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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呼延韬没机会说出后面那一句话,只能睁着眼睛咽气了。

他死后,他的身体瞬间化成一团乌黑的血水,腹腔里是一堆黑色的碎冰硬块。

一条黑色的小蛇在脑浆里胡乱的蠕动着。

程暗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白色粉末洒在小黑蛇身上。

那小蛇瞬间也化成了黑水。

“哈哈,呼延韬终于死了。”陶卓煜高兴的喊出声。

其他人,也露出笑意。

陶皓庭身子一个趔趄,瞬间老了很多,身上的威武霸气也褪去不少,眼里涌出祥和之色。

这些年为了大峪,他不敢有一丝懈怠,哪怕儿孙战死沙场,他也不敢过多的去悲痛。

北雄人带给大峪的灾难一日不除,他睡觉都不安稳。

如今,北雄惨败,在他的有生之年,都没能力再来攻打大峪了。

他这一辈子的责任,算是尽到了。

今后,他要卸甲归田,安稳的过完余生。

叶霓棠扶住他,望着他满头白发,心里对他这种大公无私的老英雄充满了崇高的敬意。

她拿出一个水亮中带绿的珠子,喂进陶皓庭嘴里,“这是糖丸。”

“哈哈,”陶皓庭咬破了丸子,咀嚼几下吞了,“甜,真甜啊。”

说着,他还爱怜的拍拍叶霓棠的脑袋。

忽的,一个年轻小将,骑着马飞驰而来。

“将军,不好了,那些北雄战俘发疯了!”

众人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绷起来。

纷纷唤来自己的马,朝主城门那边跑。

北雄大军投降后,陶皓庭让人收缴了他们所有的兵器和物资,把他们的主将绑了关押起来。

那些妇人孩子老人们,关在他们原来的营地,派兵看守。

至于那些年轻力壮的,程暗带来的有软骨散,给他们喂下后,关在城外门口的一处山窝子里。

打算等找到真正的呼延韬后,再把战俘的事上报朝廷,让皇帝处置。

一行人出了陶家城,跑到了十里外的北雄俘虏大营。

那些北雄的妇女少年和老人,跟末世的丧尸差不多,眼神空洞乌沉,身体僵硬,行走的速度极快。

他们相互扭打在一起,抓住对方的脖子就咬,完全没了人性。

看守他们的大峪兵拿着盾牌和钢剑,满目惊恐的往后退去。

“呼延韬那个恶魔,把他们都下蛊了。”

陶卓煜恨恨的骂了一句。

叶霓棠心里也是一惊,若不是她今天发现了呼延韬的存在。

等到陶家军放松警惕,把这些北雄战俘全部放进来,他再操纵这些人攻击大峪百姓。

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沈拾凝望着那些北雄人撕咬过后,还吃起对方的血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舅公,现在怎么办?怎么处理这些人?”

陶皓庭又恢复了威严霸气,目光冷厉的盯着发疯的北雄人,“搬火油来给他们烧了,一个不留。”

“烧了?那么多人都烧了?”沈拾凝心中泛起怜悯。

眼前最少有五万人,他们都是北雄最可怜的奴仆。

一生的命都不由自己做主,如今成了战俘,又被呼延韬下了蛊,实在可怜。

叶霓棠淡漠出声,“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活着也是痛苦。”

这些人的症状和那些毒蜂差不多,脑子里应该有一条毒虫。

因着控制它们的呼延韬死了,才会躁动不安,导致中蛊的人失常。

唯有死才是解脱。

程暗和陶卓煜赵莽他们带着人很快搬来了火油球。

点燃后,抛过去,连着北雄人住的帐篷一起烧掉了。

听着大火中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把所有中蛊的人烧完。

那些关在山谷里的一万多壮汉,和北雄一千多个副手小将们,倒是没有出现异常。

叶霓棠不放心,带着军医挨个的给他们检查一遍,好在都没有中蛊。

一切安宁下来,陶皓庭把这次北雄大军来犯的过程,每个人的功过,全部整理成册,送去京城。

接着就是等待朝廷对战俘的处理和各位有功之人的嘉奖了。

原本冬月二十八叶霓棠的生辰,也因着叶家兴的伤和战俘的事,草草的煮了一顿好吃的而结束。

时间一晃,到了腊月初,迎来了沈拾凝二十一岁生辰。

和北雄的战事结束,陶家大营内所有的人都闲了下来。

陶皓庭腊月初一那天就安排人准备她的生辰宴席。

同时还有不同的人,纷纷朝陶家军大营送来礼物,全部被程暗堆放在萧弑曾住过的那个独立小院子里。

只是那些礼物却没有明说是送给沈拾凝的。

安安静静在后院待着的宋芷烟越来越慌。

总觉着有不好的事发生。

至于沈拾凝自己,也感觉那些礼物来的莫名其妙。

另外,整个军营都在说傅靳旸勾结呼延韬,说他是北雄奸细,大峪的卖国贼。

她给傅靳旸辩解,却让军中将士对她也没了好脸色。

把她以往在军中积攒的威望和好感都败完了。

她只能拉着叶霓棠去关外雪原上打猎。

叶霓棠不缺狼皮狐狸毛啥的,对打猎兴趣缺缺。

带着她,在程暗几人的陪同下,进入北雄境内的高原雪山顶上去采雪莲花。

沈拾凝一路上都在说傅大哥不是奸细的话。

叶霓棠嫌弃的不想搭理她,要不是程暗把她拍下傅靳旸进北雄大营的手机视频送去了京城。

她一定拿给她看看。

“无风不起浪,光他假装中毒临阵脱逃,就不是个好东西,你趁早断了心思,别爱错了人,后悔莫及。”

“不,我相信他,他对我的好,不是假的。”

沈拾凝始终相信傅靳旸。

“那他拿走我爹的保命皮衣,又该怎么说?”

“烟姑姑不说了嘛,是她看傅靳旸伤的可怜,才心甘情愿给他的,不过,这事他确实做的不对。”

说起这事,沈拾凝底气不足了。

傅大哥自己有一件软猬甲,怎么能要了叶叔的护命衣服。

“哪是不对?我看他就是十恶不赦,”叶霓棠懒的和她继续这个话题,“等你后天生辰过来,我就该离开了,你要不要跟我去六合镇玩?”

沈拾凝虽然有点恋爱脑,但她的本质还是不错的。

她不想沈拾凝回京城亲眼去看傅靳旸叛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