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傲殿。
秦不傲回了自己的洞府,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身上的喜袍给扒了,甩在了地上,还是觉得不解气,又上前踩了几脚。
“青禾那个疯女人,真是好得很!”
秦不傲的识海里响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带着粗砺和沙哑。
“你冷静一些,刚刚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当时秦不傲的气息有一瞬间变得很奇怪。
秦不傲只要想到自己被青禾摆了一道,就没法冷静得下来。
“哪里不对劲?不行我必须想办法对付对付她。”
旁老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也对,亦渊早就魂飞魄散了,不可能再出现了。
他本是一道神魂,寄居在魂器天魂珠之中,原本他是想夺舍一具资质绝佳的身体,就看中了一个亦渊那个傻小子。
他夺舍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被秦不傲抢先一步了。
按理说不应该的,他的神魂怎么会比不过什么修为都没有的秦不傲?
无法,他只能伪装成一个大能,潜伏在秦不傲的识海里,哄骗那小子想办法给自己再找一个躯壳。
“青禾手上的那个玉珠,还是尽快想办法得到,我今天又近距离研究了一下,可能是一个传承。”
秦不傲眼里闪过一道炙热,“传承吗?不枉费我图谋了这么多年。”
提起这个,秦不傲就觉得头疼欲裂,“旁老,你说这青禾是不是有点邪门啊?”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算,我图谋这玉珠整整七年了,动手没十次也有八次了吧,怎么就总是失手?”
秦不傲自从穿到这具身体内,运气就一直很好,总能得到许多别人梦寐以求的资源,偏偏就是在青禾的玉珠上,屡屡失手。
旁老总结了多次失败的经验,开口道:“那丫头是有点抠的,她东西护得紧的。”
秦不傲深以然地点了点头,很是认同旁老所说的,谁说不是呢,想起了从前的事。
当年他为了接近青禾,动用了一些手段,和青禾订立了婚约。
他以为青禾是喜欢自己的,就直接开口提出了要求。
“青禾,既然我们定了婚约了,那总得有个什么信物吧,你手腕上的玉珠看着很是别致。”
青禾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玉珠,“呵!想得美!”
后来一直到现在,他这个未婚夫,别说是得到青禾的玉珠了,一根头发丝都没得到过。
说出去都没人信!
穗实殿。
青禾睁开了眼睛,低声咳嗽了几声,又服用了几颗疗伤丹药。
她现在的修为只是筑基期巅峰,要想重新修炼回金丹期,希望渺茫,秦不傲却已经是金丹期了。
“必须要加快速度了,不然自己与他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青禾像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这秦不傲是有一些邪门在身上的。”
青禾想起了从前,十六岁那年,家里突然冲进来了一群黑衣修真者,打破了生活的平静。
那些人抓走了剑叔和岚姨,还有小渊。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抓走小渊。
她只知道那些人很强,她连追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她想方设法的参加了宗门弟子选拔大比,用剑叔教她的那些所谓的武功,实际是修真功法,夺得了头筹。
成功拜入了瑞云剑宗宗主原续门下,成为了他座下的第三位亲传弟子。
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小渊,直至十八岁那年,在冰火城遇到了秦不傲。
青禾坐在酒楼二楼的窗边,百无聊赖地等着大师姐师又筠,却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蜷缩在角落里。
“小渊?!”
“是小渊吗?”
几名晴杀宗的弟子对着一名身穿杂役服的人拳打脚踢。
“让你偷东西。”
“说,是不是你拿了我的东西?”
眼看就要踢到那名杂役弟子腹部,这一脚要是被踢实了,以那名杂役弟子的修为怕是要被废。
杂役弟子将头埋在了墙角,脸上糊满了血,咬牙坚持着,眼里是彻骨的恨意。
早晚有一天,他定是要双倍百倍奉还的。
“住手!”
青禾突然从天而降,一脚将出手的弟子给踢飞了,弟子发出了惨叫声。
“啊!”
“谁?”
几位弟子虚张声势地道:“是谁敢和我晴杀宗作对?”
“快去喊大师兄。”
青禾并没有理会那几人,脸上带着几分慌张,小心翼翼地将杂役弟子翻过身来。
“小……”
青禾的声音嘎然而止,不,不对!怎么会?
“你是谁?”
秦不傲肿着眼睛,眯着眼缝,看清了自己救命恩人的模样,也看到了她的表情从惊慌变成了惊愕。
为什么呢?
是我肿着脸太丑了吗?
青禾的心像是坠落在冰窟里,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顶着和小渊的一样的脸,却不是小渊?
秦不傲认出了眼前的女子,她是昨天在筑基期大比上大放异彩的第一名,也是瑞云剑宗宗主的关门弟子。
秦不傲捏了捏自己的杂役弟子服,看了青禾一眼,又低下了头,瑟缩着身子。
“多谢仙子相救,我是晴杀宗的杂役弟子秦不傲,我会报答你的。”
青禾神情冷漠地看着秦不傲,看吧,明明是同一脸,直觉却告诉她不是同一个人。
失忆?不是!
长相一样?不能确定。
青禾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也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可能性,夺舍!
青禾的手有些颤抖,验证的方法也很简单,扒了他的衣服,看看就知道了。
小渊曾说过,他的胸口有个很特别的胎记。
秦不傲对上青禾的视线,心里莫名的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不自觉地裹紧了自己本就破的衣服。
青禾可不是什么犹豫的人,直接就上手了。
秦不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激烈的反抗了起来,这是要做什么?
色魔!
青禾有些不耐烦地拿着匕首抵在秦不傲的脖子上,低声威胁道:“别动,不然杀了你。”
秦不傲握紧了拳头,眼里的煞气一闪而过,随后却是突然将视线落在了青禾的手腕上。
青禾没有注意到秦不傲的视线,麻利地扒开了他的衣服。
看到了秦不傲胸口胎记,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整个人不禁有些恍惚。
“青禾,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胸口有个胎记,娘亲说是月牙,我觉得是弯弯的穗子。”
“我画给你看,这样你就不怕找不到我了。”
“你这话说得很是奇怪,我们一起长大,我又怎么会找不到你?”
青禾闭了闭眼睛,隐藏住眼里的悲痛,再睁眼,已经满是杀意了。
去死吧!
“这位道友,这是做什么?”一道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