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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乐披着一件漂亮的白色斗篷,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了图样,白色的狐皮在帽子处围了一圈,毛绒绒的看着就暖和。

出门前,沈淮安给柳乐将斗篷帽子给人仔细戴好,在胸前利索的打了一个结。

柳乐微微仰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淮安,小安好温柔呀,不知道为什么云哥儿说小安瞧着就凶。

沈淮安眸子闪了闪。

偏偏柳乐还没有一丝察觉,毛绒绒的雪白围边衬得其肌肤越发的白,又因着身上穿得暖和,脸颊处有一抹红晕,冬天干燥,但柳乐得嘴唇却显得水润至极。

心里有一道情绪涌了出来,沈淮安只挣扎不到半秒,就俯身亲了下去。

“唔……”柳乐的眼睛瞪的老圆,十分疑惑。

很快,唇上的感觉便将这丝疑惑掩盖,全心全意的沉溺其中。

一吻完毕,柳乐胸膛起伏的大口喘气,而沈淮安却像是没事人一般。

沈淮安手指碾过柳乐的唇角,嘴唇更红了。

“痛。”柳乐反抗,小安的手上有长年习武的茧,就算不带力气擦过也会有痛意。

沈淮安讨好的用手背贴了贴柳乐的脸颊,看似诚意十足的道歉:“对不起。”

柳乐轻哼了一声,尽管每次道歉贼溜,但从不会改正。

以前柳乐没注意,但次数多了之后,他惊奇的发现沈淮安有一个怪癖!

总喜欢用手指探他的嘴唇,屡教不改,每次他觉得痛了,就立马道歉,但下次继续如此。

收拾完毕后,两人往后山走。

这个点儿,外面冷,还飘着雪花,村里人都不会出门,于是在这方寸之间,只有两人相携而行。

很快,到了后山,柳乐走这么一截路都热出一身汗。

到了地方,柳乐想要将斗篷解开,太热了。

“别解,站会儿就不热了。”沈淮安阻止柳乐的动作。

行,热就热吧,柳乐如是想着,一冷一热的容易确实容易感冒。

柳乐手脚也跟着沈淮安一起给万婉和沈二摆上贡品,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

情绪一向内敛的沈淮安,只道:“爹、娘,我和乐乐来看你们了。”

说完这一句话,就只站在原地,不言语,情绪向来内敛克制。

柳乐接过话头,絮絮叨叨的说着,讲了些他们最近的情况,就连家里小狼崽最近需要喝两碗奶都讲给二老听。

“对啦,小安可聪明了,在书院是夫子得力助手。”

“夫子说他很厉害。”

“我们还一起去了情楼,认识了新朋友,呃……情楼就是普通的茶楼,喝喝茶那种……”

……

“但是小安也有缺点,管我管太严了。”柳乐夹藏私货的吐槽,“不准我玩雪。”

“乐乐。”沈淮安幽幽道。

柳乐立马改口,“其实小安对我很好,嘿嘿,刚刚的话我撤回。”

狗腿的模样,引得沈淮安不由侧目,还真是能屈能伸。

在后山一直待到中午,两人才下山,明天在大河村待一天,后日他们得回柳家村。

今年书院开课的时间早,沈淮安要准备考试,今年春天去州府考试,然后马不停蹄的直上京城,到年底差不多就能尘埃落定。

之后的去处就得看皇上的意思,但柳乐觉得小安和外公他们自有安排,估计到时候皇上或许也不能安排。

毕竟按如今的情形来看,小安应当是越秦王派系的,与皇上终究不是一路人。

在大河村待了三天,柳乐和沈淮安回了柳家村,也只待五天左右,又赶着马车回了府县。

“明天穿这身衣服怎么样?”柳乐兴冲冲的抱着一件袍子跑进了书房,展示给沈淮安看。

沈淮安抬眼瞧了瞧,瞧着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书生袍。

“乐乐想我穿这件吗?”沈淮安向后靠在椅背,饶有趣味的看着人。

柳乐眉眼弯弯的点头,这可是做的新袍子,这个布料好像是其他地方来的新鲜玩意儿,买的时候老板说这个布料有惊喜,但这匹布从买回来到做成衣服都没发现有何特别之处。

布料摸起来手感不错,若是穿着好,改天他也做身衣服,与小安子穿同款衣服。

明天书院开课,普普通通的白色书生袍就行,沈淮安直接应了,明天就穿这件。

“那我去给你挂起来。”柳乐抱着衣服又走了。

沈淮安又在书房待了一会儿,见人一直没过来,将纸张收拾好,也回了房。

柳乐回房将沈淮安的衣服挂了起来,心血来潮将装衣服的柜子也收拾了一番。

“你忙完啦?马上就可以睡觉。”柳乐手忙脚乱的对着满床的衣服,十分没有底气的说着,马上就能睡觉。

沈淮安自然过来跟着一起叠衣服,“怎么想着收拾柜子了?等我来收拾。

柳乐没说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在两人的配合下,这次是真的很快就收拾好了,但这主要的功劳在于沈淮安。

柳乐不是动作慢,而是细致,慢工出细活。

但沈淮安学习能力、动手能力直接拉满,动作快活又做的好。

今晚两人睡的要早些,明日沈淮安又得早起,柳乐严词拒绝瞎胡闹。

沈淮安闷闷的咬了一口柳乐的脖子,轻咬了一下,泄泄愤。

知道柳乐怕疼,马上又将咬脖子的动作改成亲吻。

伸手推,沈淮安这人像是一堵墙,手都疼了,还一动不动。

硬的不行,又来软的。

“别闹了,睡吧,我困了。”柳乐可怜巴巴道。

沈淮安幽怨的看了看柳乐,柳乐直接钻进怀里,假装睡觉。

本来是假装,但怀抱太温暖,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唉。”

寂静偌大的房里响起一声叹气声,沈淮安捏了捏柳乐的脸,引得柳乐继续往他怀里钻。

看见这反应,沈淮安郁结的心情瞬间消散,只剩下满满的被依赖之情。

算了,睡吧。

人都睡了,有想法又能怎么办,忍着呗。

今日,百川书院新年的开课日。

沈淮安依旧按照往常的时间起床,在院子打了一套拳后,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往书院走。

瞧着天边透出一丝光亮,心道今天应当会有太阳。

乐乐和小狼崽一定高兴坏了,自从过完年就没怎么见过太阳,撒丫子跑都没劲儿。

到了书院,沈淮安沉默的坐在位置上,翻着同窗们交上来的课业,一篇一篇翻看着,速度极快的分成了两摞,在其中一摞中执笔写下寥寥数句。

周遭的其他书生,在大声朗读着文章。

各种声音的交杂下,沈淮安没受到半分打扰,依旧专注做着自个儿的事。

将课业批改完毕后,交到夫子手里,夫子只是大致翻了翻,就将课业放了下去。

上课时,夫子带着大家一起分析了策论的题目,之后撂下一句,“还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沈淮安解释。”

果不出所料,今天是个大晴天。

看着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沈淮安的不自觉的笑了笑。

一会儿是骑射课,他们得到书院的空地上去。

沈淮安从教室走出来,跟着人群往书院后的空地上走。

自从年前那次聚会之后,安闰声在书院对他极度热情,恨不得帮他做完除开学习之外的所有事儿。

沐浴在阳光下,沈淮安也觉得浑身懒洋洋,难怪乐乐喜欢冬日的阳光。

“沈、沈淮安,你衣服……”安闰声磕磕绊绊道。

沈淮安的眼神这才落在安闰声的身上,“怎么了?”

“你的衣服……”这衣服怎么还能变色呢。

沈淮安低头一瞧,原本纯白色的袍子,现如今的衣服出现了一些黑色斑点。

大块大块的,像是染上了些脏东西。

沈淮安一时半会也懵了,这衣服怎么回事?但也只茫然了这么一瞬间,很快又恢复成了平时的面瘫脸。

“布料有些奇怪。”简单扔下这么一句话,沈淮安没有任何其他情绪的去了后院空地上骑射课。

周遭的书院同窗,瞧见这情况也不好再议论什么,毕竟当事人都如此淡定,倒显得他们没见过世面。

又加上平时沈淮安严肃,学问高,在书院还是有不少威望,大家也只是投以奇怪的眼神,没有多嘴说什么不中听的话。

沈淮安淡定的上完骑射课,衣服几乎成了纯黑色,但在屋里坐了一下午后又成了白色。

临放学时,沈淮安细细想了想后,猜测道:应当是与太阳的光有关,照得时间越久,颜色越深,但在没阳光的地方又能恢复到原来的颜色。

还挺神气的,沈淮安评价道。

收拾好书袋,出书院回家。

在书院门口没有看见柳乐,沈淮安心里还有一丝疑惑,昨天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来接他么。

担心柳乐会发生意外,脚步越发的快,急匆匆的往家里走。

门口放了六捆昨日约定好要送来的柴火,门还是早上沈淮安走时的模样,知道柳乐今天没出门,瞬间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