐在身后的贺威抚上他的额头,引导他慢慢靠在自己的身上,帮他清洗身体。

“贺威。”

“嗯?”

“昨天我发现魏敏英和华雄,一个梅花K、一个梅花q,他们表面挂着组织的头衔,但实际上几乎对组织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

贺威的手下一顿,“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被骗了?”

“差不多,但也不全是。资料里面有七张魏敏英手写的日记,内容是她和华雄两个人是怎么接触组织,并且进入后为他们做事。最后又是因为什么发现组织一直从事非法活动,想要脱离的时候为之已晚。”

“听你这么说,他们俩是不是在从事某种科研活动,中途遇到经费问题,求助无门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愿意投资他们的人?”

白计安诧异地转过头:“你好像看过资料一样。”

“这倒不是,只是这种哄骗科学家为自己工作的方法十分常见。遇到相对理智的科研人员,上钩的几率会比较小。一旦遇上比较疯狂,一门心思沉浸在实验当中,并且对成功深信不疑,却又因为没有钱被迫中止实验的科学家来讲,简直是手到擒来。”

“你说的不错,魏敏英和华雄大概就是这样。而且,我还从日记里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谁?”

“我不直接告诉你。”白计安转身面对贺威,“我要用魏敏英日记里的原话叙述一遍,你自己听,看看我们是不是想到了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贺威惊讶道:“我也认识。”

白计安颔首,回忆资料。

——————

「当时我们的实验因为经费不足被迫暂停,除了我和丈夫,实验室的其他人因为看不到希望,陆续离开。三个月,我们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最后努力一次,如果依旧没有找到愿意投资的人,我们决定将放弃迄今为止努力了整整三年的项目。

那年,加拿大的冬天异常寒冷。

我们分开行动,不断东奔西走,太阳没有升起就跑出门,直至落下后才甘愿回家。

每一次拉开家门,无论率先回来的人是谁,都会在听到门声后冲出来,满心欢喜地望着后面回来的人。

可每一次无一例外,都是失望。

一天、一周、一个月、两个月,日复一日的失败让我们曾经活跃的心开始麻木。

我们不会再抱有更多的期待,更多的是等一个奇迹的发生。

中国人常说,天无绝人之路。

似乎是我们的决心得到了上天的怜悯,就在三个月期限到达的前一个周末,窗外白雪皑皑,我们接到一通来自海外的电话。

对面的男人我们并不认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此时本人并不在加拿大本土。

他英语流利却带着一股怪异的口音,甚至有些句子里面的词我和丈夫都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