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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绳索绑死双手双脚跪在地上,女人扬起脸,瞪着走到一旁,拽起打荷男人的衣领,一路拖行的狐妖男,目露凶光。

她扭动身子,想在他捆绑同伴时解开系在手腕上的绳索,可无论怎么挣扎,即便细长的手指摸到绳扣,她依旧没有办法靠自身的技巧打开。

这是什么东西?

从来没见过的绳扣和系法,根本就打不开。

忽然,地上,等比例的人影转动,拉长。

她惊恐地抬起头,只见狐妖男已经拖着不断挣扎的打荷,朝着她的方向,步步走来。

寂静的夜空中飘散着怪异的咸腥。

终于,那人站定在她的身前,她仰起头,只见居高临下的狐妖,面具和全黑的衣裤前满是深浅不一的斑渍。

他向她伸出手掌,放大的黑影逐渐吞噬清冷月光,像一张从天而降的巨大绳网,将她笼罩,禁锢。

须臾间,女人只觉领口骤然收紧,喉咙深处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疼痛和恶心。

她被像对待畜生一般,被抓着捆在脖颈上的绳索,一路向东面的房子拖行。

看着逐渐远离的院门,打荷男被刺穿的大腿上,留在石板路上的长条血迹……无一不成为她疯狂地蹬地挣扎的理由。

这似曾相识,却又束手无策的绝望感,在从前的每一次灭口任务中,她都会在对方的脸上见到。

猎人终成猎物。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会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呯地一声!

身后的男人踢开房门,拖着他们来到早上新添的柴火堆前,一手一个,像垃圾一样扔上去。

女人摔倒时,身下立刻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歪头一看,只见绑死的手臂不偏不倚,正巧压在男人还在流血的大腿上。

她本想弓起身子让开,却被忽然蹲在身前的狐妖男吓了一跳。

“为什么要绑他?”

原来不是要杀她,而是别有用意。

女人不屑地冷哼一声,朝着狐妖面具就是一口唾沫。

“想从我的嘴里问出你想知道的事,做梦。有本事,杀了我。”

狐妖站起身,遗憾地摇摇头。

“我没有杀畜生的爱好。”

看着女人讽刺的笑容,白计安伸手,默默取出别在腰间的射钉枪抵上她凸起的锁骨。

“但我有虐待畜生的爱好。”

话落间。

砰!

细长的钢钉借用紧绷到极限的弹簧之力瞬时崩出,在眨眼之间,横穿整根人骨!

喀嚓……咯嘣……

是白骨生生碎裂、折断的声音。

刹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冲破房顶,让被迫垫在女人身下,目睹一切的打荷男疯狂颤抖。

见不得光的阴暗事做久了,生死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常人眼中那么恐怖,但前提是,死亡是瞬间,而不是无穷无尽,生不如死的折磨。

刺耳的声音震得白计安耳膜不适,他一把捏住女人的下半张脸,强制消音后,缓缓地转过头,盯着一脸惨白的打荷男,歪着头,一字一句地问:“你呢?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打荷男瞄着还在他手上的射钉枪,又纠结地看了一眼旁边痛得满头大汗,就快要失去意识的女人,点了点头。

“……有……我有。”

“说。”

“那个。”

打荷男抖着嗓子,支支吾吾地拖延时间,中间几次,他自以为隐秘地偷看女人,企图在夹缝里寻找一线生机。

白计安闭上眼,轻叹:“还真是学不乖。”

再睁眼,他调转枪头对准男人。

“如果你因为羡慕,几次三番地偷看她,我也可以免费送你一枪。”

“不,不是!”

男人垂眼瞄着蓄势待发的枪口,感觉被抵上的皮肤都在发烫。

“不,不要!我不羡慕她,我说!你冷静点,我说!”

白计安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直到看见男人在说「我说」之后,又不受控制地瞟了女人一眼。

下意识的动作,不但对方,连打荷男自己都发现了。

他心脏顿时一沉:“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是不小心……”

“晚了。”

又是一枪!

同样的惨叫声,同样的骨头裂断声。

虽然残忍的画面发生在身边、眼前,极具冲击,

但总是有人想耍小聪明,认为靠着自己不到二两沉的脑子就会转危为安,夺得一线生机。

「果然,」

白计安看着伏在地上痛到卷曲变形的男人。

「痛苦没有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就永远不会感受到它带来的,最真实的恐惧。」

白计安伸手抓起绑在男人胸前的绳子,把痛苦到不成形状的人提到眼前。

“还看吗?”

男人张了张咯咯作响的下颚,目光涣散地摇摇头。

“拖延时间吗?”

“……不,说,我说。是,大,大老板下的,命令,叫我们,抓医生,他,很重要。”

“大老板是谁?”

“我,我,我不知道……大,老板,从来,没有,现身过,非,非常,神秘。”

“医生为什么重要?”

“我,我,我不,知道,每一次,我们都,只是按照,命令做事。我知道的,都说了。至于其他,晶,晶姐,会和,大老板接触。”

这是让他有气向女人使的意思。

明明刚才还是同伴,这么快就大难临头各自飞。

白计安转身从女人身上搜出手机解锁,找到大老板的号码后,拽起渐渐缓神的女人,拨了过去。

电话在响起的三声之后被接通了,只是对方沉默着,似乎是在等女人先开口。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白计安没有放弃的理由。

他举起射钉枪直接顶在女人的右眼上,歪了歪头,命令她开口。

否则,这一枪下去,钢钉会穿透她眼眶里的球体直到后脑,像颗小型炸弹,在颅内炸个稀碎。

女人透过空洞,直视藏在面具后面,那双杀红的双眼。

哪怕看不到狐妖男的表情,单凭眼神,她也明白,钢钉穿眼,不是玩笑。

可是,他真的会那么轻易地杀了自己吗?

女人咬着牙根,想起从中间拦腰折断的锁骨,在心里摇摇头。

这个变态。

一定会用其他的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至于爆头那一下,会在她奄奄一息时,收尾。

“喂。”女人强忍剧痛,对着话筒说:“老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