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芙凝恼了:“夫君也知道后半夜了,你若再提要求,我可否也提个要求?”
傅辞翊一怔,脚步生风:“你有何要求?”
“我困了,想先睡。”她娇蛮道,“事情过一日再说。”
谁说他能有要求,她就不许有了?
傅辞翊脚步一顿:“不成。”
“夫君。”她娇娇软软地唤,循循道来,“事情真要办了,我还紧张呢,你也知道我一直害怕,咱们就不能把问题的重点放在成不成上面?”
万一今夜不成呢?
他怎么还想着要多来一次?
“凝凝所言有理。”他再度阔步而行。
不多时,两人进了主院。
伺候的下人全都迎上来。
彩玉为首,轻声问:“殿下与王妃回来,夜已深,可要用点夜宵?”
傅辞翊看了眼怀里的女子,想到她曾经所言,当即开口:“全都退下。”
“是。”彩玉挥挥手,命二等三等的丫鬟还有仆从退下了。
颜芙凝轻声道:“都退下。”
“都退下,王妃的意思是包括咱们几个贴身伺候的?”彩玉抿着笑意,意识到什么,还是直接问了。
颜芙凝“嗯”了一声。
声音很轻。
彩玉佯装没听见:“啥?”
“全都滚。”傅辞翊发话。
众人哪敢耽误,火急火燎地全都退出了主院。
在关上主院院门时,彩玉不忘探头问一句:“可要让婢子们准备什么?”
“还不滚?”傅辞翊耐心快没了。
从没觉得彩玉如此啰嗦。
彩玉喜笑颜开,当即关了院门。
“弄得我云里雾里的。”彩珍嘟囔,“啥意思啊?”
“两位主子要生小主子了。”彩玉高兴道。
“你如何瞧出来的?”彩珠不解。
“我是自幼跟在小姐身旁的,与你们三个可不同,小姐的心思,我最了解。她怕羞,所以将咱们全都支走了。”彩玉颇为得意。
彩石叹气:“果然是打小就跟在小姐身旁的,你看看光是咱们三个的名字,愣是要改成与你一个字眼。”
彩珍彩珠还好。
她竟然叫彩石!
其余三人噗哧笑了。
彩珍拍拍彩石肩头:“夫人将咱们指给小姐之时,可专门问过咱们的意思,咱们是自愿跟随小姐的。这名字又是夫人给起的,你敢跟夫人道一句不满么?”
“我哪敢跟夫人说不满?”彩石梗了梗脖子,“不过小姐说了,我是世界上最坚硬最漂亮的石头。”
四大丫鬟说说笑笑地离开。
此刻主院卧房内,傅辞翊抱着颜芙凝直接往床上压。
“等,等等。”她推着他的肩膀,“你太沉了,快起来。”
“还等?”
傅辞翊身体稍微离开她些许,修长如玉的手指去解自个领口玉扣。
“先洗个澡,好吧?”
“娘子喜欢在水里。”傅辞翊明白过来,“为夫懂了。”
她曾经说过,他也记在了心里,打算哪一日去趟南山的温泉池。
若能在温泉池中驰骋,应别有一番风味。
颜芙凝一噎,瞪他:“外出一整日了,可不得洗得香喷喷的么?”
“娘子很香。”
“贫嘴。”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夫君抱我去,我先洗。”
傅辞翊复又将人儿抱起,阔步去了净房。
净房浴池热气氤氲,水面飘着花瓣,一晃一晃的,潋滟生姿。
一旁的几案上早摆上了他们的干爽寝衣。
他将她轻轻放下:“既然要洗,你我一起洗。”
“一起,一起洗?”颜芙凝心跳慢了半拍,到底是同意了,点了头。
下一瞬,男子薄唇便吻了过来。
“唔,不是先,先沐浴么?”
“是先沐浴。”
说着,他又亲上她的嘴,一手解自个的袍子,一手去脱她的裙衫。
只片刻,两人的衣袍全不见了踪影。
知道他脱衣快,但颜芙凝还是不由得怀疑他是否是练过,否则两个手脱两人的衣裳如何能这般溜?
毕竟此刻是同一时间左右手并用。
“我冷了。”趁着换气的间隙,她敲他后背。
“池水温热。”
傅辞翊将人横抱起,缓缓走近浴池,将她搁下。
随着两人往池中走,水面从两人的脚踝升高,待到水深处,颜芙凝不由得害怕:“站不稳,我会摔进池底。”
傅辞翊低笑出声:“我舍得么?”
她紧紧攀住他的胳膊:“你舍不舍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都没搂着我?”
说话时,她将身子往他身上贴。
“凝凝可知为夫为何没搂你?”
“为何?”
“我怕澡还没洗,先将你要了。”
“啊?”颜芙凝反应过来,当即想要离开他身侧,奈何水中走不快,还没走一步,就被他拽进了怀里。
肌肤相贴。
热水徒增暧昧。
涟漪环着两人的身体往池边荡去。
“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话落,他复又吻她。
本就在水中站不稳当,再加他此刻吻得缠绵又细密,颜芙凝更是站不住,两条如玉般的胳膊紧紧攀住他的脖颈。
仰着头,接受他的吻。
此刻的他似乎变得极有耐心,回府路上分明等不及了,颜芙凝想不透,只知道他的吻酥酥麻麻的,惹得胸腔内的小心脏鼓噪得厉害。
面热心慌之余,她想透口气:“夫,夫君……”
傅辞翊略略放开她,一手揽在她光洁滑腻的后腰上,一手轻轻抬起她秀气的下巴:“怎么?”
“先洗澡成不成?”
“是在洗。”
“啊?”她吃惊,“站在池水中就算在洗?”
“那不然?”
“好歹用用香胰子呀。”
本就娇软的嗓音,在此刻尤其娇得过分。
傅辞翊身心一紧,愉悦笑了:“为夫去给你取香胰子,你是站在此处,还是随为夫去岸边?”
“明知我在水中站不稳,还问。”
她的话语声落,身子倏然在水中腾起,似乎浮力一下子增加了数倍。
尚未来得及惊呼出声,就听他低沉悦耳的嗓音问她:“娘子心里可有我?”
“你说呢?”她反问。
“娘子不妨扪心问问,为夫想听真心话。”
“你!?”
颜芙凝咬了唇,小脸立时泛红,羞赧间紧紧抱住他,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侧。
“羞了?这有何好羞的?”
“我的脸皮不及睿王殿下的厚。”
“本王脸皮厚,却不知王妃的心。”
嗓音清冷似玉,朗朗动听。
颜芙凝在他怀中直起身子,于他耳畔吐气如兰:“既如此,殿下不妨亲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