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云悠冉迈着大步、旁若无人的径直走了出去。。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快步跟上。
两人刚刚踏出房门,眼前的景象却让沈洛心中一惊。
只见看守他的衙差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个个不省人事。。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心中一阵慌乱。
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您……您这是把这些衙差全都杀了吗?”声音之中明显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
云悠冉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看着沈洛道:“怎么?难道不能杀吗?”
她语气轻松随意,仿佛杀人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洛赶紧低下头,避开云悠冉那锐利的目光,低声回道:
“可是……主子,他们毕竟都是衙差,您就这样将他们杀害,万一被官府追查起来,岂不是会惹上大麻烦?到时候恐怕我们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罢,他不禁皱起眉头,满脸充满忧虑。
看到沈洛如此担忧的模样,云悠冉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瞧把你吓得!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啦。你说得没错,他们的确是衙差,我又怎会傻到给自己平白无故招惹麻烦呢?”
接着,云悠冉凑近沈洛,压低声音解释道:“放心吧,这些衙差只是中了迷药,暂时昏迷过去了而已。
等咱们顺利走出府衙,迷药的药效过了,他们自然便苏醒了。所以,你不要担心会留下什么把柄。”
听完这番话,沈洛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多谢主子前来解救属下,若是任凭属下自己想办法解脱,不知得何年何月呢!”
“不用到何年何月,等知府大人回来,盘问一番,许就将你给放了。
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得七八日左右,太费时间了。”
回到客栈,云悠冉道:“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睡吧!明日一早,咱们就动身前往燕玲城。”
十日光阴犹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而云悠冉他们一行人经历长途跋涉,终于踏入了燕玲城的城门。
站在街道中央,望着眼前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以及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楼阁,还有那高高挂起的招牌,柳清音不禁感叹道:
“这一路走来,我们越靠近京城,所见到的百姓生活便越发安稳祥和。”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的美好景象。
云悠冉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毕竟这座城池距离京城最近,就算城中的官员再如何昏庸无能,至少表面上的功夫也总得做足才行。”
众人在燕玲城中稍作停留休整了一日之后,便再次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而与此同时,远在苍梧城的知府大人押着虎丘山一群土匪也回到了城内。
他将土匪们全部安排押进大牢关押后,回了府衙。
他看到云悠冉留下的那封书信,立刻吩咐手下人前去调查,想通过沈洛,看能不能知道他主子的身份。
也想知道,土匪窝里的钱财是不是被他主子给卷了。
经过一番周折,手下人倒是查出了些许端倪,但这些线索并不足以确凿证明什么,而且眼下匪患之事颇为棘手,需要知府大人亲自坐镇处理。
权衡再三之后,知府大人决定暂且搁置关于沈洛主子身份一事。
反正只要不是自己的敌对势力,那么暂时不去深究倒也无妨。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又是十几日过去。
就在一个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的傍晚时分,云悠冉一行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京城的城门口。
远远望去,那巍峨高耸的城墙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踞,气势恢宏。
在场的几人之中,唯有周春生、沈洛以及云悠冉三人表现得相对平静一些。
其他人无一不是仰着头,痴痴的凝望着那高耸的城墙,口中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尤其是赵丽,她此刻激动万分,甚至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喜悦。
她站定在三个女儿身旁,满脸笑容道:“将来,咱们就要在这座繁华的京城开始全新的生活了,感觉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经过云悠冉差不多两个月的调教加洗脑,赵丽母女和顾玖悦她们总算是不再唯唯诺诺了。
尽管在与人交流时,言语之间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但至少已经不会再出现那种只要见到一个有钱人或者是一个权贵,就害怕得直缩脖子,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的怯懦模样。
对于这些普通百姓而言,面对权贵或富人时保持一定程度的谨慎小心乃是人之常情。
但若是表现得过于懦弱卑微,甚至被人欺辱到头上都不敢吭声,那就不行了。
而赵丽母女和顾玖悦她们之所以努力听从云悠冉的教导,不断改变自身,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为了不给云悠冉抹黑。
进入城内,他们一行人直接去客栈开了四间房。
用了晚膳后,云悠冉道:“今夜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咱们就去牙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屋出售。
今后咱们都要生活在这里了,可不能一直住客栈。”
赵丽不好意思道:“小冉,谢谢你收留我们母女。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白吃白喝的,定会好好给你干活。”
“赵姨,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将你们带来这里,肯定得负责你们的生活起居。
若是你们哪天觉得住得不舒服不自在了,再搬出去也不迟。”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落在京城繁华热闹的大街上。
云悠冉带领着顾玖悦、柳清音和柳怀恩还有周春生,兴致勃勃朝着京城最大、最为着名的华汇牙行走去。
在他们踏入牙行宽敞而气派的大门时,牙行李老板立刻注意到了他们。
他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前去迎接并招呼。
不一会儿,一个名叫吴豪的男子快步走来。
他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高大挺拔,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吴豪客客气气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行礼后,礼貌问道:“不知诸位今日前来牙行,是想买奴隶,还是打算购置房屋或者商铺?”
他目光友善且专注,并没有因为云悠冉她们的衣着打扮而流露出丝毫轻视之意。
云悠冉心中暗暗点头,对这位吴豪的良好态度和优质服务颇为满意。
于是,她向前迈出一小步,微笑着回道:“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想买房。这房屋最少也得是二进院落,位置得在富人区。
另外,如果有合适的店铺,我们也会考虑入手,但需要先考察一下京城内的情况再做决定。”
听到云悠冉的要求,吴豪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按照这位小姐的要求,这单若是谈成了,他肯定能得到不少抽成。
他笑眯眯道:“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就在前几日,我们牙行的老板刚刚接手了两处急着出手的房屋。
这房屋地段都相当不错,应该能满足您的要求。要不我现在就带各位过去瞧瞧?”
看见是由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做主,吴豪也没有任何怠慢。
没多大会儿,吴豪就带领着云悠冉她们来到一座宅邸门前。
吴豪介绍道:“这座宅邸的主人姓刘,经商的。不知道得罪了什么权贵,怕遭到报复,想赶紧退出京城去其他地方发展,就委托我们牙行老板将这座宅邸给出售了。”
云悠冉道:“这座宅邸多少银子?”
吴豪道:“这里地段繁华又靠近商业街,要价五千两白银。
若是您喜欢,这价格可以稍微再降低一些。”
云悠冉看向顾玖悦还有柳怀恩以及柳清音,“娘,你们觉得这座宅邸如何?”
顾玖悦道:“小冉,我们都没有意见,只是这价格也太高了。”
柳怀恩看向吴豪道:“那另一个宅邸价格呢?”
吴豪笑了笑,“另一座宅邸是三进四合院,离这里也不远,价格七千两白银,不讲价。”
一听要价七千两白银,柳怀恩立马噤声。
不过云悠冉倒是挺心动的,但她也没有打算买下,因为若是与云家相认,他们就要住进镇国大将军府去了,买下来也无用。
至于这处二进院,将来再做打算,可以卖掉,也可以送给赵家母女居住。
云悠冉对吴豪道:“这处宅邸我们很满意,你将主人约出来谈谈,价格合适就去府衙签地契过户!”
吴豪喜笑颜开,对云悠冉道:“这里出去不远有个茶楼,你们先去那里等着,我这就去通知人前来商谈。”
大约两刻钟左右,吴豪就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了茶楼。
看见云悠冉她们,吴豪连忙带领着男人走来。
吴豪来到云悠冉跟前,向她介绍道:“这是刘老板。”
又向刘老板介绍道:“这是柳姑娘和她的家人。”
刘老板对她们点点头,看向云悠冉道:“柳姑娘,您就说说这宅邸你能出多少价格吧!你想必也听说了在下现在的情况,挺着急的。”
云悠冉道:“四千六百两白银,刘老板您看可行?”
刘老板一听,瞬间心疼不已,不仅价格压低太多,也是对院子的不舍。
他自从来到京城发展,就住进了这座宅邸里,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走。
云悠冉道:“你是得罪了谁,就这么着急跑路。”
刘老板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也不是得罪了谁,只因小女长得不错,在街上被一个纨绔子弟看上,非得纳她进府做妾,我们夫妻俩就一个女儿,实在不忍她做妾,所以就想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发展。”
一旁的吴豪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同样压低声音道:“难不成……那人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四大纨绔之一?”
刘老板默默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显然,对于这所谓的四大纨绔,他也是颇为忌惮。
云悠冉插话道:“话虽如此,但有时纨绔子弟也未必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或许他们不过是些游手好闲、不思进取罢了。
吴豪压低声音,神秘兮兮云悠冉说道:“柳姑娘,您初来乍到,对这京城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有四大纨绔子弟!
首先就是萧国公府上的嫡长子,还有兵部尚书家的嫡次子,再加上丞相府的嫡次子以及夏侯家的嫡子。
这四位公子哥在京城里面可谓是臭名昭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吴豪咽了口唾沫,继续讲道:“虽说丞相家和夏侯家的那两位纨绔平日里也是蛮横无理、嚣张跋扈得很,但好歹没有闹出过人命官司来。
但萧国公和刑部尚书家里的那俩家伙可就不一样了!
他俩简直就是无恶不作,仗着自家的权势到处欺凌弱小,尤其是看到心仪的姑娘时,那更是不管不顾,非得强抢人家进府里头去当小妾不可。”
说到此处,吴豪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那些个被抢进府中的女子下场往往都十分凄惨。
很多姑娘都是竖着进入,横着出来的。”
旁边的柳清音不由得浑身一颤,俏脸瞬间变得煞白,一颗心怦怦直跳,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云悠冉瞥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吴豪,神色愤慨。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是在天子脚下,难道他们就一点都不担心会被陛下知晓吗?”
她虽然清楚这其中的道道,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些话。
刘老板满脸愤恨与不屑道:“天子脚下又怎样?那些权贵们有的是钱财和滔天的权势!
对于咱们这些普普通通的人家来说,他们只需稍稍拿出一点钱财就能轻易摆平事情。
而若是碰到一些难以用钱财解决的麻烦,他们会直接动用手中的权势施压。
到时他们想要谁死,谁就绝无生还的可能,只能乖乖认命,丝毫没有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