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看着脸上青筋凸起的擎从蓝,心里一个咯噔,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以擎从蓝的性格,做出这个选择一点也不意外。
火炙炎此时站在倾书书的前面,想挡住灵力暴动,却发现根本就挡不住。
他没想到自己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面临着这么大危机,一点都没有力挽狂澜,真的是要老命了。
“我挡不住,我挡不住啊!”
“我徒弟怎么办?我徒弟怎么办?”
他若是退后,灵力风暴会直接影响后面的亦渊渡劫,可化神巅峰的修士自爆,本不是一般招式,根本挡不住啊。
擎从蓝一边吐血,一边哈哈大笑,“别逃啊!一个都别逃,同归于尽吧!我不亏,我不亏啊!”
“我不堕圣宫名声,我圣宫第九十四代大长老擎从蓝不堕圣宫的名声!”
“哈哈哈!”
众人也没想到擎从蓝会这么的狠。
她这种级别的修士,只要找机会疗好伤,到时候不还是藏云大陆的第一人吗?
为何此时要拼着鱼死网破?
现在也不是他们这些修真界路人甲可惜化神修士的时候,赶紧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化神修士要自爆了!”
“快逃啊!”
“她这一自爆整个凤山都得塌啊!”
“她这是何必呢, 人都要没了,还在意这些什么圣宫名声做什么?”
“以后这种化神修士的热闹,还是不要凑为好,动不动就是生命危险!”
“别说话了,快逃命吧!”
圣宫的女弟子看着远处大长老的身影,眼中含着泪,“大长老!大长老!”
朝着大长老的方向磕了一个头后,咬着牙,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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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灵力旋涡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似乎要将一切都吞没。
火炙炎挡在了最前面,挡住了最大的威力,倾书书和青禾次之,他们护住渡劫的亦渊。
秦浮咎眼里闪过一道复杂,他是亦渊的父亲,他本应该挡在那场风暴前。
可是他心里却是假设着如果亦渊死在了这场自爆中,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
他也没有时间再想这些了,他再不逃命,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走啊,以鹤磐,你还要拦我吗?”
他想甩开以鹤磐,却发现前路被挡了,以鹤磐死死地围住自己,让他无法突围。
“你要想杀我,你早就杀了,既然不杀,为何不放我走?”
自己接连几番战斗,早就是拼着一口气了,好在以鹤磐也没有置自己于死地打算。
以鹤磐确实是留手了,亦渊现在是关键的时刻,也没有办法盯着他。
一来,他是怕秦浮咎鱼死网破,带走自己,二来,他是在赌,最后是谁赢。
“你不能走,你走了后,他醒了后,我必死!”
秦浮咎都给气笑了,“我不走,他醒来后,你也是必死,你记得罗长老吗?那小子杀罗长老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手啊!”
以鹤磐何尝不知道,可他还是不想放走秦浮咎,毕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吗?
秦浮咎急得跳脚,却是没有任何办法,而且他心中有种预感,亦渊会赢。
因为他是亦施凤的儿子,因为这里是在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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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骞此时也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手中的玉天机都快握不住了。
“她自爆,她竟然自爆啊。这藏云大陆的人实在是太狠了。我中界大陆至今还没有哪一位化神自爆过!”
裂杀简直被关注点跑偏的圣骞整得要吐血,挣扎着道:“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带我先逃命吧?”
圣骞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裂杀,“你反正活不了多久了,我就不浪费这个力气吧!”
圣骞没理会发狂的裂杀,拿出天机船,天机船的炼制材料是天机网的边角料,攻击能力一般,防御能力仅次于仙器。
裂杀嘶吼着,“我不能死,我还没有看到结果 ,我要看到结果,我要看到结果!”
圣骞看了一眼这位曾经让人闻风丧胆,如今只能狼狈得在地上的爬的魔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还是将人也捞了上船。
“那你就看好了!”
裂杀见圣骞带上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了方向似乎有些不对,天机船竟是朝着暴动的中心冲去。
“圣骞,你朝着哪里冲,你疯了吗?你疯了啊,回去啊!”
圣骞将自己玉天机架好,指着玉天机,“裂杀,我不能在中界大陆那么多修士面前,当逃兵啊,我不能弃我的徒弟不顾!”
裂杀:“……”
可把你牛逼坏了,我要是还能自爆,第一个就爆了你这个爱装的人。
裂杀也看了一眼玉天机后,“圣骞,飞船开得再快一点,朝着那个老妖婆撞啊。”
“谁也不能欺负我们中界大陆的人,我要和他们拼命!”
他裂杀可以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但是绝不能沾染上逃兵的名声。
圣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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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牧修本就离青禾倾书书不远,此时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跌跌撞撞地朝着倾书书和青禾跑去。
“书书,青禾!”
梁牧修吃了大量的丹药,灵力也恢复了一些,他很庆幸自己这次可以站在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身边。
他知道她们手中有仙器,可乾坤镜和司天盘,早就受到重创了,万一仙器护不住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怎么办?
关键时刻,他是不是可以用自己元神的力量,替她们挡住那些伤害?
至于自己会怎么样,他觉得不重要!
他这一生最爱的就两人,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可是却在自己愚蠢之下,让这一切都变成了笑话。
妻子和女儿,成了自己最对不起的人。
他知道青禾没有怨自己,也没有排斥自己成为他的父亲。
可他宁可青禾是恨自己,怨自己的,这样至少她对自己这个父亲是期待的,是在意的。
他心里同样也是感激亦渊的,感激亦渊收留了自己的女儿。
也感激他能让自己再次见到自己的女儿,让他有机会弥补自己的错。
所以, 他现在愿意为亦渊多谋得一点时间,哪怕以命为代价!
他跑向书书和青禾的时间很短,他却有一种跑了一辈子的漫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