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棠带着所有东西来到城门外时,赵莽带着人,也刚好来了。
望着那么大一堆粮食衣物蔬菜肉食,赵莽惊的眼睛瞪得贼圆。
她是怎么讨来这么多东西的?
王通判没有被叶霓棠讹钱,见到他嬉笑的打了声招呼,“赵校尉,你的这个小夫人好本事啊!”
“不,你别误会,我和她没关系。”
赵莽可不敢占叶霓棠便宜,当着王通判的面,他也不好问她是怎么讨来这些东西的,急的抓耳挠腮。
“棠儿!”
“叶姐姐。”
叶家兴和骆峻柠他们从远处跑了过来,望着她一身女子红妆,仿佛看到了她四年前,没有出事时的样子。
叶霓棠笑着和他们打完招呼,便把余款付给了王通判,“今天多谢大人鼎力相助,待我们赵校尉回京,一定请沈尚书送你一份厚礼感谢。”
“不需要,不需要,你们快走吧,”
王通判哪敢找沈家要感谢,连连摆手,“后会无期啦!”
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叶霓棠唇角挂着笑,让赵莽安排人,把兵丁们后背的沙袋扔掉,全部背粮食。
对于吃的,众人自然愿意背,各自扛起一麻袋,不一会儿,一堆粮食全部背完。
其他的物资,则用赵莽他们的马拉着木架子车往前走。
望着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远,王通判终于舒出一口气。
抚摸着他的大肚子,高兴的回了城内。
他一边走,一边摸索着怀里的银票,怎知里面,除了他身体,竟空无一物。
他脚下一慌,停在路边,仔仔细细的翻找起来。
依旧没那五千两银票。
他慌了,站在原地,思索着掉哪里去了。
可想了好久,也没有回忆起来。
十万斤粮食就这么没了?
他心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直到尹知府戴着帷帽找来。
“我看你那银票是让那个贱人偷回去了吧。”
说完,尹知府郁结的心,痛快不少。
他损失三十万两银票,王通判丢了十万斤粮食,大家一起痛呗。
王通判听了他这话,恍然大悟,“那个贱人,我跟她没完。”
至于去追回来,那完全不可能,他打不过她,更打不过她那两万兵丁。
没有当面抓住她的把柄,她肯定也不会承认的。
尹知府冷笑着,“走,回去写折子。”
“对,我们去告她和赵莽。”
他们要告的叶霓棠和赵莽,带着人走到一处水源地停了下来,开火做饭。
“叶姑娘,你是怎么要来这些东西的?”赵莽实在好奇她在泸城干了什么。
叶霓棠已经换回了黑色的羽绒短褐,她把他的木牌还给他,握了握拳头,“用它呗。”
赵莽看着她的玉白拳头,想到自己那天挨的打,也就不奇怪了。
“难怪尹知府没来,你没给他打废吧。”
“就挠花了他的脸。”
“嘶,”赵莽吸了一口冷气,赶紧走了,还不忘哀叹一声,“我的小命不保啊。”
“回来,”叶霓棠喊住他,“叫你的人来,把帐幕发下去。”
“啊?”赵莽懵了,他怎么没有看到帐幕?
“别啊了,快点。”
叶霓棠走到她的马车那里,从里面拿出一捆捆的绿色布匹。
她打开一顶帐篷,让赵莽他们拉开四角的绳子,“这是在泸城买的,有防冻保暖之效。”
赵莽看着不怎么厚的绿布,不大相信。
他喊来兵丁们的小队长,让他们各自领一捆回去。
把原来的帐幕垫在草堆上,做睡毯子用。
整个队伍里,只有叶霓棠和宋芷烟是女子。
前几晚,她和宋芷烟叶家兴睡在马车里,十分的拥挤。
她特意给俩人拿了一顶小帐篷和一个羽绒睡袋,让他们和大家一起在官道上睡。
俩人知道她不愿意亲近他们,只能顺从她的安排。
如今有了足够多的粮食,众人训练起来,比以前更加积极了。
望江府城那边来的人,在灵泉水的养护下,体力很快跟了上来。
叶霓棠就增加了他们的训练强度。
如此又过了三天,又合并了五城兵丁,总人数达到了三万人。
马上就要到邬野关了,叶霓棠加快了训练速度,能睡觉的时间,只能减少。
好在她的精神洗脑很有效果,那些人在对北雄人的恐惧心理下,练的特别卖力。
而一开始的三千昌城兵丁,无论是体力还是心智,都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
就连赵莽都惊叹叶霓棠带兵的本事。
至于吃的,遇上大府城,她就去要,没有,她就从空间里拿。
总之,一日三餐,绝对不能亏着他们。
千里之外的京城,太子府里。
萧弑看着属下传来的消息,拧紧了眉头。
当初在邬野关时,叶霓棠托他查宋芷烟。
他从陶皓庭那里得知,二十年前,他皇姑姑早产不能哺育孩子,便在邬野城内请了俩个乳母。
其中一人就是宋芷烟,她对阿凝好,也是因她哺育过她。
陶皓庭也是因此原因,才对她和叶家兴优待的。
可这不能是宋芷烟舍不得离开邬野关的理由。
他又派人找到叶家康和叶家旺,查宋芷烟的过去。
得到了一条更诡异的线索,宋芷烟是叶家兴在邬野关服兵役那会儿认识的,没人知道她的过去。
于是,他又查了二十年前的事。
得知叶家兴去邬野关服兵役时,正是他皇姑姑和武安侯大婚之后的次月,也是那年初春三月。
而叶霓棠出生在那年冬月,两人不可能一见面就睡上了。
那阿棠的爹,不是叶家兴。
他的人再次深入调查宋芷烟,传来的这些信上,说宋芷烟是沈家老夫人身边的一等婢女,在武安侯大婚后,离开了沈家。
还有一个消息是阿棠她那个断腿继祖母说的,她说宋芷烟跟叶家兴回到叶家时,阿棠快两岁了。
但两人回家后,一直没有在一起睡过。
直到他们去了六合镇,才有的叶妡颜和叶清泓。
难怪阿棠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年纪差那么多。
一旁的景浔,拿起那些信,用手指弹了弹,“我一直觉着阿臣和阿凝不像一个娘生的,你说,宋芷烟会不会把自己的女儿,跟长公主的女儿掉包了?”